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曾經聽過一個說法。
當擁有相近或完全相克異能的兩個人同時使用異能,會産生一種完全不同于任何一方的新能力。
這種現象被稱為異能的奇點。
舞台的上方站着複制體太宰,臉上是一副不明了的笑。這裡不得不感慨對方異能的奇特性。
若非某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确定了此人并非真正的太宰,但就其表現出來的性格,簡直和真的一模一樣。
不遠處是作壁上觀的陌生青年。
織田嗅到了後者身上源源不斷散發着的危險氣息,隻是對方并沒有插手或者相助的意思。
如同他最初出現時說的那樣,不用太顧及他,隻想做個看客。
近前的有栖川正說明着這一系列怪奇事件發生的理由。
他話題指代的主角一言不發,但織田再次感覺到了三七的緊張。
對方抓着他衣服的手指徹底攢緊了。
目前而言,這裡無疑是一處讓異能者無法使用能力的空間,然而這顯然也存在局限性。
就在他身邊的小女孩沒有受到影響。
假設讓異能者的能力在一定範圍内失效這個事實,并非來自于類似太宰這樣能力的個體,而是一種既定存在的事實,能觸發異能奇點現象的,必定是同屬一個層面的事物。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三七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困惑,“可以的話,請不要當謎語人,直接奔着主題去,難道不是達成目的的捷徑?非得兜一個大圈子。”
邊說邊往舞台的方向瞥。
她真得很難不去在意握着三叉戟低調出場的人。
過去的記憶回來後,三七想起了當時她離開得非常突然。
隻是簡單地睡了一覺,睜眼醒來就是空投橫濱的現狀,也不知道綱吉有沒有擔心地瘋找。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來到現場的不是隻存在旁人台詞裡的六道骸。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三七晃晃腦袋,甩掉不合時宜的想法,看向有栖川。
對方并沒有持續的注視着她,也沒有為她答疑解惑的打算,而是吟誦起了一句中二度含量極高的台詞。
“此等腐朽枯寂的世界,非我們所追尋的理想。風于青萍之末起,自細微處着手行動。”
無形中的變化降臨在這方算不上狹小的空間。
有栖川退到了一邊,手撐在紅色靠背椅上,他的目光垂落在地上,沒有看周圍的任何人。
台上的黑發少年抱怨地開口了,“真是愛随意指使别人,往常這種态度的我可一概不會搭理哦。”
他這麼說着,驟然向邊上的幻術師發難。
太宰的手抓住了青年,被觸碰就會讓人失去異能的能力,他們此時是想看看誕生于奇點中的現象能否被一起消除。
“哦呀,着實是讓人意外的能力。”
幻術師面上浮起了詫異,他的身形變得飄忽不定,猶如鏡花水月的幻象,隻停留了很短暫的時間就流散了。
複制體太宰看了眼自己的手,目光沉靜似深海,幾個呼吸的起落後猛地往邊上小跳了幾步。
沖天的火柱上纏繞着植物的根莖和綻開的蓮花,擠破了地面,騰空而起,迅速地填滿了整個劇場。
火舌熏騰蠶食着幕布,氣焰燃燒消耗着空氣,劇場的溫度節節攀升。
在場的人無一不被雙眼捕捉到的畫面欺騙了大腦,在這樣高經費燃燒的場子裡生出怯意。
這場面比當時庫洛姆制造的幻覺來得更加具有壓迫感。
三七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還不明白嗎,真是愚昧無知的孩子,他們最初的目的就在于你。”
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六道骸重新出現在了三七身邊,瑰麗的異色瞳中數字跳躍着變換,最後定格在了二上。
“隐藏在真實中的幻覺,在幻象中催生出真實,由我來教你新的一課。”
随着話音的落下,無數蛇類憑空出現在劇場,充滿攻擊性地飛蹿向舞台上的人。
先前因為課業錯過了推平一方建築的其中一個罪魁禍首的戰鬥姿态,在那之後直接呈現在了三七面前。
具體該怎麼形容眼下的場景,三七沉默地想着,極具個人特色,充滿了叫人無法欣賞的大場景。
整體花裡胡哨的。
然而,這并不是毫無懸念的一邊倒局勢。
單就排場看,幻術師的構築顯然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原本好端端的一個劇場被他的幻術破壞的七零八落、破破爛爛的。
可無形中的那個存在始終約束着他徹底放開拳腳,換言之,他并不能完全地給人造成緻命傷害。
“三七,有辦法讓你的朋友回去嗎?”
織田詢問身邊的小女孩。
場中青年的異能雖然獨特,經過幾個回合的交手能看出點名堂,那更傾向于間接傷害,虛幻而具誤導性的攻擊始終跳不出異能的範疇。
想要對複制體太宰造成傷害,還得真刀實槍。目前看來面前這些橫七豎八的火柱隻是誇張的特效場景,地上出現的蛇群倒是真的,但功效一般。
人間失格和對方能力不太和,後者說實話有點被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