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不在的情況下,弟子的芥子師父可以用令牌驗身打開。
正當他雙指并攏,準備召喚令牌的時候,一陣風直直沖了過來,刮到他身前,随即響起氣急敗壞的聲音。
“為什麼強行突破?!你現在什麼狀态自己不知道?!”
來人身着寶藍色衣袍,看面容是個帥哥。
帥哥卻指着亦绯天鼻子罵罵咧咧。
“好端端的幹嘛要提前出來?不知道反噬大嗎?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那個老陰比交代!裡面還有兩個小兔崽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被罵的美人不明所以,摸了摸鼻子:“對不起。”
甭管有事沒事,先認錯就對了。
藍衣人哼了一聲,抱着懷裡一隻白茸茸的小東西瘋狂順毛,也不知說給誰聽:“不生氣,咱們不生氣,有些人就該叫他耗子尾汁才知道不能仗着自己境界高為所欲為!”
“啊哈哈……”亦绯天尬笑幾聲,看對方不那麼生氣了才試探着開口,“您口中的老陰比和我認識的那個老陰比,似乎是同一個人?”
藍衣人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除了塵閣主,普天之下還能有幾個老陰比能不要臉到如此境界!”
雖是罵,旁人也能聽出是在開玩笑。
于是老油條·亦绯天也附和着笑道:“确實如此。閣下跟塵閣主關系一定很好吧?”
對方嗤之以鼻:“關系好有什麼用?人家心心念念的都是正宮呢。嘿呦,我們這幾個老夥計被他使喚來使喚去,純給人當工具使。你說對不對呀,歆寶寶?”
亦绯天這才看出那是一隻小狐狸。
給一條狐狸取名“歆寶寶”,這人真是……
亦绯天嘴角抽了抽。
不過,塵無咎的正宮?
亦绯天挑了挑眉,沒有搭這茬。
“話說回來,不知閣下是?”
“鄙人姓餘,單名一個郄。”漫不經心的語調,聽起來比自己欠揍多了。
亦绯天眉頭狠狠一跳。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幻境之中舉行冥婚的人家就姓餘?”
餘郄撫摸小狐狸的手蓦地停頓片刻,繼而擡眸,對亦绯天笑了笑:“正是在下的這個餘。”
亦绯天歎了口氣:“看樣子,這黑蝴蝶是閣下與塵閣主共同制造出的小玩意了。不過,您既然可以親自前來,為何要弄出幻境多此一舉呢?”
餘郄不回答他,擡手凝出一道黑紫色的氣,将之随意捏成各種物體,甚至蟲子、遊魚,還有蝴蝶。
亦绯天驟然瞪大眼睛:“這是?”
“我,煉鬼器。也是當今世上唯一将‘肆意’道修至大乘的器修。不過因為煉化的是鬼氣,所以不算正道,算是魔修。”
亦绯天看着那隻栩栩如生的蝴蝶,不由愣怔:“拟物賦格……這根本不能算在煉器的範疇了吧?”
餘郄眼眸含笑地望着他。
“萬物生靈,如何不是一種‘器’呢?”
以萬物生靈為器,真是好大的手筆。
亦绯天倒吸一口氣,隻聽對方道:“聽說你是神?”
又來了。
亦绯天面無表情:“聽說我是神經病。”
“噗。”餘郄毫不客氣,哈哈大笑起來。
亦绯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無比心累:“兄弟,差不多得了啊。”
被這麼一打岔,想探芥子也來不及了。亦绯天是個注重隐私的人,自己翻已是越界,總不能當着外人面去翻,他這個師父老臉可以不要,但兩個徒弟的面子還是得給。
再說,要是青斂拿的,拿去就拿去了,偷神器事雖然大,好在神器是他的,可以私了。他找個機會跟那孩子好好談就是了,左右不急于一時。
餘郄笑彎了腰,好不容易止住:“你也是個妙人,難怪那麼多人喜歡你。”
“哪有那麼多人。”亦绯天随口一說,好奇地伸手逗弄小狐狸,“它也是你煉化的?”
“是啊。”
餘郄煩了好一會,說道,“本來跟塵閣主說好什麼都不告訴你讓你少摻合凡人因果,不過我本來就是一個肆意妄為,既然你讨我喜歡,我跟你說說也無妨。喂,美人神仙,你能憋住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