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青年男性大多都是被割喉而死,衣服上的血迹覆蓋面不算大,能分辨出衣料,我試着摸了下,竟發現他們的布料沒多少區别,縱使衣服款式不盡相同,但都是尋常可見的布衣裝束。
然後,我順手就想摸摸身旁蔔淵的衣料對比一下——可被他一手打掉了:“你剛摸完它們,别碰我!”
“……我摸的是衣服。”我無奈地揉了揉發紅的手背。
“我不聽,拿開!别碰我!”
“屍體你不見多了麼?矯情個什麼勁兒?”雖是這麼說,但我也沒和這位大少爺較什麼勁,看了一遍屍體後,就有了想法:
“要麼,水鬼和哪家布莊有仇,專殺穿了他家衣裳的……”
“那有那個本事,直接去殺了那布莊的人不就成了?”蔔淵打斷我說。
“所以,第二種可能是,這些人有組織的,穿的都是統一由組織發放的衣物……而且,為了方便什麼活動,這些衣物看起來和普通平民百姓沒兩樣,就好像那天我在悅來酒店遇到的那群持刀者,又或者陶莊主那批護衛隊……!?”
說到此處,我不禁整個人就是一怔!陶君遠的那批護衛隊的衣料不就是一樣的、裝束卻似尋常百姓嗎!?
“莫非,水鬼就是和陶莊主家内鬼是一夥的?殺的是他家護衛隊!?”我驚道。
“嘶!”蔔淵也驚得瞪大了眼睛,“那老陶兄弟倆不就很危險!?老陶昨天夜晚也沒回去!不行,我要回去看看!你在這兒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吧,我先回去——”随即,他火急火燎地撒腿就跑了,從他那狂奔的背影看去,就連他那高高的馬尾辮都随着他的動作飛得老高……
推斷出這個說法後,我的心髒就不住地砰砰直跳,手心都冒出汗來了——莫名地,一種不安的情緒逐漸蔓延全身。
總覺得,我離事情的真相很近了。
我努力冷靜下來,到門外透了透氣後,繼續查看屍體。
既然是什麼組織的話,應該就會有什麼證明身份的物品吧?
要是陶莊主的人,會有什麼證明身份的物品?或者是……
這說法的另一個選項,悅來酒店的那批持刀者,乃至洛林那批人,龍塘冰宮。
這樣的話,身份證明太重要了,關于到這水鬼到底是敵是友。雖然,從昨晚的相遇來看,我意識裡覺得他不是“敵”。
他沒對我們進行攻擊。
但同時,我還有點疑惑,為什麼陶君遠的護衛隊和龍塘冰宮的持刀者,衣服那麼相似?巧合嗎?可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直到我從一具屍體身上翻找出一塊玉制腰墜,上面刻着的字清晰可辨:龍塘冰宮。
答案明了。
為了不影響“友軍”幫我們清理障礙與麻煩,出去後,我隻跟官差說是布衣青年男性為針對對象,随即便回釀春酒莊去了。
正巧的是陶君遠已經回來了,蔔淵把小莊主哄得眉開眼笑後,正跟陶君遠說起我們在停屍間的發現,并提醒他“水鬼”盯上了他的護衛,讓他多加小心。
我沒糾正他,我還想證明一件事——“陶莊主,近來你的護衛是不是出事了?”
下一刻,我得償所願:
陶君遠說:“是啊,前天就有兩個護衛犧牲了。”
為什麼陶莊主的護衛和龍塘冰宮的持刀者衣服相似?因為他們都是一路的人,屬于龍塘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