【某位笨蛋:我以你的名義買了些咖啡水果還有甜點送到了劇組給工作人員。】
【某位笨蛋:我到酒店了。】
【某位笨蛋:我從酒店的後門進去的,放心,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某位笨蛋:等你回來。】
陸長惟打開駕駛座的車門,把原本開車的林恩喬趕去了後座,快速離開停車場。
片場離酒店不遠,不到十分鐘,陸長惟就已經把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車鑰匙扔給林恩喬,自己先進去了。
電梯在九層停下。
陸長惟快步走出電梯。
過了拐角,陸長惟看到了等在他門口的許知朔。許知朔穿了一套白色休閑套裝,戴着同色的漁夫帽,看起來像是還在上學的學生。
他在等待的時候沒有玩手機,也沒有東張西望,很專注地盯着電梯的方向。
所以,在陸長惟出現的瞬間,他就看到了。
“你回來了。”許知朔朝他走過去。
陸長惟快走了幾步,同時拿出房卡:“下次不要傻等,給我打電話。”
“我怕打擾你工作。”許知朔跟着陸長惟走進房間,關上門,“你吃飯了嗎?”
“沒有。”陸長惟打開燈,轉身看向許知朔,離得近了,他聞到了許知朔身上從寺廟中帶出來的淡淡的香火味,柔和而溫暖,聞着就讓人覺得平靜,但陸長惟依舊有些不爽。
“我點外賣吧。”許知朔拿出來手機,開始看附近的商家。
“什麼外賣還要站着才能點。”陸長惟看着站在玄關不動的許知朔,“過來。”
許知朔走到客廳,坐到沙發上,将手機界面給陸長惟看,問他想要吃什麼。
“随便。”陸長惟并不在意。
許知朔隻好根據他的口味,自己做了主。
點好外賣,許知朔摘下來頭上的帽子。
陸長惟看到他有一縷頭發翹了起來,擡手給他梳理了一下,壓平了那縷頭發。
兩人的目光對視上。
許知朔的眼睛眨了下,垂下眼睫,想起了在度假村陸長惟給他的那個獎勵。
為了不讓自己再想下去,他連忙轉移話題,跟陸長惟說起了今天去寺廟還願的事情。
陸長惟靜靜地聽着,偶爾回答一句。
外賣到了後,兩人一起吃了飯。
吃過飯又接着剛才的話題聊。
陸長惟靠着沙發,注視着許知朔講話時的臉,突然有種不真實感,但當他的目光觸碰到許知朔的目光,這種飄着的情緒就落了地。
于是,他就忽然很想吻許知朔。
意識到這一點後,陸長惟的目光落到了許知朔說話時一張一合的嘴唇。
“我媽媽還給六六祈了福,希望它健康。”
“你還不知道六六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吧……唔……”
陸長惟直接把許知朔拉進了懷裡,低頭封住他的嘴唇,吻得很深。
他将許知朔按在腿上,困在懷裡,動作非常強勢,不給許知朔任何可能逃離的空間。
直到把人親得眸光渙散,舌根發麻才放開。
摸了摸許知朔發燙泛紅的臉頰,陸長惟心思很壞地說:“你還沒有告訴我六六的名字是為什麼。”
許知朔被親得嘴唇都沒辦法閉上,聽見陸長惟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啞着聲音說:“我爸爸起的,他覺得叫這個名字會有好運,就像大家都說888是發發發一樣。”
“嗯。”陸長惟抱着人倒在沙發上。
這家酒店的沙發雖然還算寬敞,但也容納不下兩個人,許知朔隻能側趴在陸長惟身上。
但他怕壓到陸長惟,很努力地用胳膊支撐起自己,卻被陸長惟摟着腰壓了下去。
“沉。”許知朔說。
陸長惟不想聽許知朔說這些,湊過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含住他的唇瓣親他。
許知朔說不出話了。
他心裡高興得像是放了一場煙花。
今天的獎勵好多啊。
像是在做夢。
“嘶……”唇瓣被咬了一口,許知朔回神。
陸長惟用拇指蹭了蹭自己咬過的地方。
許知朔舔了下漲熱的嘴唇,懊惱因為自己的走神讓陸長惟不再給他獎勵。
但很快,陸長惟就又親了他,摟在腰間的胳膊不斷收緊,将他的身體密密實實地壓在陸長惟身上,好像生長在一起連理樹。
貼得太緊,身體一絲一毫的變化彼此都能感知到。陸長惟并沒有松開人,隻是不再親他。
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響了很久才平複。
“……陸長惟?”許知朔擔心陸長惟會在沙發上睡着,輕輕推了下他的肩膀,注意到他的衣服領口亂了,還順便撫平整了。
“嗯。”陸長惟閉着眼睛,聲音很低。
又安靜了一會兒,許知朔說:“很晚了。”
陸長惟:“嗯。”
“我還要去訂房間。”從寺廟離開許知朔就開始買探班的禮物,完全沒來得及顧上自己。
“許知朔,你會追人嗎?”陸長惟問。
許知朔心裡一緊。
陸長惟睜開眼睛,看到他緊張的表情:“我這裡有間空卧室,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許知朔的心跳倏地快了起來:“我……可以跟你住一起嗎?我保證不會打擾你的。”
陸長惟看了他一會兒才回答可以。
但浴室隻有一個,許知朔讓陸長惟先去洗澡休息,等到自己的時候,動作放得很輕。
一牆之隔,一夜無夢。
陸長惟睡到将近七點才醒,睡眠時間越來越長,那些失眠的日子明明就在一周前,卻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和許知朔一起在酒店吃了早餐。
許知朔本來想待在酒店等陸長惟收工,但陸長惟給了他一個助理的工作證,讓他跟着一起去了片場。
汪導看見陸長惟照常打了個招呼,卻注意到他身後跟着的助理換了人,且有幾分眼熟。
“不是助理,是來給我探班的。”陸長惟把許知朔推出來向汪導介紹,“許知朔,你們以前見過,他很看好你的電影。”
“是喜歡。”許知朔趕緊糾正用詞。
汪導并不介意,友善地笑了笑:“我想起來了,咱們一起吃過飯,好像是五六年前。你看起來變化不大,還和上學時似的。你大學學的動畫吧,我記得你在這一方面很厲害。”
許知朔一時沒有防備,愣了愣。
陸長惟接過話:“眼光不錯。”
汪導笑了笑:“中午再一起吃個飯?”
“行。”陸長惟的手掌按在許知朔緊繃的肩膀,輕輕捏了下。
汪導走後,陸長惟什麼都沒說,隻是按在肩膀的手掌往下滑,圈住許知朔的手腕,摩挲了兩下腕處細膩的皮膚,帶着他去了化妝間。
他化妝,許知朔坐在旁邊看。
其他演員劇組過來後,雖然注意到陸長惟身邊換了新的助理,但對于一個小小的助理并沒有很在意。
隻有薛閑雨認出了那是許知朔。
“走了。”陸長惟化好妝,對許知朔說。
許知朔走在陸長惟身邊。
薛閑雨盯着兩人的背影,直到走出化妝間。
劇組開工後,許知朔被陸長惟安排坐在他的演員椅上,看他演戲。
許知朔看了一會兒,旁邊突然落下一道陰影,他扭頭看過去,發現是薛閑雨。
“好久不見。”薛閑雨跟他打招呼。
許知朔也回了句“好久不見”。
“其實,你和陸哥根本不是簡單的朋友關系吧。”薛閑雨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怪異,“你們現在這樣是和好了嗎?”
不等許知朔回答,薛閑雨繼續往下說:“你知道嗎,我和陸哥一起拍電影時,他特别照顧我,我那時候壓力大經常哭,他就教我怎麼演戲,他還說他不喜歡看我哭。那四個多月,我們朝夕相處,演戲時,我們是彼此最親密的愛人。有時,他看我的眼神讓我甚至出不了戲。”
薛閑雨彎下腰,居高臨下地看着許知朔,卻沒有從許知朔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
許知朔很平靜,隻是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薛閑雨心底無端生出一股火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兩年前的一件事,這讓他的表情變得有了幾分驕傲:“孟露夕的婚禮上,你看到了吧。他帶我去參加婚禮,還介紹你們的共同好友給我認識。那天,所有人都知道,陸長惟身邊的人是我。”
“這樣你也不介意嗎?”他問。
許知朔平靜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他或許告訴你,他不喜歡我,可他做的那些事情,你覺得他對你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薛閑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