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處,花月掌門不禁地吸了口氣,“難道說,北華派裡都被弦心控制住了嗎?那裡的北華派弟子都不是真正的北華派弟子了?”
頓時,大殿裡的幾個人面面相觑,眼眸裡皆映照出了對方的愕然。
“那……我們要去北華派救援林掌門嗎?”月影侍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一陣短暫的沉默。
“不,不能去。”不料花月掌門非常堅定地一口否決了,她這不容置疑的态度使得在場的幾人都為之一愣。
月影侍更是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這兩位掌門直接的結義姐妹情。
“就怕是弦心有意調虎離山,或者刻意分散我們人員,好進攻禁地。”花月掌門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都帶了幾分沙啞:“我相信,這是林蘅她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月影侍:“那……”
“你拿着這信箋,去追吳峻峰,他方才離開不久,你去轉告予他。”花月掌門說着,折起了信箋,給月影侍遞了過去:“切記,一定要親自交到吳峻峰手裡,不可轉交他人。”
“……”月影侍接過信箋後,面露遲疑,塗上嫩紅唇妝的嘴唇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說呀。”花月掌門一時間被他這副模樣氣笑了,“怎麼了這是?”
“那吳峻峰……當真靠譜嗎?我是說,真的要把林蘅的信給他!?”月影侍終是憋不住了,“您讓他派人又派不出來,去調查北雲城裡的人也一無所獲的,還在我們大殿上險些喪命,還号稱什麼‘皓月判官’呢……”
“但北華派現下也隻有他了。”花月掌門輕輕歎了口氣,“沒事,去吧,至少能保證的是他不會害林蘅。”
“喔,那好吧。”
直到月影侍那輕盈的粉色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後,作為險些讓吳峻峰命喪花月大殿的始作俑者的師弟,李雲鶴始終滿目漠然。
完了這邊花月掌門的事情,他便去花月大門口實踐了一番他的花月令牌——他自打入門以來就沒出門過,也從沒見過守門的花月子弟,但确實當他出示令牌後,那些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容許他自由出入了。
他懷疑他們也根本沒見過自己。
但是這麼一來,結果也很明顯了——他們隻認令牌,但凡有令牌的人都能出入。
那麼說,那位紅色的魔教教主會出現在花月門裡——他也有花月令牌。
所以說,他的令牌從何而來?李雲鶴邊往回走時邊想,從大街上随意搶個花月弟子的令牌可能性大嗎?不對啊,這麼簡單的話那些想進花月門卻顔值不夠的人,隻需要大半夜瞅準哪兒的花月弟子一麻袋下去打得爹媽不認了搶了牌子不就可以了嗎?哪還要排老長的隊,還有被涮下去的風險呢!
雖然照理說要是魔教教主真要如傳聞中那般非常好看的話,想要通過排隊看臉進花月門的難度也不大就是了——是的,李雲鶴到現在也沒能親眼看上一回那位教主到底什麼模樣。
那天晚上他看住那兩位被他放倒的守衛許久,加上天空忽地下起大雨來了,想着玉殊應該也得手了,就走過去看看,心想趕快完事回去,一身雨可太難受了。
但當他過去禁地門口時,卻隻來得及瞥見一抹豔紅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