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你是不是讨厭他?”江離憂湊到落祈年耳邊悄聲問。
落祈年看向他的眼神像在看呆子一般,江離憂瞬間明白,阿年就是讨厭面前這位男子。
他将落祈年拉到一旁,“阿年細細道與我聽吧。”
鬼靈精怪。
落祈年看着他一眨一眨的眼睛,他滿臉寫着真誠,眼中卻含着狡兔一般的笑意。
桃花眸……
江離憂這一雙桃花眸與哥哥最是相似。
思忖片刻後,她一副算計的樣子掩都不掩,唇角勾着惡劣的笑,低聲道:“此人名為顧臨雪。”
“嗯嗯,我知道。”江離憂雙眸閃着光,是抑制不住的喜悅,“阿年真的願意同我說呀?”
“不願聽就滾。”
“願意的!”他讨好般攀上落祈年的肩。
“他是顧家小侯爺顧臨雪。”
“嗯嗯!”
落祈年無語,“不用我說一句就回一句。”
“嗯嗯!”
江離憂真真不像個十七的少年,他像小于落祈年的孩子。
落祈年不耐煩地歎了口氣,江離憂見狀立刻噤了聲。
他破天荒地安靜了許久,落祈年見他不再多說,這才重新開口:“他對兄長有非分之想,且成日來我府,叫人煩的很。”
身旁的江離憂沒動靜,落祈年側眸,卻見少年滿眼感動,“我也日日來府上,阿年不讨厭我,阿年不煩我,對嗎?”
落祈年快被他一雙閃着期待的金光的眼睛閃瞎了,她将人一把推遠,“煩得緊!”
江離憂眸光暗了下去,淚光點點,他如失了寵的小動物一樣盯着落祈年。
“……”
落祈年沉默了。
“不煩,煩你就不會把你放進來了!”
江離憂心滿意足地蹭了蹭落祈年的脖頸,他個子比落祈年一些,但如今他往落祈年懷中撲的模樣,倒真像個乖順的弟弟。
他視線冷冷射向手中端着茶盞的顧臨雪,唇邊帶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阿年不喜,那便趕走他。
“交給我吧,定讓他不再來煩阿年。”
落祈年輕聲應聲,淡聲吩咐下人,“把顧小侯爺趕出去。”
顧臨雪倒沒賴着不走,待了這麼許久也不見落承塵的身影,他心覺無趣,起身拍了怕衣服上的粉塵,“不必送了。”
話落,他揚長而去。
落祈年心中怒氣暴增,卻笑出了聲。
江離憂疑惑看向她的臉,她輕撫江離憂的後腦,話語染上殺意,“知道該怎麼做嗎?”
江離憂了然,他沉默半晌,忽地彎起眉湊近了落祈年的臉,“阿年,你看我,像落哥哥嗎?”
落祈年指腹蹭蹭他的眼尾,“這一雙眼,很像。”
兩人都知彼此心中所想,再次達成共識,他們對上視線,齊齊笑了。
“顧臨雪,不是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女子尖銳的嗓音響起。
顧臨雪抿了口茶,看着自家憤怒的妹妹,幽幽道:“怎的了?”
“你喜歡男的就喜歡誰管你!可是你鬧那麼大,丢不丢人啊!!!”顧臨歡抄起茶壺就往他身上砸。
他側身一躲:“诶,打不着。”
“你……你……!”
“身為後宮之主,穩重點。”他好言相勸。
“我去你的,誰願意當啊!早知道有男妃當初就該讓你進宮!”誰料顧臨歡根本不聽。
“不得行。小皇帝那樣小,不經事兒……啊!”
他險些被那花瓶砸中。
“那你就把你那些個莺莺燕燕帶到家門口調情嗎!那些下人指不定在背後怎麼恥笑我呢!”
“……嗤……”
顧臨雪這一聲嗤笑可把顧臨歡惹急了,她力氣不小,抄起把木椅就要往顧臨雪身上砸。轉而她想到一件事兒,又重新把椅子放下,自己悠哉悠哉地坐了上去。
“本宮告訴你個事兒。”
“你還端起來了。”顧臨雪又嗤笑。
顧臨歡翻了白眼送他,“宮裡來了位男妃。”
“哦……”
“活色生香。”
“……”
“比你那些個都要漂亮。”
“嗤,不信。”
他還真就沒見過比落承塵還勾人心魄的男子。
“你!”
生怕他這兇悍的妹妹再抄椅子,他端着茶盞,面上悠哉,步下生風,出了宮。
“真是的,如此脾氣,還未被廢,也算是能裝了。”
夜色逐漸落下,顧臨雪淺啜了一杯酒。
獨自一人賞着月,他不覺孤寂,心中隻想着落承塵。
白日踩的那一腳疼了些,但無大礙,隻是那糕點,他還從未吃過那種味道的,一口下去能甜死人。
心念及此,他低笑出聲,拾起落在地上的外衣,晃着步子進了房。
今夜來了位不速之客,顧臨雪躺在床上,眼中帶了絲醉意,瞧着風吹進的窗子。
那裡站了一位……美人。
來人脫下外衣,裡面穿着舞姬穿的舞衣,月光照下,纖細的腰肢在薄衫下若隐若現。
那人緩步走到床前點亮了一隻燈燭,昏黃的暖光下,顧臨雪看見了一雙極為熟悉的眼睛。
不速之客翻身上床跨坐在他腰上,纖細的手指解着他的衣帶。
顧臨雪心下一驚,握住了那人的手腕,他訝異出聲:“落承塵?”
男子不語,扯出衣帶将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身上人戴了面紗,他隻看得見那雙漂亮的桃花眸。
太像了。
太讓人……興奮了。
“你硬了。”
顧臨雪不置可否,酒意正濃,身上人的聲音聽不真切,他把那人當成了落承塵。
面頰攀上紅暈,他喘着氣,唇角勾起滿意的笑。
身上那人撩起衣擺,将兩根手指插進他口中攪了攪,随即探向自己身下。
身着舞衣的男子眉頭微微蹙起,将身下人衣服褪去後,扶着硬物緩緩坐了下去。
顧臨雪發出一聲喟歎,他眉梢上挑,渾身血脈噴張,“落承塵,這麼主動,你……”
男子狠狠往下坐着,顧臨雪并未惱,眼底笑意反倒更深。
“真舒服,你這麼會做嗎落承塵?”
“閉嘴!”男子緊咬下唇,桃花眸中含着濃濃殺意,緩緩動了起來。
這樣一雙桃花眸,正是屬于江離憂。
“怎麼不叫?”
顧臨雪話倒是多得很,不知是不是因為醉了,他雙手被捆卻依舊不老實,指尖輕輕撥了下身上人的前胸。
喘叫聲溢出喉間,江離憂彎起身,緩過神後毫不猶豫地伸手。
“啪!”
顧臨雪的臉頰迅速紅起,他似不滿足,又摸上江離憂的下身。
江離憂掐上了他的脖子,雙頰紅暈明顯,眼中殺意不掩,“再不老實就掐死你。”
顧臨雪阖上眸,唇角抑不住地上揚,被溫暖的内壁包裹,他簡直要爽死了。
“落承塵,你夜裡和白日,當真是兩幅模樣呢。”
又挨一耳光,他輕笑出聲,語氣帶着濃重的情欲,“真想做死你,好爽啊。”
江離憂身子微軟,恨恨瞪着說話輕浮的顧臨雪。
三次過後,他受不住了,可飲了酒的男人欲望更重,翻身将他壓在身下,狠狠操/弄起來。
江離憂屈辱地咬着下唇,痛苦的生理性淚水順着眼角緩緩流下。
阿年……
是阿年要他做的,既然阿年想要如此,那他便忍一忍。
忍一忍……
沒有關系的。
“你哭了?”顧臨雪附在他耳邊低語,“很疼嗎?”
江離憂壓抑着喉中痛吟和啜泣聲,出口惡狠話語變了調:“我要你去死……恨你……”
“是在同我調情嗎?”他低笑起來,“你怎麼不起反應?是有什麼隐疾嗎?”
“滾……”
直到最後,他腿根都打了顫,身上男人才肯放過他。
一夜荒唐,顧臨雪酒意未散,睡得香甜。江離憂則倒在榻邊,痛苦地呼吸着,滿屋子的腥味,他扶着床榻幹嘔了半晌,卻是什麼東西都沒能吐出。
他強撐着疲憊的身軀下床,視線掃過臉頰紅潤的男子,他覺得那張臉是那樣的令他厭惡。
于是心中殺意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