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碰撞、緊密、入侵。
他們雙臂緊緊交纏着,餘未明揪住雌蟲背後的衣服,昂斯特則将手分别擱置在他的後頸和腰間。
體型的差異讓餘未明幾乎嵌在雌蟲懷裡。
雌蟲的唇舌,黏膩的汗水,滾燙的體溫,還有被嚴密捕獲的不安在震悚過後,終于讓他回過神。
他費力地推開雌蟲,對方卻一動不動,反而更熱烈地在他身上摩挲,仿佛故意讓彼此呼吸更粗重似的。
餘未明感受到勾纏在一起的信息素,放在别的雌雄身上,此時必定幹柴烈火,但他腦海中還想着,陰差陽錯給夠甜頭了,再進一步就要吃虧,不由掙紮着捶在雌蟲背後。
好半晌,昂斯特終于找回理智,他不情不願放開雄蟲,腦袋還埋在人家肩窩上。
沉重的喘息,提醒着他剛剛的失控。
随之而來的猛烈情感,卻讓他暗想着,他願意失控,他願意沉浸在這樣的感情裡。
他喜歡餘未明。
不是求偶本能,這種感情,叫喜歡。
雌蟲的視力讓他看清了未明潮紅的臉,嘴唇紅豔到讓他羞愧,視線卻擅自做主,試圖擠進他的口中。
他巡視着雄蟲的全部,一如巡視自己的領地和獵物,淩亂的外套和襯衫,分明是雄蟲為了展現強悍專門換上的,卻因為他的蹂躏而淩亂波折,反而像在引人愛憐。
他的手臂還殘留着雄蟲窄腰的手感,差一點就能真正接觸溫熱的肌膚,相貼時感受到的兩處鮮明柔韌,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想将這種暗中的暧昧延長再延長,也許此時,他該點破這種糾纏,和雄蟲更緊密地綁定在一起。
但不等他出聲,不知道自己一切都被看個透徹的餘未明,努力粉飾太平,“這是長官守信的獎勵。”
前所未有的冷硬嗓音,在任何正經的場合說,讓任何聽說過蟲族雌雄的外族人看,都會以為他是個強勢傲慢的雌蟲掌權者,但罪魁禍首昂斯特聽得到,他話出口時分明磕巴了下,這小小的停頓,揭開冰層一角,讓貪婪的獵食者窺探到了深藏在厚冰下的甜。
“閣下,閣下。”兩個字被他來回咀嚼,“如果我聽話,還能得到獎勵嗎?”
嘴唇麻酥酥的,宛若還在與雌蟲唇齒相依。
餘未明死死抿住唇,惱羞成怒,“不要得寸進尺。”
明明、和派哈德親吻不是這樣的。
和派哈德僅有一次的親密,他隻允許對方将唇貼上來,一旦對方想要更進一步,他立馬就會别過頭,就像他不允許他做到最後一樣。
“我不想聽你說話,我要回家。”
簡直像深閨嬌養的小雄蟲,被惡劣雌蟲欺負的不知所措,隻想到趕緊逃跑。
又高傲,又冷硬,偏在情愛方面異樣單純,幾近乖巧。
昂斯特鼓噪着心髒,全身過電般酥麻,出口的語氣自己都覺得膩的慌,“聽您的。”
開到半路,“真的沒有獎勵嗎?”
“沒有!”
昂斯特遺憾地歎氣。
“不許歎氣!”
“都聽您的。”
将未明的呵斥一律看作打情罵俏,回程的一路,昂斯特的嘴角都高高揚起,看上去志得意滿、春風得意,好不快活。
也礙眼得很。
至少在費蒙眼中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