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年經曆一場地獄殺戮場的戰鬥之外，還有另一種方法能夠在殺戮之都存活。那就是每個月貢獻兩杯血腥瑪麗，這也就是最卑微的活法。”
少年人若有所思，“那杯子我見過，能裝半斤的血，兩杯也就是一斤，怪不得他們那麼瘦弱。這些底層的人，恐怕就是殺戮之都的儲備糧吧。”
女人淡淡點頭，“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就能得到的，他們想要在這裡尋求安穩，不想面對死亡，就隻能苟延殘喘的活着。”
“我明白了，走吧。”
“這邊請。”
——
外城比想象中的要大，每隔一條街道就會出現幾座純黑石頭建造而成的簡易房屋，黑壓壓地，看久了讓人目眩神迷。
許多瘦骨嶙峋的人們都擠在那等待食物發放，腳踩腳，肩碰肩排隊，頭縮着，可脖子卻伸得格外長，似乎和地面上的家禽沒有兩樣。
對于這種現象，那位使者給出的解釋依舊很現實，惡人也分三六九等。實力強大的惡人，才能在這堕落之地上享樂。至于沒用地廢物，隻能像畜生一樣被圈養。
這些人吃的是一些肉塊，經過随意的烹制變得黑褐色。可在殺戮之都這沒有陽光與水草的地方，不能種植與養殖，這肉的來源不言而喻。
走了快一個時辰，二人也隻弄明白外城的生存模式。
行至一堵黑色玄武石城牆前，大概十幾米來高，與外城處的相比，要矮得多，像是隻單純為了隔絕開兩個内外城池。
大門敞着，也沒有執法隊的身影。卻沒人敢靠近這裡，更有甚者老遠就繞道走了。
黑紗女人解釋道，“内城不需要守衛，外城的人隻要有膽子進，随時都可以到裡面去。當然，到了裡面，他們也就必須要承受裡面世界的未知數。”
“同時，隻有那些在地獄殺戮場存活下來的勇士，才有在内城生活的資格。不過在那裡能夠獲得的享受比外面大，但也會随時都面臨着死亡的考驗。”
“那是真正沒有規則的地方，也是真正的殺戮之都。待會兒進入内城後，也請您二位不要離開我身邊五米。”
“我們還要保護你？”少年人皺眉。
女人難得沉默。
她居然覺得這話沒什麼問題。
這兩人的實力她也見證過了，的确非常強橫，不管是那位老者的殺氣，還是那少年身上莫名的黑煞力量，都足以引起王的重視。
“或許，是我保護二位。”
“……”
一腳踏入内城。
周遭便喧鬧起來，耳朵與眼睛被環境侵蝕般跟着泛起鮮血地紅色。
這地下世界在此刻形成分割，一邊是死寂，空曠，在死亡邊緣掙紮的逃亡苟活。另一邊是混亂，癫狂，在沒有規則約束中的罪惡樂園。
因為無序所以極其紛亂，到處都有瘋狂的厲叫，痛苦地哭喊，或是大笑着飲血吃肉，狹小的角落還有許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出。
看上去瘦小白嫩的青年男人，被一個壯漢強迫着抵在牆上，褲子半褪。隻見那男人弓着腰，身體形成奇怪的姿勢，如蛇一般細長的眼睛眯着。
不知道幹了什麼，就看見壯漢抽搐幾下，腿間流下大股鮮血，淌在地面上，男人凄厲地怪叫起來，随着人倒下，那捅穿了壯漢下身的彎刀也跟着被拔出。
青年男人飛快地将壯漢肢解掉，割喉爆血，如野獸般抱着腦袋大口的咀嚼，露出那滿口尖銳的細牙，陰測測地猶如惡魔。
沒等他得意多久，聞到血腥味的其他人也跟着撲了上去，将其按在地上活生生的咬死！鮮血噴灑一地，這慘烈地狀貌也隻引起了許多人圍觀叫好。
看得見的糜爛，看不見的光亮，似乎全都融在了黑暗裡，變成一個個吃人的妖魔，把人拖進深淵，無法自拔。
“嗤……嗤…”
沉重的呼吸聲。
兩人扭頭看去，楊無敵雙目赤紅，似乎是被這混亂事物影響到，身上的殺意不自覺奔湧而上，似乎隻有通過殺戮，才能釋放内心中積結的戾氣。
隻見他周身嘭的發出巨響，腳底的血色泥沙濺起，長袍在風沙中飄蕩，右手向前一握，黑光乍現，強大的魂力震蕩起來，破魂槍應聲出鞘！
身為破之一族族長，楊無敵對于破魂槍可謂是心随意動，這柄槍跟了他六十年之久，人槍合一的境界不值一提，能形容的也隻有：槍就是他，他既是槍。
武魂一出，在這條街道上所有的人都擡起了頭，将嗜血地目光釘在三人身上，雖然有那黑紗女人在場，但已經有一些極惡之徒蠢蠢欲動了。
目測少也有三十幾個。
女人急了，“我雖然能讓你們在十二個時辰裡是安全的，但這是不包括你們主動挑釁的情況下。”
“五二五零先生，請您放下武器，不要……”
可惜晚了，楊無敵行事直接，且脾氣暴躁，年輕時更是剛愎自用，導緻招惹許多仇敵，身上積攢的殺意許多，沖昏了他的頭腦，他飛似地沖了出去，提槍而戰！
褚呈江對黑紗女人擺手，擋在她身前，自信道，“不用驚慌，這些小蝦米還不夠他宣洩殺意的，方才受了我那麼多氣，就讓他找事去吧，死不了。”
這都什麼人呐。
女人揪着裙擺，也插不上手。
楊無敵血紅着眼，身體自上而下迸發一股充滿戾氣的氣浪，魂力像是火焰燃燒，洶湧澎湃，面對一個個前仆後繼的對手，越燒越旺。
破魂槍在手中揮舞着，一次又一次捅穿了敵人的頭顱，鮮血混着灰白的腦漿，濺在他身上，猶如殺神降臨！
“哧——哧哧！”
怒吼之下，楊無敵使出數道斬擊，因為魂力升騰而迸發出的強大氣勢，像是猛獸揮爪，利爪猛地拍飛許多不知死活的敵人。
玄色的長袍在這一系列攻擊之下，被血染成紅色，長發也連帶着沾上肉塊，血淋淋地令人生嘔。
地上滿滿地堆疊着屍體，血流成河……
解決敵人并沒有耗費多少心神，隻是戾氣越來越強盛，可魂力愈發的少了，楊無敵拖着破魂槍往回走，殺意卻沒有絲毫收斂。
褚呈江一眼就察覺出不對勁。
果然已經失了理智，楊無敵完全分不清是敵是友，對着二人就揮起槍，閃着黑光的槍尖似乎要置她們于死地！
完全不帶怕的，少年人一腳踹在他膝蓋上。
楊無敵撲通一聲倒了下去，緊接着，視線裡又出現了某隻狐狸，隻見她黑眸微垂，然後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打了下來！
“啪——”清脆響亮。
這一套絲滑小連招。
整得楊無敵臉上火辣辣的，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中頓時一空，而褚呈江正拿着破魂槍壞笑，“老山羊，你再不清醒，我就拿它抽了你啊。”
“……”
楊無敵不甘地瞪大了眼睛，選擇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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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楊無敵：你你你，欺負我手無縛雞之力！有本事去上面打啊！用魂技啊！
褚呈江：你要不要回憶一下，你在哪被我綁架的。
楊無敵(噎住)：這個……
楊無敵：那你有本事上去單挑啊！
褚呈江(裝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