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駕!太子遇襲,快來人救駕!”
太子李巍被内侍太監緊緊護在身後,武功高強的侍衛與一群黑衣人正打得不可開交。
不速之客擠滿了房間,卻不見三枚等人的身影。
陸衎眉頭微蹙,長臂一擡一揮,所過之處嘩啦啦倒了好幾個黑衣人。
混戰中有侍衛眼尖地認出了陸衎,頓時高興地大喊:“陸少卿!陸少卿來了!”
“陸少卿?”小太監聞言,頓時喜不自勝,“太好了,太子殿下,陸少卿來了!”
陸衎來了,這群難纏的黑衣人便算不得什麼貨色了!
果然,陸衎隻是與他們擦肩而過而已,黑衣人便連連倒地不起。
倒下前,他們的瞳孔瞬間瞪得巨大,像是十分驚愕自己是還什麼都沒能看清,就要死去了。
不到半刻,烏泱泱的黑衣人瞬間倒下一大半,剩下的見勢不妙,連忙撤退,跑了。
确認房間已經安全,小太監喜極而泣,腿一軟便跪倒在太子李巍的腳邊,他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太子殿下,您沒事吧?”
李巍驚魂未定,面上勉強保持冷靜,聞言淡聲道:“孤沒事。”
“陸少卿,”他看向陸衎,“這些刺客的來曆,你可有頭緒?”
正俯身查探刺客身份的陸衎,搖頭:“刺客身上沒有表明身份的物件,隻能将屍體帶回府衙,再作進一步調查。”
面上雖是這麼說的,但陸衎心裡卻是不以為意,反正查到最後,不外乎兩種情況。
一是反太子一派的手筆,欲扶持其他皇子上位而策劃的一出刺殺。
不然,便是什麼都查不出來,最後沒有結果,不了了之。
顯然太子李巍心裡也有數,聽陸衎那麼一說,他也不欲追究,便放下不提。
看着侍衛進進出出搬運黑衣人屍體的身影,陸衎走到窗邊,撚了撚手中的五铢錢,淡聲問:“太子,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裡?”
“哦,”李巍不妨陸衎突然發問,愣了一瞬,便道:“孤随意走走,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裡。”
陸衎用銳利的眼神睨了李巍一眼,“原來如此。”
李巍臉色微僵,背在身後的手蓦然攥緊,竭力保持鎮靜,“沒錯。”
“話說,”他故意左顧右盼了一下,佯裝驚訝道,“房間裡原來的人呢?”
說到三枚等人,李巍身邊的小太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狠狠地一跺腳,“那就是一群貪生怕死之徒,刺客剛一現身,便扔下殿下跑了!根本沒将殿下的安危放在心上!”
“殿下,依奴之見,應該讓州府大人即刻下達通緝令,将裴世子等人捉拿歸案,嚴懲不貸!”
“好大的口氣!”
陸衎輕嗤一聲,“陸某不知,原來小公公竟是比太子殿下還要權威赫赫,竟是連鎮國大将軍府世子爺都不放在眼裡,說拿下就拿下!”
“你!”
牙尖嘴利的小太監被陸衎說得心裡一顫,正想反駁兩句,就見李巍忽而伸出了大掌。
“王川,閉嘴!”
被喚作王川的小太監,連忙垂下頭來,“是,太子殿下。”
李巍睨了陸衎一眼,倏而笑道:“王川也是護主心切,畢竟陸少卿也看見了,方才刺客的确來勢洶洶。”
“而裴世子和邢捕頭等人,也确實是第一時間就跑了,一點也沒将本太子放在眼裡。”
他的話說得意味深長,下一秒卻嘴角一揚,特别善解人意地道:“當然,本太子也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礙于當時情況兇險,他們扔下孤便跑,也是情有可原。”
王川适時吹捧:“太子殿下寬宏!”
陸衎其實并不将他們放在心上,望着窗外夜色茫茫,思考着三枚他們會跑到哪裡去?
邢正那個笨嘴拙舌,不知道能不能将三枚說服帶回府衙。
眼前浮現三枚說要等着自己的神情,陸衎心裡一軟,她這人看着就挺執着,估計就躲在附近跟裴元鬧着别扭,默默等着自己出現吧。
他的眉間輕輕一蹙,心裡隐隐有些擔憂:裴子钰那厮,該不會又兇她了吧?
——
“阿嚏!”
狠狠地打了個噴嚏,裴元撓了撓鼻尖,“誰又在罵我?”
邢正無語地撇了撇嘴,“你把折扇收收,這麼陰冷的天氣,你這扇子還扇個不停,肯定着涼了!”
陸衎自作多情地以為,會躲在某個地方執拗地等着自己的三枚,正盤腿坐在地上,十分悠閑地啃着肉餅。
聽見邢正的話,她連忙将肉餅吞下,問道:“着涼了?我這兒有藥丸,你吃嗎?”
裴元:“去去去!本世子身子好得很!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罵我!”
邢正無語:“别理他,臭德行又犯了。”
瞪了邢正一眼,裴元轉身站直了身子,擡眼眺望了遠處安靜無波的水面,朝三枚問道:“咱們,這是要到哪兒去?”
三枚手指了指前方:“那兒。”
“前面黑乎乎一片,已經沒有路了。”
裴元指着水面,“别跟我說要渡水,這兒連艘船都沒有,怎麼過去?還有,對面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