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肯定是被狐妖給害了。”瑤光接口，突然眼前一亮，道：“說不定那狐妖害那侍女的方法殘忍至極，十九郡主看到了接受不能才得的失心瘋！”

“不要妄下結論。”墨斂搖頭，“現在我們對那狐妖知之甚少，隻是簡單地與他交了一次手，很多謎團都還沒有解開。”

“什麼叫簡單地交了一次手啊？”瑤光有些不滿了，小聲哼了哼，道：“若不是那十九郡主搗亂，我們早就把那狐妖捉住了。”

“這十九郡主是一個不定性因素，一開始是我們把她算漏了。”墨斂沉聲道，“沒想到她會突然沖出來，壞了一切。”

瑤光伸手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下：“那是因為某人事先給我們說的是那十九郡主毫無威脅。”他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的音。

我一聽，這擺明了說的就是我啊，連忙辯解道：“我之前是說過那十九郡主神志不清，不會對我們的除妖行動造成威脅。可是誰能想到她會這樣亂來啊，她明明表現得就跟小孩子一樣，我也隻見了她一眼，怎麼可能什麼都弄清楚？再說了，誅妖陣這麼容易就讓人闖進去，還是你的錯呢。”我強詞奪理道。

瑤光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麼叫還是我的錯？誅妖陣是用來對付妖精鬼怪的，一個神女要闖進來，即使她神志不清，可是她那身法力還是存在的。能拿她怎麼辦？難不成還要誅妖誅仙陣一起上啊——等等，”他突地停頓住了，而後一拍額頭，道：“對啊，三師兄，我們可以把兩個陣放一起！”

我急了：“你要是放誅仙陣，那我怎麼辦？”

“這法子行不通。”墨斂打斷了瑤光欲出口的話，道：“瑤光，你莫非忘了，兩陣相疊，産生的可是四種不同的陣法。要是到時候誅妖陣反而不在這四種陣法中，可有的你哭的。”

瑤光一愣，神色變得失望。“那麼就沒有辦法了麼？”

“我覺得你們兩個與其讨論怎麼對付狐妖，還是先想一想怎麼找到那狐妖吧。”我涼涼道，“看樣子那狐妖是還會繼續害人性命的，但不會在張家村了。這九州上下大大小小的諸侯國裡有無數的張家村，若是沒有好的追蹤法子，我們上哪去找？”

“無妨，”瑤光半垂着眼懶散道，“我自有辦法追到他。不過話說回來，”瑤光看向我，問道：“你怎麼對這次的狐妖事件這麼上心？非要追到那狐妖不可。”

我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不由得一愣，才說道：“我來人間是來積德的啊，這狐妖害人性命，我當然要除了他。何況此妖心思慎密，道行又深，今日不除，他日必成禍患。”

我說的都是我要除了那狐妖的理由，但是還有一點我沒有說，就是那位青青姑娘。我要是能夠厲害一點，早就可以将那狐妖制服了，不會連青青姑娘都救不回。

“對了，那狐妖離開了這裡，那張大伯的女兒……”想到張青青，我連忙問二人她的音訊。

墨斂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狐狸洞裡是剩下一具屍骸。”瑤光低聲道，他握着茶杯的手捏緊。“裡面的怨氣非常重，我和三師兄一進去就有無數冤魂被鎖魂鍊鎖在裡面，看來那狐妖是早就準備好了拿它們來拖延時間的。”

我愣住，半晌後強笑道：“那狐妖終究沒有滅了它們的魂魄，這一點還算是好的吧。”

雖有冤魂，但總比魂飛魄散強多了。到了轉世輪回殿忘盡前世引下孟婆湯，也可以再轉世為人。

“它們的怨氣如此之重，再加上狐狸洞的陰氣和妖氣，幾乎就要化為惡鬼了。”瑤光繼續道，“有些已經成為了厲鬼，我與三師兄雖然除了它們的戾氣，但它們必須還得在枉死城待一段時間。哎，對了。”說到此處，他突然來了興緻，問我道：“那狐妖作惡多端，閻王殿裡面會有記錄嗎？”

我頗難為情地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瑤光不相信，“你身為龍女，怎麼會不知道？”

“我又不是三天兩頭往閻王殿跑，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其實父王給我們兄弟姐妹講過閻王殿的一些事，可是我當時并沒有聽進去，是以對于閻王的職責根本了解甚少。

“那狐妖跑了，有可能在養傷等着回來報複我們，你們兩個竟然還有閑情逸緻在這裡談些有的沒的。”墨斂無奈了，“真是服了你們。”

“那又如何啊。”瑤光抿了唇，“狐妖沒有捉到，反倒是誤傷了自己人，人也救不回來，我都快火死了。”

“那就多喝幾杯涼茶，靜靜心。”墨斂站起身，負手走到窗邊。

風吹得墨斂的衣袍微動，瑤光又倒了一杯茶，邊拿起邊問道：“三師兄，你是不是在等什麼？”

墨斂點頭：“我在等大師兄的回信。”

我的胃突然有些不舒服。

“噗！咳咳咳……”瑤光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也顧不得擦了，站起身，驚得連聲音都變了調：“大大大師兄？！”

“是啊，怎麼了？”墨斂回頭，看着瑤光的反應頗有些疑惑：“大師兄現在雲遊四方，也許會有更好的法子來對付那狐妖和十九郡主。”

“雲……遊……四方？”瑤光怪異地重複。

“不是你說的嗎？”墨斂這下倒奇怪了，“我去齊京找你和大師兄的時候，你和我說大師兄去雲遊四方了啊。”

“啊啊！”瑤光眼神亂瞄，故作鎮定道：“咳……好像是這樣。”

“瑤光，”墨斂看了他半晌，突然問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沒有！”瑤光立刻矢口否認，指向我：“不信你問她！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被他的手一指，吓了一跳。

“飄絮姑娘？”墨斂問我。

我此刻心裡有些不好受，雲空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雖然我放棄了，但提到他總歸有些異樣。被墨斂一問，才回了神。

“怎麼了？”我問。

墨斂輕輕一笑：“瑤光方才說的，大師兄雲遊四方之事，可是屬實？那日齊帝暴斃祭天壇，各國百姓都傳言齊帝無道殘暴才導緻了天譴，想必五公主是參與其中的。我七師弟明明是去找了大師兄，最後卻隻有他一人留在了齊京，還請五公主告知在下詳情。”他說得句句在理冠冕堂皇，逼得我也不能随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