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這時,令牌發出了細微的響動。
瞬間,比比東再度把視線移了回去,她的直覺沒有出錯,教皇令上突然光芒四溢,破開周圍蒙蔽遮掩自己的灰土,展露出最刺眼的标志物。
發亮的是最上方的金色皇冠圖案,是屬于武魂殿教皇的标志,也是屬于兩人之間的特殊信物。
比比東一時間難以言喻這種痛,她氣憤又惱怒的把令牌摔在地上,用魂力轟成碎渣,甚至想大發脾氣,命人把褚呈江給抓回來審問!
去質問她,問她為什麼要背叛自己!
可教皇畢竟是教皇,她已經不小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敢愛敢恨的少女,她現在隻是教皇,她要冷靜,過會還有重要行程,她不能用這幅模樣去面客。
女人眼眶微紅,卻還在用力昂起自己高傲的頭,用手輕輕點掉淚滴,小巧地鼻頭酸酸的,通紅,是那麼的惹人心疼和想要去愛護她。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傷心,隻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不小也不大的孩子最是叛逆,說的話當然不做數,她早該知道的,否則她也不會這麼信任對方。
也可能是依賴吧,小狐狸的确是唯一一個走進過她孤獨内心的人。
比比東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越想她就越覺得委屈,晶瑩地淚水都似乎染上了悲傷,一顆又一顆,止不住的滑落腮頰。
——
距離昏迷的時間過去。
褚呈江已經睡了三天了。
千仞雪每時每刻都貼身照顧着。
“啧啧啧。”冰帝一邊吃着豆花,一邊啃豬蹄,嘴裡還不忘感慨道,“褚呈江好胡氣,哧溜——在哪都能有人免會照顧她。”
雪帝點頭,她雖冷漠,但對于褚呈江的大難不死,内心還是感到高興的,有人關心她,倒也免了自己的力氣。
千仞雪拿着熱毛巾給褚呈江仔細擦淨臉,她自小便潛伏在雪清河身邊,伺候人這種事還很拿手的,也很體貼,就是給某人換衣服的時候會臉紅。
她拿來一套貼身衣物,放到床頭,明明已經做過兩遍這種事了,但她依舊如同做賊心虛般,手抖着要解開褚呈江衣服上的扣子。
此時,床上的人手指動彈幾下,并且有節奏的敲擊着,動靜細微,不把心思全放在她身上,還真就注意不到。
可眼尖的雪帝一下就看見了,她剛要開口,就把話憋了回去,那手指敲擊出的信息連成了一句話。
噓,我醒了,你們别出聲。
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雪帝看向千仞雪的眼神有一絲同情,但轉瞬即逝,進而取代的是一種将要惡作劇的興奮感。
“啊——”忽然,金發女人短促的啊了聲。
是床上那人伸出了一隻手,掐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女人要扒她褲子的動作。
褚呈江捂着自己的腦袋,艱難坐起,像是被無禮輕薄了,緊緊逼問女人,“你要幹什麼?”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千仞雪急的不行,不停為自己解釋,“我隻是……”
“隻是什麼?你要趁人之危?你不道德,雖然我當時把你一個人丢下也很不道德,但是,你現在明顯是更不道德,你要扒光我,你這是猥.亵。”
不得不說,褚呈江剛醒,那狐狸腦袋就在轉個不停,真是高啊,這倒打一耙的水平,鬥羅大陸上再無第二人。
千仞雪氣的臉紅,但又說不過,隻能一個勁解釋,“我沒有,我隻是在幫你換衣服而已,我說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啊。”
見金發女人果真要被自己氣瘋了,褚呈江咳嗽兩聲,遮掩自己上揚的嘴角,然後歎氣,“全身都被你看光了,怎麼辦,我才十三歲,我感到很難過。”
這委屈的小表情,連冰帝都忍不住要為她鼓掌,嘴裡啃豬蹄的動作慢了下來,專注看某個戲精表演。
這年齡對于千仞雪來說,确實是太小了,她也無法否認自己的确看見了,褚呈江全身這件事,隻能做出大人的模樣,率先低頭。
“褚呈江,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但你真的不要誤會,我隻是怕你難受,給你換換衣服,絕對沒有其他想法。”如果有也隻是一點點,嗯,真的隻有一點點。
她說的誠懇,褚呈江反倒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點點頭,“謝謝你,是我誤會了,可是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你讓我冷靜一下。”
這時候,就該另一名戲精上場了。
冰帝大聲道,“小壞蛋,把你的錢拿出來吧,該交房租了,這間屋子已經欠了很多錢了,我們三個吃飯的錢也還沒結呢。”
“可是,可是我沒有錢了。”
褚呈江一副要哭的模樣,寒酸無比,拿出自己兜裡的金魂币,“這是最後一枚了,你看看夠不夠,不夠的話,那我還是去給老闆洗碗吧。”
本就内疚的千仞雪更加難受了,她立馬攔住要下床的人,聲音溫柔又堅定,“沒事,我有錢,你不用擔心,你睡着吧,住多久都行。”
“真的嗎?”
“真的,我比你大,是姐姐,當然要照顧你了。”
“嗯,謝謝姐姐。”褚呈江這謝意自然是誠心無比,但說完就連忙低頭,不是害羞,而是要壓住自己得意的嘴臉。
這讓戲精合夥的三人差點沒笑出聲。
不過,某個奸商還想裝一波,又牽起女人的手,放在臉上捂着,“姐姐,我不能白拿你的,我也沒什麼本事償還,我決定以身相許,你覺得呢。”
千仞雪也屬實是沒想到,還有奔着自己本意來的好事,竟有些緩不過神來。
三人見她猶豫,自然以為她是在想怎麼拒絕最好。
卻沒想到,女人緩緩點頭,“好。”
“既然姐姐不願意,那我………………啊…啊?”
這回輪到褚呈江懵了,“你你你剛才,你剛才說,說好?”
冰帝也像是被食物哽住一般,與雪帝對視一眼,兩人紛紛轉身,隻留個冷漠的背影,表示與自己無關。
“不是。”少年人心虛一笑,“您要不要再想想?”
千仞雪搖頭,認真道,“不用了,我答應你,沒關系的,我不會嫌棄你年紀小的,放心吧。”
“但你這麼猶豫,是想反悔嗎?”
褚呈江真的很想點頭,但是她不敢,隻能硬着頭皮道,“姐姐,其實不瞞你說,我突然想起來,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這……”女人遲疑起來。
“姐姐,不用委屈自己,你如果覺得不合适,那就跟從自己的内心,怎麼高興怎麼來。”少年人狐狸似的眯着眼,顯然沒憋着好氣。
千仞雪摸了摸對方的發頂,“嗯,你說的對,我想試試。”
褚呈江:“………………”
合着之前的都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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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千仞雪:小狐狸打什麼算盤,我在武魂殿都聽見了,這不得陪你演下去,不過玩的那麼花,我也屬實沒想到。(冷漠)
褚呈江:……這回玩大發了(想哭,但要憋着)
雪帝:騙子終究會把自己騙進去的。(哲學)
冰帝:我沒發揮好!能不能再來一遍?(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