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鈞說完了一段他曾與紅影争吵的往事後,隻喝了兩杯茶,便又告别了。
我不禁地去想,他此番孤身前來海心城,是不是就如夕海信中所說的一般,和他的教主出現了分歧。
從他所說的這段往事聽起來,他和紅影之間的關系似乎也不太好。
但是作為一教的長老,總該不至于離家出走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離家出走的是他們教主?”大師兄聽聞我這個猜測後,向我提出了這個想法。
“……很離譜,但是如果是他,似乎又很合理。”我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們真的覺得一教之主離家出走這事很合理嗎!?”蔔淵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們。
“合理啊。”我點點頭。
“合理呀。”大師姐點點頭。
“嗯。”二師兄也點了點頭。
蔔淵:“……嗯?”
“合理的,晚安。”大師兄笑道。
“我真的是搞不懂你們這門派!”
“那是,等哪天我師父他老人家腦子裡關着的機關豬離家出走了的話,我定會辦席慶祝一下。”
“等等,師兄你這麼說的話,師父他整個腦子離家出走了你還要慶祝?”
“……”
翌日清晨時分,我們便已經起床梳洗,打點完一切準備出發了。
用大師兄的說法是,他明知道等着自己的是那盯着自己這麼久的見鬼的洛書,現下還上趕着送上門去。
“那可是你自己應下的。”我提醒他說,“你在打些什麼主意?”
“怎麼是我打些什麼主意呢?”大師兄搖了搖頭,“我可是良好市民,現在是我要去看看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念及柳鈞的緣故,而且也不知道有沒有龍塘冰宮的人在城中,大師姐留在了我們暫居的地方,二師兄便提着劍道是到城中查看去了。
“也好,看看那個戴面具的到底在搞什麼鬼。”大師兄說罷,便領着我和蔔淵出城門去了。
然而,待到我們來到城郊的時候,卻見不到岑栾的身影,而是一個身着藍邊黑大氅的青年男子的背影,正站在遼闊的草地上。
“你來了。”對方甚至還未回過身來,聽聞我們腳步聲靠近了,就是一陣輕笑——随即,轉過了身來,那是一張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臉,洛書。
此時,他那雙瞪大的眼睛裡亮着的是詭異的寒芒,瞳仁裡映照着的是大師兄的面容。
然而,下一刻,大師兄不作任何回應,似乎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一手一個拖着我和蔔淵直接就從這人身側走了過去,“你們說,岑公子哪去了?明明約好了在這裡見面的?”
我:“……”
所以說這個人到底在打的什麼主意啊!?我應該配合他的演出嗎!?
“很遺憾,岑公子身體抱恙,不能赴約。現在,隻有我來了。”背後傳來了洛書帶着笑意的聲線,“你若不願見我的話,也就不會答應他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