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赫傻了眼,他很少見姜安池喝酒,更别說是一口悶:“喂,你幹嘛,真喝啊!”
“嗯。”姜安池從鼻腔裡哼出個字,他身體往後靠了靠,“不是你叫我來喝酒的嗎,不真喝難道假喝?”
這話說得倒是挺對,餘赫失語,但又總覺得姜安池狀态怪怪的。
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在這呢,喝就喝吧,出不了事。
他拍拍腦門:“行行行,你喝你喝,我倒要看看你能喝多少。”
剛才那杯酒的後勁很足,姜安池頭發懵,壓根沒聽見他說什麼。
“你說什麼?”
餘赫懶得再說一次,傾身從桌上拿起骰子:“玩兒嗎?”
姜安池沒玩過,其他幾人都說玩,他也就跟着點頭:“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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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周賀回國後第三次光顧“月色”。
不怪常祝總說他是個天生的自來熟,不過三次,他已經在“月色”刷了個臉熟。
“月色”的老闆姓趙,叫趙運聰,是個肌肉花臂男。他親自調了一杯酒,笑盈盈地遞到周賀跟前:“周總,嘗嘗。”
周賀跟着一笑:“趙老闆親自調的,那我可得好好品品。”
他抿了口酒,将鬓發别到耳後,聽見趙運聰問:“周總今天怎麼一個人?”
“别叫周總,叫我周賀就行。”周賀放下酒杯,身體半靠在吧台上,“無聊,出來消遣消遣。剛回國沒什麼熟人,隻好一個人來玩兒了。”
趙運聰琢磨了會兒:“單身?”
“是啊,單身。”周賀在國外見多了這樣的場面,哪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心思,“怎麼,你們酒吧還分配對象啊?”
趙運聰樂了:“也不是不行,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的女的?”
周賀挑起一側眉毛,支着下巴打量趙運聰。
酒吧裡燈光昏暗,周賀的眼神變得有幾分暧昧,但語氣偏偏像是在開玩笑:“你這樣的就挺不錯。”
趙運聰也在看他,他攪着杯子裡的冰球,剛想說話,不遠處的舞池裡有人大喊了一句。
“沒錢——”
兩人一愣,氣氛全無,對視的瞬間沒忍住笑出聲。
“現在的年輕人挺會玩兒。”周賀一邊笑一邊往聲音那頭看去,舞池上方的燈比這邊亮堂許多,他忽然一頓,“不是吧……”
趙運聰也往那邊看了眼,見兩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從舞池下來,他沒當回事,“估計是玩遊戲輸了。”
他收回視線,見周賀正皺着眉擺弄手機:“怎麼了?”
周賀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打了些字,随意解釋說:“那小孩兒我認識。”
“你認識?”趙運聰在吧台前坐下,他等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忙不疊解釋,“你放心,月色不放未成年進來。”
周賀揉了下頭發:“重點不是這個。”
“那怎麼了?”
周賀“嘶”了一聲:“這個嘛,說來話長。”
趙運聰見周賀不想多說,也沒再問,隻是低頭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周賀的手機。
不是他故意要看的,而是那個綠色聊天框裡的内容實在是太過顯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行大大的感歎号,緊随其後的内容言簡意赅。
你家小孩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