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你有姨的嗎?我去那麼多趟許府都沒見過呀。”
許小滿:“我去學堂後,她就随船隊遊玩了。來泷鎮時見到她就覺得出奇,又覺得不可能,但她就是不見了。”
林奕沉聲道:“你覺得賣山楂那位阿婆像你啊姨。”
許小滿點頭:“本來想換個身份,借丁冬至去見見她。丁冬至那家夥居然拒絕我的表白……”
她說到一半,覺得不對勁,扭頭對上小乞丐審視的眼神。
“丁冬至拒絕你的表白?”小乞丐笑着問。
許小滿:“怎麼啦,不行嗎。”
小乞丐用手肘撞了撞林奕:“老大,體諒你了。”
不留香拍了下床頭:“經小滿一提醒,我想起來了。不清風當年想跟不家的總捕頭不重雲聯姻,但不家的人風流慣了,怎麼願意去從商。”
朱歲頤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小滿的阿姨是不家的人?”
萬悅溪:“不重雲?”
不留香點頭:“怎麼了,你認識?”
萬悅溪攥緊被子,輕聲道:“萬裡雲……改名前就喚不重雲。”
衆人一怔。
不留香安靜一瞬,隻道:“不家都會易容術。”
她讓小乞丐把酒都倒出來,看泡了什麼。
朱歲頤幫忙倒酒:“娘,我跟你去萬裡樓一趟吧,林奕和爹救林老爺。小乞丐和小滿在這守着萬悅溪,順便幫忙做裙褂。”
她朝許小滿眨了眨眼睛。
許小滿選擇看看落山的夕陽。
不留香冷靜道:“悅溪,你為何要給萬裡雲下迷魂香子?”
萬悅溪懊惱道:“我下的是瀉藥,後來才發現拿錯了!”
朱歲頤瞥她一眼:你可真牛,這都能拿錯。
嘩——酒都澆到肉桂樹下,酒渣有黑色和白色曼陀羅、紫藤花、夜來香。
朱歲頤懂些花草,看着掉下來的酒渣,在陽光折射下扔無生命力,轉頭看向不留香眼眶隐隐的淚光。
四大家族掌陀者因公而無情,又因有人情味的判官不知道、不留香還有萬千尋無故死亡,一步又一步将人推到複仇頂峰。
情傷最傷人。
朱歲頤拍了拍不留香背部:“怪不得我倆喝了會發瘋。”
不留香歎息一聲:“都是不家種下的孽。”
最後一罐酒倒出一串鑰匙,酒把泥土都沖掉了,露出埋在樹下的紅色檀木箱。
小乞丐挖出來後,拿鑰匙試了一遍都不對,連鑰匙孔都插/不/進/去。
朱歲頤進屋把萬悅溪的鑰匙拿出來,順利插/進/去鑰匙孔,但擰不開。
不留香盯着檀木箱打量。
箱子已經被埋在土中許久,箱子用金子雕刻的圖騰失去原本的樣貌,不礙不留香認出:“這是林奕你娘的箱子,天呀,怎麼會被埋在這。”
林奕拿起來晃了晃,發出撞/擊/聲,還有輕飄飄的書信。
他抽出刀欲把箱子砍開。
“不行!”不留香阻止道:“這是給歲頤的信物,你親自撬開就是跟歲頤毀婚約。”
朱歲頤見林奕毫不猶豫地收回刀,隻能抽出她的刀:“那我來吧。”
林奕:“不準撬!”
朱歲頤輕皺眉頭:“我們再不破案,下一秒連京城萬府的萬老爺都涉及其中了。”
“不準!”
朱歲頤輕笑一聲:“林少爺,你什麼時候信這些。”
“師母說撬開就是毀婚約時。”
衆人哇了聲。
朱歲頤啧了聲:“林少爺,你是腦子下大雨,滅了理性嗎?”
林奕湊過朱歲頤耳邊:“你是喝了情花酒,滅了情根嗎?”
朱歲頤被氣笑:“鑰匙也有一股香味。娘,跟你的香味很像。”
萬千尋拿過來聞了聞:“真的,你……”
這是一個信任的遊戲。
“拿來開什麼的?”萬千尋漫不經心地遞給給不留香。
不留香想了很久,道:“四喜酒館錢櫃。這根鑰匙一直在朱心弦房間,怎麼會在你那?”
朱歲頤微皺眉頭,跑進房間,遞給萬悅溪看:“這是你那根鑰匙嗎?”
萬悅溪一直留意着屋外的動靜,拿過鑰匙看:“不對,那根鑰匙十分光滑,對了,我那根刻着一個「不」字。”
不留香一驚:“萬裡雲為什麼會有不家的鑰匙?”
朱歲頤:“怎麼就肯定那是不家的?”
不留香:“那不是鑰匙,是信物。是給愛人的信物。落在心中的鎖,隻有我能解。”
萬千尋十指交握,貼到臉一側,往不留香身上黏:“對對對,我的心都是你的。”
不留香推開萬千尋:“别惡心。”
朱歲頤看着這對打得火熱的老情侶,輕歎一聲,問萬悅溪:“鑰匙是假八萬給你的?”
萬悅溪認真回想當時情景:“不是,是萬裡雲放下的。”
朱歲頤下意識看向林奕。
林奕正低頭看着她:“走吧,跟我去找萬裡樓,找萬子宜說清楚。”
朱歲頤:“你自己去呀!關我什麼事。”
林奕:“今天在暗道遇見朱心弦時見到一個人影倉忙而逃,急着去找你所以沒去追。萬裡雲是不家總捕頭的話,為何不與師母相認,而是以仰慕者的身份出現呢?”
“好了,好了,别說了。”
“我去。”
朱歲頤咬牙。
她就要看看萬裡雲的葫蘆在賣什麼藥!
-
夕陽西下,萬裡樓被霞光籠罩着,蹬着圍牆攀上萬裡樓二層的圍欄,翻進曾淘的廂房。
林奕行雲流水地跟在身後:“什麼時候恢複武功的?”
朱歲頤還是那句:“為什麼要告訴你。”
林奕貼着窗邊,聽到裡面有動靜,将朱歲頤扯到身後。
“誰讓你下塌萬裡樓的?”朱心言的聲音從曾淘廂房傳來。
“萬裡雲喊我來的呀。”萬子宜回答。
朱心言頓了下:“你認識萬裡雲?”
萬子宜:“對呀,說朱心弦喊他來找我的。我下榻後就馬上通知你了。”
朱心言:“那他人呢?”
“老大。”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後者那聲很輕。
林奕擰眉轉頭,見小乞丐蹲在他們身後:“怎麼來了?”
“我爹帶着重傷的曾淘回朱府了,讓我來通知你們。萬子宜喊人找朱心言來萬裡樓。”小乞丐聽到朱心言的聲音,停頓了下。
“搞清楚就上,事不宜遲。”
小乞丐看着朱歲頤說:“這是朱心言讓我爹跟你說的。什麼意思呀?”
朱歲頤看向林奕:“想一塊就配合我,别等會又怪我扔下你。”
林奕眉頭微挑:“說清楚。”
朱歲頤别林奕一眼:“真笨!”
林奕把人堵在角落,笑意深入眼底:“對,我很笨。”
“告訴我,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