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封晨曦心中堵得慌,拉了白茵的手将自己抱緊了,又往她懷裡鑽了鑽,才稍稍安下心來。白茵輕笑了一聲,也拿頭回蹭了一下。
“白姐姐……”
“嗯?”
“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自量力……我這樣的人,就該躲在什麼深山裡,碌碌一生……嘶……白姐姐你做什麼敲我頭!”
“瞎想什麼,你是陪我在嚴州救人。怎麼,這是在埋怨我不讓你歸隐山林?”
“白姐姐是天下第一等好人,我怎麼會埋怨你啊。”封晨曦悶聲。
“傻不傻。”
白茵狠狠揉了揉封晨曦的頭發,按下猛跳的心,看向窗外。她不太确定剛才是什麼動靜。
殺手一擊不成,掏出銀針準備再次出手,卻感到後腰一痛。
“我要是你,就不會在今晚動手。”
“誰!”
風卷起滿地落花,殺手被飛石迷了眼,竟不見來人長什麼樣,隻道這醫館竟有暗衛守護,又聽到屋内人起身的動靜,不得不先撤出醫館。
又過了一陣,風終于停了。
白茵提燈開門時,唯有月光簌簌落下,不見院裡有什麼可疑的人。她又掃視了一圈四周,在一棵桃樹樹幹上找到了一張字條被柳葉刀釘着,上書一行小字:“明日子時,西郊芳菲林碼頭見”。
她盯着字條沉默了片刻,默默碾碎了字條,回屋。
次日。
“唔……白姑娘,你這卦象不太妙。”
“如何?”
“表面看着風平浪靜,實則群狼環伺,需防止被小人背後偷襲。”
“何解?”
“無解。”
“你個死道士你瞎說什麼!”
“阿曦,别鬧。”
“道長,無解的意思是……”
“一個天機盤中子,一個黃泉道邊人。哎,冤孽啊。”
“……”
“……”
“道士,你知道送你來這裡那個人當初怎麼對我說的嗎?”
“阿曦!”
“他說你該死。”
“好了阿曦,道長隻是在陳述事實。”
“什麼狗屁卦象,我看就是危言聳聽。白姐姐,我看這就是個妖道。”封晨曦觑着雲朗,不屑,“都說天衍四十九,總有一線生機,你卻在這和我說無解。”
“雖有一線生機,但你們所問這事……本就是那一線生機中注定的一環。”
“……道士,你們說天機不可洩露,你今天說的這些我又能信幾分?”
“貧道本就時日無多,姑娘方才說送我過來那人,大概早晚會來取我性命。”
“……”
“……”
一陣沉默後,封晨曦面色凝重的拖着白茵離開了雲朗的房間,相對無言。
“姐姐,那妖道定在胡說,我看還是早點将他攆出去的好。”
“都說蔔卦是為了趨吉避兇,人家好意警示我們,我們就多小心點。”
白茵望着桃樹出了會兒神。
“……阿曦,你會活下去的。”
“我們會活下去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