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硯,你……”蔔淵接過水後,不禁失笑道:“行啊你,怎麼看着就有種連媽的影子了。”
“那你得看清楚了。”我也不由地被他氣笑了,雖然我也确實想成為像大師兄那樣的人,不過,“我可不是誰的影子,我要是像他啊,哪還用得着跟你廢這麼多口舌,早在你跟我遛彎兒的時候就一拳過去了。”
“老張病了。”蔔淵再次開口時聲音都顯得低沉沙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倒黴的事都全砸到他身上……”
“所以這柄小刀是要尋藥的嗎?”我不禁看向了他床上枕頭壓着的一道銀光。
“嗯。”他沉沉地點了點頭,“淮安裡的郎中都沒有辦法,兄弟們急病投醫管不得什麼,找來的江湖神醫尋來了藥,卻硬是要往西北方向找一味藥引才能服用。”
“什麼藥引?”我不禁眉頭一跳。
“……”他猶豫了很久,才沉沉吐出一個字:“血。”
“人血?”我料想他也沒想到我這麼輕松就說出來了,在看到他驚愕的神色後,我便确定了這個答案——随即更輕松似地說了句:“那簡單啊,我就可以給你。”
說着,我卷起了我的衣袖,露出了手臂上一道結痂不久的陳年傷痕,“反正今天還沒劃。”
蔔淵更是原地當機了一般吓得臉都白了:“這!這怎麼回事!”
“《攝魂笛曲》的副作用。”我隻輕輕一筆帶過,“那你需要嗎?”
不想他沉沉地搖了搖頭,“不是你的……”
“我師兄的?”
他沉默了良久,聲音悶悶地“嗯。”了一聲,“說是要性寒血薄之人的。”
“……你們早上吵架就因為這個?”
“……嗯。”他垂着頭,苦笑了一下,“說起來也奇怪啊,明明就是些江湖偏方子,他知道了還跟我胡鬧,說我需要的話可以取他的……所以我就不高興啊,随口說了句要是要心頭血呢?”
“他說,他也可以給我。”他笑得越發苦澀,“你說這圖什麼啊這個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嘛……就沒想過那就是個江湖方子,萬一就是個騙局呢?”
随後,他見我沉默着,便又徑自說了下去:
“我真的沒用啊,淪落到真找些什麼江湖郎中的偏方子來救他……明明之前跟着我都吃了那麼多苦了,好不容易絕霄閣打回來了,我本以為從此以後他都能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我還保證過定護他周全……可是每一次看着他出事,我都那麼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