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皺了皺眉,桀骜不羁道:“我體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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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師妤回家午休。
剛進入睡夢的那一刻,胸短氣悶,無形中有一隻手攥住她的心髒,狠狠地壓住她,讓她喘不過氣,但又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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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
警察局,師妤抱着膝蓋蜷曲在一處,她将頭埋在膝蓋上,纖薄的背輕輕顫動着,脆弱無助。
王警察看了一眼她,對着身邊的李警官道:“這小姑娘可憐啊,居然被□□纏上了。”
這時警局大門被人推開,師妤聽見動靜擡頭。
通紅的眼眸,煞白的小臉,讓男人的心被狠狠揪起。
*
仿佛潮水頃刻退潮,攥住心口的手松開了。師妤倏地睜開眼睛。
她額頭布滿了細汗,胸口劇烈起伏。
又夢到片段了。
師妤咬着下唇,擡手按住自己的額角,那個男人是誰…
而她最關注的是自己為什麼會被□□纏上?
師妤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要上課了,來不及細想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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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上,他們早早進入三輪複習,這個階段老師們已經不講課,就純刷題。
眼下師妤正煩躁地看着她的白袖子,上面有零星幾點黑墨水,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筆,服了…這筆漏油還不速幹。
她眼眸閃過不耐煩,一直在用另一隻手白嫩的指腹狠狠搓着它們。
讨厭,太讨厭白色摻上黑色了,真刺眼。
這時一隻稍顯肉嘟嘟的手遞過來一張濕紙巾,她微怔一擡眼就看到桑心阮甜甜一笑道:“用這個擦說不定能擦掉一點。”
她接過,“謝謝。”
随即在心裡感慨道:不愧是小太陽女主。
師妤撕開濕紙巾,用它擦着黑墨水,很快白淨的袖子又出現在她眼前。
□□…自己…
師妤可以肯定夢中的自己絕對不是現在。
時間點大概是在未來,未來她會被□□纏上。
在她發呆時,桑心阮又悄悄推過來一張小紙條,師妤先是默不作聲将濕紙巾捏成團,扔到垃圾袋裡,随後才打開紙條。
—妤妤,你和随冷很熟麼?
她唰唰寫下兩個字,推了回去。
—不熟
……
與此同時,後排。
随冷無聊随便從抽屜裡抽了一本出來,翻了翻書,幹幹淨淨,比他臉還白。
來的不巧,眼下老師也不講課,這補個毛線文化課。
高一随冷就去省裡體校訓練了,雖說體校也會開文化課,但是怎麼比得上重點高中。
他現在腦袋疼,掏出手機,給聞虛發信息。
與:【晚上不去?】
不虛:【我媽太厲害了,說的我都要精神衰弱了。】
不虛:【可不敢去。】
随冷忍不住罵了一句虛逼。
然後伸腿踢了踢身邊的人,林苟正在偷摸摸打着遊戲,突然被他這一踹,還以為老師來了,趕忙将手機一收。
結果發現老頭正坐在台上批着卷子,慌得不行的心又落了回去。
他幽怨道:“阿與,你踹我幹嘛?”
林苟本來是被分到其他班的,結果用他的話來說,他臉皮薄是羞怯小男生。
他和随冷是發小,于是就找老師說讓他轉到随冷的班上,然後他就來了。
随冷薄薄的眼皮掀起,望向那道白色的身影,言簡意赅道:“她聯系方式推我。”
真?臉皮薄?羞怯小男生的林苟用了不到一個上午就将班上的消息摸的一清二楚,剛才還在說自己加了幾個群,方便刺探消息。
林苟:“認真的?”
随冷懶洋洋道:“嗯。”
然而他憋了半天,憋了一句“你沒班級群嗎?”
話剛落,随冷便伸手一胳膊卡住他的脖子,手拍了拍他的臉,似笑非笑道:“狗頭,我要是有班級群,還用得着找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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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師妤收拾好書包,便背起它準備回家。
見狀桑心阮急忙道:“等等我,妤妤。”
師妤動了動眼眸,随後指了指窗外,“言觀棋在等你。”
果然,一位穿着黑色羽絨服的少年正站在走廊處,他清瘦得宛如鶴,不是言觀棋又是誰?
順着她的手指望去,桑心阮見狀跺了跺腳,軟聲道:“都說不要他來了。”
師妤下意識瞥向後排,發現早已空無一人,末了收回目光。
然後她打開手機,看見好友申請。
“與”
點了同意。
出教室時,目光和站在走廊的少年不期相撞,言觀棋朝她點了點頭。
師妤頓了頓,腦海浮現他的信息。
言觀棋,清貧校草,與桑心阮暧昧,高考突發意外,二人分開,然後破鏡重圓。
至于原女主的她,跳梁小醜。
這次她可不想當了。
“言觀棋哎,哇我發現他穿黑師妤穿白,兩人蠻搭的。”
“你不說我都忘了,剛上高中他們倆cp還挺多的。”
“兩人氣質搭。”
……
桑心阮聽到這些話後,下意識攥緊了書包帶,随後蹦蹦跳跳跑到言觀棋面前,她軟聲埋怨道:“不是說不要來等我嘛。”
言觀棋嘴角輕揚,清緩道:“太晚了,不安全。”
桑心阮甜甜地“哦”了一聲。
而師妤頭也不回離開了。
與她無關。
車上,她口袋裡的手機嗡了一聲。
與:【家庭住址】
與:【美女,總不能讓我一家一家找吧?】
少年很肯定她知道自己是誰,發她的驗證消息都是空。
其實師妤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肯定,很奇怪但又很熟悉。
妤:【xx别墅19棟】
與此同時,随冷正甩了甩手,另一隻手将棒球棍一扔,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音,他看了一眼消息,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