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冬至更加莫名:“不,不用麻煩了,這樣挺好的。”
被綁着怎麼會好,這樣貼心的人質更讓他無縫帶入親妹妹,主動過去幫她松綁。
于冬至終于開始掙紮,然而被綁着畢竟行動不便,硬是被綁匪按住了。
然後綁匪就看到了快要被割斷的繩子和乖巧人質藏在袖子裡的刀鋒。
綁匪:???
“現在高中生都流行随身帶刀嗎?”他疑惑地問。
“是護身符。”于冬至真摯地答。
綁匪若有所思。
于是等紀明琛被動完私刑回來,看到的就是被鐵鍊子綁着的于冬至。
他非常驚恐:“你待遇怎麼變差了?是不是夏四不肯給錢?我就知道那女人一點真心都沒有!冷心冷肺沒血沒淚!”
“你們把他拖下去再打一頓成不成?”于冬至和綁匪說,“我願意再加幾條鍊子。”
夏終年根據信息找來的時候,于冬至已經被綁得像個粽子,而紀明琛則腫得像個豬頭。她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錢我已經帶到了,綁匪大哥出來接我一下吧,太沉了拿不動。”
綁匪打了個手勢,同夥自隐蔽處向樓下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女生帶着幾個箱子站在外面。
這是棟特地用來綁人的廢樓,幹完這一票,他們就會離開B城,帶着錢隐姓埋名好一陣。樓裡除了他和看守人質的兩個兄弟,還有個從始至終沒露面的同夥一直在樓頂望風,他沒出聲,夏終年就是沒帶其他人來。
他繃着的心總算放下稍許,這大小姐怪是怪了點,畢竟沒經過事,一吓唬就乖乖把錢帶來了,就是來的速度快了點,可能真的招手打了個飛機吧。
箱子不僅大,而且沉,兩個綁匪拎了滿手,夏終年落得輕松,反而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看上去仿佛逛街帶了兩個拎包小弟。
綁匪覺得沒眼看,嘲諷她:“夏小姐派頭也太足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老大。”
“哦?哦,不好意思,不太習慣這種場面,”夏終年退後一步站到他們後面,“這樣行不行?能不能掩蓋我出衆的氣質?”
綁匪臉部肌肉抽搐,不予置評。
“那按國際慣例,你們驗驗貨我驗驗人吧?”她看向腫如豬頭的紀明琛,“怎麼打成這樣……本來就好幾年沒見了,這不更認不出來了麼?”
紀明琛受了傷,說話都含糊不清:“夏四!你怎麼來這麼晚!”
“是真貨,是真貨。”她轉而去看于冬至。
于冬至以為她要問怎麼會和自己未婚夫在一起,但夏終年隻是摸了摸她的臉,語氣悲涼:“你這定妝不行,看我摸這一手,都油了。”
于冬至:……
綁匪交給同夥數錢,自己隻是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們,此時涼涼開口:“夏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未婚夫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夏終年很詫異:“從我認識他以來他幾乎就沒做過好事,你說來聽聽。”
綁匪:……
綁匪說:“他殺了人。”
夏終年說:“我幫你報警?”
綁匪說:“官官相護,報了警真相也隻會被掩蓋下去。”
夏終年說:“我家比他家更有權有勢,他的能量還蓋不過我。”
綁匪有些動容:“你真的願意伸張正義?即使要揭發你未婚夫?”
“作為世界上最後一個美少女戰士,懲奸除惡是我的使命!”她铿锵有力地宣布。
“當然,你們也是惡。”
話音未落,夏終年罩住臉按下按鈕,箱子内夾層立刻炸開,煙霧挾卷着鈔票似禮花般迸發而出。
屋裡有人質,不可能是有毒催淚氣體,綁匪掩住口鼻向夏終年沖過去,心說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是太天真了,以為區區障眼法就能逆襲局面。
一根鐵棍自煙霧中揮來,是揮不是刺,證明對方對自己的力度并沒有自信。
綁匪冷笑一聲,用胳膊硬生生挨了揮擊,預備向前一踹。這一下力道極大,足以将女高中生蹬飛出去。
夏終年沒有飛出去,因為這腳沒起勢就軟倒在地,電流麻痹了神經,他能感到口水不由自主地流出來。
别得意,他倒在地上惡狠狠地想,我還有同伴。
“是啊,我也有,”夏終年戴着防毒面具說,“不然你以為那麼多箱子我怎麼搬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