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我停下來?”
“不,你的這些東西還要用,隻不過換個對象攻擊。”
“換個對象攻擊?什麼意思?”
亦绯天手指着天:“你攻擊它。”
新垣陌軒的表情凝固了:“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論這方面你我向來不分伯仲。”
新垣陌軒神情完全是匪夷所思的,但也沒有拒絕:“我幫你我能得到什麼?”
亦绯天:“剩下的真相。”
亦绯天:“你不會以為剛剛說的就是全部了吧?付出才會有回報,年紀輕輕别老想着空手套白狼。”
新垣陌軒:“……”
他心裡罵了一句老狗。
新垣陌軒看了眼旁邊的顧千聲,心裡不免嘲笑對方,鐘情于你又怎麼樣,結果還不是照樣被蒙在鼓裡。
顧千聲在這裡的作用和李乘風一樣,甚至還不如李乘風。
“也好,最爛的情況不過世界毀滅。”新垣陌軒嘀咕一句,“還是第一次打天道呢。”
第一次打天道,這小孩也不帶怕的,手一揮就指着鬼怪大軍上了。
顧千聲看的一頭霧水,轉頭問亦绯天:“他這是突然腦子壞了?怎麼往那裡走?”
亦绯天說:“我告訴他是老天一直在針對他,他就去打天道了。”
顧千聲蒙了:“啊?”
“嗯,就是這樣。”
“天道也是能打的嗎?”
“怎麼不能打?是力量體都能打。隻不過對沖的時候波及無辜的範圍會廣一點,俗話說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是這樣了。”
顧千聲撓撓頭,哪裡的俗話?
亦绯天沒有在意自己的習慣性口胡,叫顧千聲在原地等着,他跟過去看看。
那場景帶來的震撼簡直是骨子裡的。即使是亦绯天,也感到頭皮發麻。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經常在小說和話本裡看到毀滅世界的橋段,裡面常常寫着什麼超新星爆炸啊,世界樹啊,雙月同天之類的異象,他卻沒有預料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親眼見證這種神奇。
如果在重生之初,有人對亦绯天說你以後會毀滅世界,他多半要嗤之以鼻。
真正意義上毀滅一個世界?沒想過,也沒敢想。
即使見到另一個自己,見到另外一個世界,他也沒有去想毀滅世界。
直到他終于明白,毀滅世界其實對他而言是一個拯救之法。
在世界毀滅之前,先毀滅自己。
在拯救世界之前,先拯救自己。
這就是祂想要告訴他的。
血液的灼燒,腐爛的詛咒,愈演愈灼烈,一切避無可避。世界和他都在翻滾,但他面上卻十足沉靜,把巋然不動四個字具像化,仿佛那些痛苦都未曾加諸他身上。
那雙眸子璀璨奪目,又陰冷淡漠得能吞掉世上所有光輝。以至于,新垣陌軒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那孩子此刻不過是一個中二勁上頭的少年,又陰差陽錯下恰好擁有着與天對抗的資本,他對神明的冷眼旁觀撇撇嘴,心裡極度不服輸地想要證明自己,證明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