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總覺得你在下好大一盤棋。”早上的時候，睡了一覺後的五師兄看起來清醒了很多。他拉着大師兄的衣袖問：“你在想什麼啊？在懷疑什麼嗎？”

“你不懷疑嗎？”大師兄平靜地看着他，輕輕笑了笑，“如果，李未至真像他們所說的，是魔教裡無關緊要跑腿的角色，碎魂教的人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地來到這裡找他？”

五師兄頓時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對哦，小師弟昨天還說，碎魂教的那個誰，還要阻止黑刀幫——黑刀幫诶，他們就是在到處打探追殺李未至。”

“對，這樣看來，碎魂教千裡迢迢地來到這裡，阻止黑刀幫打探李未至。”我說，“他們在保護一個，說是無關緊要的人物，這并不合理。”

“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五師兄看向大師兄。

“我不知道啊。”大師兄搖了搖頭，“我可沒有證據。”

“靠，你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我還以為你幹啥了呢！”

大師兄隻是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回應他。

過了一會兒後，他就拿了一盒早餐糕點，起身去找李未至。

李未至很早就起身了，此時他在師父的大庭院裡，拿着水壺澆花。

綠苑距離绛湖很近，現在時辰也不算很早，應該早有同門下山去溜達一圈回來了，所以绛湖發生了什麼大事，也應已流通了。

“你也聽說了吧，悅香閣樓，昨天我們吃飯的那裡，發生了一場混戰。”大師兄呼喚李未至過來坐下，把糕點遞到了他面前，笑意盈盈地，“所有與你有聯系的勢力都浮出水面來了，現在他們在明，你在暗處，可安全許多。”

李未至愣了愣，剛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下一刻，大師兄笑意更深——

“如果，當中全是你的敵對勢力，沒有一個是想相助于你的話。”

他的眼眸清亮，望向李未至的雙眸時，讓對方的眉眼裡閃爍過幾分驚詫。

但李未至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的模樣，輕輕地問了句：

“師兄是什麼意思？”

大師兄也就托起腮，看着他笑道：“我在保護你呀？”

“是麼……謝謝。”李未至不露聲色般地點了點頭。

“嗯，吃早飯。”大師兄仍是輕輕笑着，擡手把裝糕點的盒子揭開，頓時彌漫起淡淡的清香，裡邊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兩排花瓣形狀的糕點。

李未至起手的動作顯得有些猶豫。

“是見慣了魔教手段，怕下毒，不敢吃嗎？”大師兄看着他，“名門正派不用這種手段。”

随後，李未至随手拿了一塊花糕，咬了一口，輕輕咽下。

然後大師兄就笑了起來：

“可我沒說我不用。”

李未至随之一愣，手上的動作也滞住了。

可下一刻，他卻輕輕勾了勾嘴角：“我其實挺羨慕你。若是我的弟弟尚在人世，我也盼想他能像你一般，意氣風發，肆意潇灑到，扼殺掉一個微不足道的生命就如随意踩死的蝼蟻，沒有人敢在意。”

“你該羨慕我的不是這一點。”大師兄語氣平靜，“我是肆意潇灑到，殺掉一大片魔教中人，像割草那樣簡單。”

“可我記得，我入門時，掌門的意思是他不拘泥魔教。所以，他也會不介意我曾幫過碎魂教當過跑腿。”

“真是當跑腿的話，當然不介意。”大師兄說，“但是，魔教小堂主小領導之類的話，可就說不定了。”

“你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