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有栖川本人,也考慮到了他們不會配合。
于是,在他們兩個人有所動作前,他先警告了起來。
“在此之前,奉勸兩位一聲,不要輕舉妄動,你們會選擇來到這裡,是聽說了太宰治被綁架的事,在沒有确認其狀态前,乖乖聽話才是上策。”
織田略一點頭,表示确實如此,他看向身邊的小女孩,對着三七說着,“看來我們現在隻能配合了。”
三七擡手抓住了赤發青年的衣服邊角,很明顯地進行了一番掙紮。
餘光瞥見複制體的太宰重新回到了舞台中心,然後她才不情不願地癟嘴表示好吧。
“Kufufufu,真是有趣。”
突兀介入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短暫平衡。
舞台道具壘起的至高點,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交疊着雙腿,他正饒有興趣地看着劇場上演的這出鬧劇,瑰麗的異色雙瞳中滿是興味。
“哦呀,不用太在意我。”
一下子吸引來了數道目光,六道骸接受良好,并示意幾人繼續。
然而在場衆人沒有一個聽他的。
且不提走道中間的那三個和劇場進出口守着的那些無用之人,當數舞台上站着的、正源源不斷散發着惡意的人,瞧着最為礙眼。
無奈,他從高台緩步走下,完全站到舞台上時,幻化出的三叉戟先捅到了同在台上的複制體。
“一出現就這麼暴力,會讓人很苦惱的啊。”
被捅的人并不意外他的到來,甚至像是預料到了他會整這麼一出,毫無躲避的意思。
實際也确實不需要刻意的閃避。
“哦?”幻術師的武器徑直穿過了複制體。
六道骸略微虛起雙眼,就接觸的感覺來看,顯然這裡有個比他更像幽靈的存在。
台下響起了單調的掌聲,有栖川靠着座椅邊緣,掌聲雖然送給的台上之人,目光卻落向了不遠處的三七。
“真是意外于那人的料事如神,截至目前的發展都符合了他的猜想,在這隔絕了一切異能的地方,你始終不受影響。”
有栖川略微俯身,仿佛歎息般地感慨着,“甚至在兩方作用下,産生了匪夷所思的景象。”
他話語中的指代非常明顯,讓三七不自覺地多想了一點。
太宰到底是什麼識時務者為俊傑,打不過就加入這一套為什麼用得那麼熟練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最開始的想法果然沒錯,時刻嚷嚷着想要去往極樂卻次次奇迹般存活下來的人,隻會想着嘗試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然後享受着在性命無虞的前提下反複橫跳的快樂。
簡而言之,太宰是不可能被綁架的——除非他主動跳進别人挖的坑裡。
但最終被坑的必然不是他自己。
這次的幸運兒,毫無疑問,正是她啊!
“太宰你真得适合被揍一頓。”
三七抓着赤發青年衣角的手用着力,在并沒有當事人存在的地方犀利吐槽。
複制體太宰很貼心地沒有讓三七的話落空。
“是呢是呢,不過也得找到本人才行哦。”
三七的眼皮狠狠一跳,目前事态的發展已經完全失控。
幾分鐘前,複制體太宰提議他們嘗試使用異能時,三七本來的想法很單純,帶着作之助先從這地方撤離。
那會她想着既然不能确定太宰的情況,他們最初到此的目的已經無法實現了,自然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和人扯皮,至于真正的太宰有沒有事,并不是她該操心的,那麼大一個監護人,怎麼可能說出事就出事。
然而,三七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的異能并沒有失效,卻也沒有成功地離開。
反而受到了某種奇怪的牽引。
而後異瞳青年突兀的出現,引來了在場衆人的注意,三七從他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隻是不可知其原因。
直到對方幻化出三叉戟的那瞬間,無數畫面突然湧現在她腦海中。
幻術的習得、戴着骷髅眼罩的年輕幻術師,以及……三七所遺忘掉的過去。
被海量信息砸中,光是理清前因後果就花了一段時間。
好在對方的出現短暫吸引走了别人的注意。
隻是,問題跟着到來了。
三七長久地注視着六道骸。
按照庫洛姆的說法,幻術的本質是構築,将無形的存在變成真實。
但這是有前提的,為了讓構築出的東西像那麼一回事,需要幻術師完全地掌握幻化對象的模樣。
三七在彭格列的那三年,并沒有見過這人,他是個偶爾存在于綱吉話中的男人。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
有栖川所謂的匪夷所思的景象,是指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