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能讓佟少爺樂成這樣?”孟澤航有些好奇的上前。
佟遠東立馬把手機收回,揣進褲兜。
“秘密,别瞎打聽。”
他嫌棄的扯了扯睡得有點皺的襯衫。
“陪你這個醉鬼在酒店裡呆一晚,本少爺憋屈的隻能睡沙發。不過本少爺現在心情好,就不找你賠高定,把酒店住宿費轉給我就行了。”
孟澤航聽了不禁氣笑:“你佟少爺高定穿得起,酒店住宿付不起?”
“畢竟我現在還個平凡的工程師,孟總你就大方點。”佟遠東說着就往門外走。
“1488刀,記得轉微信。”
回到車内,佟遠東立馬又掏出了手機,手指重重的戳在手機屏幕上。
好友申請通過。
嚴堂:“你好。”
“扣子補好我就把西服送回來,可以留一個地址嗎?”
客客氣氣的表述,佟遠東不喜歡,他突然想讓那件衣服在嚴堂那裡留久一點,這樣嚴堂一看見這件衣服,就能想起他。
佟遠東:“等你補好了再說吧。”
嚴堂:“好。”
佟遠東在洛杉矶有幾處自己的房産,有時候為了趕項目的進度,偶爾會在紐特爾為合作友商安排的酒店住下。
嚴堂他們出差應該也是住的那間酒店吧。
佟遠東退出了微信界面,撥通了尼莫的電話。
這個假期對佟遠東來說,突然變得漫長起來。
他幾乎每隔一小時他都要看手機好幾遍,眼看假期都快要結束了,嚴堂怎麼還沒有聯系他,補個扣子有那麼久嗎?
事實證明補個扣子還真要那麼久。
嚴堂考察了好幾家高定店,最終定下了一家頗有聲名裁縫店,店主是一個胡子灰白帶着眼鏡的老人。
嚴堂将西服和扣子疊放整齊的遞了過去。老人将西服和扣子仔細端詳了一會,就用一個衣架将西服挂上并貼好标簽,然後把扣子擺在給嚴堂面前。
“這顆扣子的縫補可能會需要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嚴堂蹙眉有些不解。
老人看出了他的疑惑,拿出了一個放大鏡置于扣子的上方。
“客人,您看,這顆扣子上的圖案是由四個圓組成的,單獨看最外邊這層銀制環,圖紋叫做回紋,是用連續的漢字‘回’構成,這裡是方形的‘回’就代表雷電。第三層是用藍色西鑽拼成的水紋,代表着大海。同樣,第二層的‘回’紋是圓的,代表的是白雲。而最裡面的這個圓,應該是象征太陽的。”
老師傅喝了口水,繼續說:“這應該是個大家族的定制紐扣,這種紐扣的鑲鑽一般都很精細費神。”
嚴堂震撼于一個美國老人竟會有如此深厚的東方紋理學識,隻是老師傅還是沒回答他耗時長的原因。
隻見老師傅指着那顆紐扣的中心,那裡本應該鑲着一顆淡黃色的小鑽石的,現在卻隻剩一個空洞的圓。
明明出門的時候還在的。
“中間的太陽不見,我們需要重新找一個黃色鑽石來代替。如果您那邊有備用紐扣,也可以提供給我們。”
“重新鑲一顆鑽石那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呢?”嚴堂問道。
“目前訂單比較多,可能紐扣的修補可能會慢一些,大概一個多月。如果有備用紐扣隻需要一天。”
原本以為最多等半天就能拿回西服,沒想到還要等這麼久。
嚴堂在裁縫店裡跟老師傅交涉完,把西裝寄存在店裡,留下電話号碼,沒呆多久就離開了。
他去了附近的好幾家珠寶店逛了逛,了解了一下黃鑽的價格和種類,逗留到晚上9點才回酒店。
嚴堂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點了,甫一踏入酒店大堂,就看見一隻憨态可掬的金毛,頸間挂着清脆的鈴铛,悠然自得地蹲坐在門檻旁。
見到嚴堂,它猛地站起,尾巴歡快地搖擺,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親昵地表達着歡迎。
“嗨,小家夥,你的主人呢?”嚴堂蹲下身,溫柔地撫摸着金毛的頭顱,心中湧起一絲好奇與溫暖。
金毛似乎聽懂了他的詢問,輕吠幾聲作為回應,随即引領着嚴堂步入電梯,不時回頭,眼神中滿是期待,仿佛在看嚴堂有沒有跟上來。
嚴堂覺得甚是有趣,也欣然跟随。
嚴堂住的是紐特爾安排的酒店,這是一家寵物友好酒店,會提供寵物友好的房間,甚至還設有專門的寵物活動區域。
“你的主人也住這兒嗎?”嚴堂在電梯中輕聲問詢,同時不忘繼續與金毛嬉戲,撓着它舒适的下巴,金毛則更加得意地蹭着嚴堂的手。
“汪汪~”金毛歡快的叫了兩聲,仿佛在肯定嚴堂的猜測。
“那你的主人住幾樓呢?”嚴堂記得每層偶數樓都有安排寵物友好屋。
嚴堂把每一層偶數樓都按下,每到一層,都會詢問一下這位特殊的“客人”。
直至電梯升到22樓,金毛蹬着的它的長腿,迫不及待地邁出電梯。
嚴堂連忙按熄了其他樓層的燈,跟着一起走出去。
隻見這隻金毛乖乖的立在一個房間門口,嚴堂走過去看了一眼,2210,就住在嚴堂的對面。
金毛興奮的朝門口叫了兩聲,房間門沒有任何反應。
嚴堂弓着身子安撫的摸了摸金毛的背。
正準備起身敲門時,門開了。
一個健碩的胸膛沖擊着嚴堂的視覺神經,嚴堂立馬直起身子,雙頰瞬間被染紅。
“喲,這麼容易害羞?”開門的男人趣味盎然的雙臂交疊,身着一襲潔白的浴袍倚靠在門口。
嚴堂再次聽到那熟悉又心安的聲音,他擡起頭,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真是巧啊,嚴堂同學,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