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彎彎的,透出得意。
姐姐的意思是,在陸先生眼裡,無論為自己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當然,他對陸宜銘也是一樣。
小漁把直播的收益提了出來,他這幾次直播人氣很高,收入頗豐,加上之前007大哥和金建非不要錢似的往自己直播間砸禮物,他想要買個新相機的目标達成得輕輕松松。
隻是這些錢如果拿來買姐姐的飾品的話……
确實不太夠看的。
小漁給越舒曼轉完賬,餘額瞬間少了好幾位,他咬咬牙,告訴自己這是應該的。
他用指腹摩挲着飾品盒子,盒子仿佛變得沉甸甸,承擔着莫名的責任。
越舒曼見他這麼寶貝飾品的樣子,勾起唇角,露出興味。
“别告訴我,你買這個是準備送給宜銘的。”
小漁把盒子收進自己的書包裡,确保放在正确的隔層裡後,才擡起眼皮正視對方:“是的。”
“他不缺這些。”
“那也得送的,我沒能讓陸先生順心,至少也該補償一下,讓他能稍微開心點。”
越舒曼挑起半邊眉毛,眸中興味更盛:“你做錯什麼了?”
她回想了一下昨天,确實一整天都沒見到小漁,難道是他跟陸宜銘鬧脾氣沒參加宴會?
隻見小漁咬了咬嘴唇,牙印處一點白,叫人看了幻疼。
但他就像無知覺一般,自虐了好幾秒才道:“我沒聽陸先生的話,自己進了宴會。”
剛端起咖啡杯的越舒曼“铮”一聲放下杯子,顯露出跟昨晚越舒文如出一轍的愠怒神色。
“陸宜銘不讓你進宴會?憑什麼?他帶着宋家那小少爺得意洋洋的,還不讓你進宴會?”越舒曼越說語速越快,到最後舔了下唇珠,像下了什麼決心,“我把錢退給你,東西你還給我,不許送,小漁,不許送他,聽見沒!”
小漁抱着自己的書包,圓眼睜大,望着越舒曼,可憐兮兮的:“姐姐,是我沒做好……”
“你哪兒沒做好了?你好得很!”越舒曼皺着眉頭,漂亮昳麗的面龐此刻卻有些猙獰,“有你陪着他是他的福氣,你是不知道,這人從小就不愛跟人打交道,誰都怕他,他能找到你這麼一個不嫌他寡淡無趣的人就該謝天謝地了,他怎麼還能做出那種事……”
小漁順目,感覺懷裡的包有些涼。
咖啡廳裡分明人來人往,但他卻聽不到任何聲音,隻留越舒曼的話語在腦中回蕩盤旋,給了他重重一擊。
“陸先生他……以前确實沒有做過那種事。”
小漁兩手捧過裝了牛乳的杯子,奶香味在鼻尖饞着他,但此時此刻,他卻沒有絲毫飲用的胃口。
“可能那位宋先生是很特别吧。”
越舒曼聽得直搖頭:“你也别多想,這裡頭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隐情,宜銘那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突然把宋家的小少爺帶在身邊,他就算真看上了,也得顧忌宋家,畢竟人又不是沒名沒姓……”
她還沒分析完,突然停住。
随後臉上浮現出尴尬的笑,話卻不說了。
她才想起來,陸宜銘當初把小漁帶在身邊,也是突如其來的,而且說起來,小漁才是那個沒名沒姓的人。
就像這次,小漁沒有出現,衆人也還是無知無覺。
小漁回望越舒曼,淺笑着點頭,也默不作聲。
他沒有怪越舒曼的意思,他也能聽出對方是為了安慰自己才說那樣的話。
小漁逼着自己喝了那杯熱牛奶,等唇齒間都溢滿奶香味時,他輕聲道:“無論如何,陸先生總不會有錯的。”
越舒曼聽到他的話,也跟着無奈一笑:“是,他總有道理。”
“所以我還是得補償陸先生,表達歉意。”
越舒曼沒再攔他:“嗯,想送就送吧,他會喜歡的。”
小漁聽到肯定回答,臉上挂着的笑總算陽光了些:“是!陸先生肯定會喜歡的!”
……
不知道是被姐姐鼓勵了的緣故,還是自己真的勸好了自己,小漁晚間回到莊園的時候,心情好了不少。
他想好了,自己要把買來的飾品送給陸先生,撒嬌賣萌求他原諒自己,等陸先生心情好了,他們又能心無芥蒂地待在一塊兒。
有了計劃和期待,小漁就變得特别想見陸宜銘。
隻不過時間還早,陸先生一般不會那麼早回莊園,小漁慢慢悠悠地把車停回地庫,都沒讓莊園裡的司機幫忙。
他背着書包走下車,往邊上一看,發現旁邊停着輛自己沒見過的車。
線條流暢,配色大膽,一看就是年輕人的車。
是昨晚的客人留下的嗎?還是今天莊園裡也來了客人?
這種問題,一問莊叔叔就什麼都知道了。小漁一邊想着,一邊快步往别墅走。
當他換好拖鞋,來到置物架處,找到濕巾,準備給自己擦手的時候,他用餘光看到沙發上有個人。
小漁扭頭看去,正好與對方對視。
那是個白得不太真實、瘦得叫人心疼,一張臉上寫滿柔弱與無辜的人。
那人看見小漁,沒做任何表情,就隻是淡淡地看着他,對視很久後才挑了下眉頭。
“你就是池漁,陸宜銘養着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