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堂回過頭,發現貝利也正看着他們。這一次貝利眼神清澈,沒有之前的審視。,他誠懇地跟嚴堂點頭緻意。
嚴堂微微颔首,與佟遠東沒在繼續逗留,随既上車離開,佟遠東的心情也明顯變好了不少。說想吃咕咾肉,于是嚴堂掉頭往最近的沃爾瑪超市駛去。
想起貝利之前說的話,聯系商教授之前說的,佟遠東與家裡鬧翻,孟澤航也是拒絕家裡扶持,隻身來到美國打拼。
難道是佟遠東與孟澤航竹馬情深,結果感情被家裡發現,于是紛紛為愛叛逃來到美國?
隻是看孟澤航與佟遠東的相處,也不像是默契已久的伴侶,中間似乎總是隔着一層紙。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佟遠東是個人單戀?
剛剛貝利還誤會他與佟遠東的關系,是不是就說明佟遠東的家人還不知道佟遠東的喜歡的是誰。隻是這次自己誤打誤撞把紐扣給遞了上去,才引起了佟家人的注意。
嚴堂有些憐憫地看了佟遠東一眼,有錢人的愛情果然都是兵荒馬亂。
“為什麼這麼看着我?”佟遠東開口。
“我沒看你。”嚴堂嘴硬。
“你都看了好幾回,剛剛連拐彎都錯過了。”佟遠東直接拆穿他。
嚴堂自嘲一笑,随即說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沒想到你是一個為愛掙脫家族桎梏的純愛戰士。”
佟遠東被嚴堂的純愛戰士逗樂,他問道,“那你喜歡純愛戰士嗎?”
“不喜歡。”嚴堂直接了當回答。
“為什麼?”佟遠東好奇的問。
嚴堂輕輕歎了口氣,“因為愛情,從來都不是純粹的。它摻雜了太多的東西,責任、義務、甚至是利益。所謂的純愛戰士,往往隻是一廂情願的幻想。”
佟遠東似乎對嚴堂的話有些不認同,“你不相信愛情的力量?那些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故事,難道都是假的?”
嚴堂搖了搖頭,“不,我相信愛情有它的力量,但它并不是萬能的。人們總是喜歡美化愛情,把它當作解決一切問題的鑰匙。但實際上,愛情也需要面對現實,需要在生活的瑣碎中尋找平衡。”
前面的紅燈攔下了車輛繼續前進,嚴堂輕踩刹車,悠悠地說道:“你不是就在愛情與家庭之間找平衡嗎?”
綠燈亮了,車子又重新啟動。佟遠東側頭,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嚴堂:“你不問我為什麼跟家裡鬧翻嗎?”
嚴堂小心的握着方向盤,盡管面前平靜,心裡卻沒由來的緊張。
“為什麼?跟孟澤航有關?”
“确實跟他有關。”佟遠東漫不經心的回答。
抓着方向盤的手指微微用力,嚴堂突然有些不想繼續聽了,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隻能專注望着前方。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在學校被人造謠喜歡男人,我家老頭子信以為真,為了撥亂反正居然給我安排相親。那會年輕氣盛,就當着賓客的面出·櫃。然後就拉着孟澤航一起跑到美國來。”
佟遠東往後一躺,他語氣輕松,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嚴堂心情複雜地說,“我隻是覺得你跟孟澤航挺不容易的。”
佟遠東聽着有些奇怪:“我是挺不容易的,但是跟孟澤航有什麼關系?”
“你不是單戀他嗎?”
嚴堂說的自然,佟遠東卻如急了眼:“我單戀他?嚴堂你在講什麼鬼故事!?”
嚴堂也懵了,難道不是嗎?
“你不是連鑰匙都留給他嗎?”在嚴堂的認知裡,鑰匙就是留給伴侶的。
這都不算愛?
佟遠東啞口無言,于是拿起電話撥通了孟澤航的電話。
“喂,老孟,3天以内把我家鑰匙寄還給我。”
“什麼怎麼了,再不寄兄弟都沒法做了。。”
說完也不管孟澤航是個什麼反應,直接就把電話挂了,惡狠狠地盯着嚴堂。
“抱歉,是我誤會了。”嚴堂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在發燒,明明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他的内心卻生出一陣莫名的輕松。
前方十字路口,一隻小狗路過,嚴堂緊急刹車,兩人身體俱是一陣前傾,小狗走過了,嚴堂心有餘悸地繼續啟動前行。
“走錯路了,這條路是回家。”佟遠東提醒一句。
“啊,那我前面路口拐彎。”嚴堂拉下一條車窗的縫隙,想要給大腦降降溫。
正當去打轉向燈的時候,他聽到了佟遠東的低沉的嗓音。
“直行吧,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