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安見他握着小拳頭,便把自己的大手包上去,湊近去親他臉頰,沈衍易如夢驚醒,很深的看了他一眼。
一時間慕靖安也看不懂其中含義,沉默片刻慕靖安先說話:“要午膳了。”
沈衍易已經回過神來,方才的一瞬間幽深似乎隻是幻覺,他輕柔的語調抱怨:“怎麼總在用膳。”
“因為你食欲不振,才會覺得膳食太頻。”慕靖安手牽手領着他沿着内廊往東走,去的是他起居卧房。
慕靖安習慣在寝屋外的堂屋用膳,小桌不大,能擺的菜肴也不如大桌多。
兩人一起用膳他主動退讓,将就沈衍易的清淡口味,軟酪幾乎成了每餐必備,擺在沈衍易最近的地方。
沈衍易吃了一小碗豆腐小白菜就放了筷子湯勺,用手拿着隻軟酪慢慢吃,意思就是快要吃完了。
雖然他吃的份量還不夠慕靖安的五分之一,但見他将碗底的湯也喝了,慕靖安竟然覺得欣慰。
等慕靖安也用完午膳,沈衍易告辭說自己要回去睡午覺,慕靖安哪裡肯放他走,同他說這裡也能睡。
沈衍易站在原地不動,被慕靖安攬着腰推進去。
方才慕景煥說的話不好聽,多多少少輕賤了沈衍易。
他坐在床邊的軟榻上,軟榻榻背半斜着,他完全靠上去直不起身,但腰很舒服。
見他能在自己卧房裡放下禮數露出放松的姿态,慕靖安也松了口氣,坐在床邊看着他。
這才發現沈衍易神色還是緊繃的,仰面看着梁頂,也不知在思索什麼。
“你不是要歇息。”慕靖安問他:“那小榻翻身都難,我也就歪在上頭看會兒書。”
沈衍易偏過頭看他,片刻後繼續漫無目的的看着房梁出神。
慕靖安探身過來,在他鼻尖勾了下:“瞧你眼神,像是想說什麼。”
“沒有。”沈衍易淡淡的。
慕靖安找到機會,強行把人抱到床上,玩笑着問他:“可不像沒有,你若不說我要你好看。”
沈衍易并沒有被吓住,也沒有借口,坦誠的說:“隻是沒想到你會看書。”
慕靖安蓦的鲠住了,神色不太好看。
沈衍易瞟他一眼:“說了你又不高興。”
慕靖安知道沈衍易是青房書院東學堂的書生,青房書院将學生區别的非常清晰,沒有半點一視同仁可言。
統共分三等,上等者都在東學堂裡,東學堂又分兩間,一間叫點雪齋,取自“洪爐點雪”,由教書的裘俊遠親自挑選,勤勉悟性高的學生才能進入。
另一間叫雲煙齋,取自“紙落雲煙”,學生大都是勳爵子弟。
末等者則都在西學堂,西學堂五大間,管理嚴苛,課業繁重,各個埋頭苦學指望勤能補拙。
中等者則在南學堂,也分兩間,一間叫卻金閣,另一間叫暮夜閣,分拆了“卻金暮夜”一詞。雖不如點雪齋的學生天賦異禀,但大多也是出挑之質。
許多有點權勢的人家,多半将自家不太出息的兒子用些手段送入南學堂,因此南學堂魚龍混雜,氣氛也松散些。
沈衍易在東學堂的點雪齋,自然是很出挑的學生。
被沈衍易一懷疑,慕靖安覺得自己被劃分在沈衍易的陣營外了,心裡不太舒服。
兩手往腋下一抄,将人提起來丢在床上,沈衍易一骨碌爬起來戒備的看着他。
慕靖安鞋履一脫上了床,沈衍易下意識想躲,但慕靖安兩臂一展擋的嚴嚴實實,兩人在床上一個逃一個逮。
很快沈衍易落入了慕靖安懷裡,被按的動彈不得。
沈衍易說:“我要睡下了。”
“别睡了。”慕靖安把他鞋履脫掉扔到地上,将人往枕頭上一按,沈衍易本能掙紮,慕靖安捉住他兩隻手腕按在頭頂,冷笑對他說:“我看你不困不倦。”
慕靖安兩腿岔開跪在他腰兩側,把人困的嚴嚴實實,再也不能掙紮。
沈衍易心都要順着喉嚨跳出來,說服了自己是一回事,真到了要發生時又是另一回事。
橫豎慕靖安也不指望他能積極回應,沒破口大罵或是給他講什麼子曰君子的已經很不錯了。
外面正刮風吹的窗子發出響動,慕靖安俯下身去親-吻被他按的掙紮不得的美人,美人衣裳一點點散開。
慕靖安的唇一路向下,沈衍易忽然一個激靈,再也忍不住有些哽-咽:“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