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小漁是會感到害怕,還是跟以往一樣順從應和。
可當小漁的呼聲再次響起的時候,陸宜銘竟下意識收斂了自己盯着對方脖頸與喉結的視線。
他這樣勝券在握的捕手,竟也有先行退縮的一天。
陸宜銘低下頭,唇吻落在小漁耳畔,假裝自己心無雜念:“怎麼了?”
小漁的聲音斷續而破碎:“我、我好像……”
“嗯。”
陸宜銘暫停動作,在小漁失神的時間裡抓過他緊攥自己衣袖的手,合握住。
“我隻教這一次,小漁。”
……
小漁軟在陸宜銘懷裡,呼吸很重,身體也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陸宜銘垂下頭,到底還是不可抑制地吻了吻小漁發頂。
他心裡想,禽獸就禽獸吧,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小漁面前失态了。
……
十六歲那年,陸宜銘在舊書房的老書裡翻到了一箱成-人雜志。
在那之前,他接受的所有性-教育都是端莊的,科學的。
從那天後,他才知道原來人體也是豐富的,美妙的。
成-人的世界并不一成不變,人的欲-望表達也可以不高雅,甚至不文明。
陸宜銘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了自-渎。
有天他在自行解決的時候,一時失誤忘記了關門,導緻聽到水聲的小狗循着聲音找到了他。
他還記得那時小漁茫然的雙眸,似乎很不理解主人坐在水裡半天不出來的行為。
陸宜銘背過身,快速處理好了自己的緊急情況。
随後,他有些懊惱地從水裡出來,披着浴袍蹲到小狗面前,裝模作樣地對小狗解釋。
“人類、也隻是動物而已,有自己的生-理需求很正常,就像你、你也會有的。”
小狗當時仰着腦袋,沖他微笑哈氣,一副根本沒聽懂的樣子。
陸宜銘抿唇,臉上紅暈更加明顯。
他其實知道的,小漁不會有發-情的情況出現,小狗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做過絕育手術了。
但或許是出于少年意氣,他還是翻過了小狗的肚皮。
“不行,我都被你看光了,你也得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一人一狗玩鬧在一起,最終人也髒了,狗也濕了毛。
陸宜銘還因為耽誤早課被罰了禁閉。
但這段記憶始終留在陸宜銘腦海裡,此時此刻,他看着喘息不停的小漁,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當年的小狗,居然真的變成了人,就在自己懷裡。
他收攏手臂,把小漁抱得更緊了些。
他終于還是把當年小狗看光自己的債給讨回來了。
……
一會兒後,小漁坐在洗手台上,低下頭,任由陸宜銘為自己吹腦袋。
洗發水潔淨的味道蓋過了那點微不足道的腥味,小漁感覺自己身上甜甜的,是剛做完美容的噴香小狗。
或許是因為剛剛的親密接觸,他現在很依賴陸宜銘。
看對方站在自己腿間,就忍不住勾着陸宜銘的浴袍帶子,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又帶幾寸,兩人幾乎貼着。
他耳朵上的紅暈始終沒褪去,捎帶着眼角也泛紅,一片水色。
“陸先生,謝謝你……”
陸宜銘被小漁的話撓得心頭發癢,但他問心有愧,今天這一出自始至終都是他的安排,他哪敢心安理得地接受道謝。
而且根本就是他在受益——沒這一出,他哪能揩到小漁的油呢。
陸宜銘沉默着繼續為小漁吹頭發,什麼都沒有回答。
當那些柔軟的發絲在他手下變得幹燥以後,吹風的聲音停下,小漁從低頭變擡頭,眼角被劉海壓着,依舊帶着無辜。
陸宜銘忍不住想,要是能跟小漁更親密些就好了。
他兩手垂落,扶着台闆,半仰着頭,與對方四目相對。
聲音喑啞,他不否認自己特地壓了聲。
“怎麼謝我,嗯?”
小漁吸吸鼻子,看起來是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随後,他握住陸宜銘的右手,兩人指尖勾纏,熱度交換,還真像一對情侶,做任何親密的動作都不算意外。
但陸宜銘能看出來,小漁那雙濕漉漉的眼眸裡沒半分情-欲,全是真誠的感激。
“陸先生,我、我真心地感謝你。”
小漁說着,把陸宜銘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像是起誓。
“我已經學會了,以後保證不再尿床。”
陸宜銘:……
陸宜銘無聲地笑起來,心裡那點想要得寸進尺的心思全都消散。
他在指望什麼呢,小狗怎麼會懂自己的意圖。
于是他視線柔和,看着小漁垂下腦袋把玩自己的手,不想抽走:“咳……真的學會了?那展示下學習成果?”
“展示不了了,”小漁語氣輕松,仿佛隻是說着自己肚子餓了之類的話,“現在好像起不來了。”
陸宜銘“噗”一聲,笑了出來。
小漁并沒有跟着他笑,隻是寶貝似的捏捏他的手,忽然動作頓住,點了點陸宜銘右手背上一個小小的疤。
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那曾經有過傷口。
“這是怎麼弄的,陸先生?”
“那個啊,”陸宜銘也緩了語調,說得輕松,“被某隻小狗咬的,以前想翻那隻小狗肚皮,結果就被啃了一口。”
“從那以後,我就知道了。”
陸宜銘輕笑着,說出結論:“小狗隐私不容侵犯,是吧小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