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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龍血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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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枳負手仰頭看着正對大門的這副“烏鴉反哺”圖,“你知道這閣子裡死過人?”

婵娘隻當沈明枳答應了,斜跪在地上微微挺起了背,“知道,死的那位還是老侯爺唯一的妾室張姨娘。”

“那你還敢在這裡與人偷情。”

“她生前是個軟骨頭,死後難道還敢找活人的麻煩?且她一死,這太夫人就找了人給她超度,佛渡有錢人,太夫人這筆錢夠她下輩子投一個好胎一輩子不用為奴為婢,她做什麼不投胎來找我的麻煩?況且害死她的人,可不是我。”

“你知道是誰。”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錢出得再多,這夜裡也睡不踏實。”

“證據?”

“這座吹蕊閣就是證據。”

沈明枳這才側身看了過去,婵娘就坐在東窗那片狼藉之下,未曾散盡的欲色自她豐盈的身姿後湧來,一沾至沈明枳的鼻尖就引起一陣惡心。流玉軒、吹蕊閣、圍花牆,沈明枳忍着惡心問:“具體?”

婵娘一笑:“大房寡嫂與家中二叔在此幽會,不慎被張姨娘撞見,公主以為這張姨娘還能活幾日?這二叔剛奪了侄子的爵位,天不怕又地不怕,但太夫人害怕張姨娘将事情說出去,便拿捏住了三姑娘,逼張姨娘裝瘋賣傻,說是年輕時幹了虧心事,夜裡撞了鬼,順理成章将人當作‘瘋子’關在了這裡,這一關也不管她惡疾纏身,硬生生将人關死在了這裡。”

“你怎麼知道的。”

“妾身偶然散心路過,發現張姨娘病得快死了,就告訴了還被蒙在鼓裡的三姑娘,又自己掏了錢、托了人給她買藥,她自然什麼都告訴了我。”

沈明枳心中咯噔一下亮了一片。

“你是嶺南人。”

婵娘一愣:“公主怎麼知道?”她旋即一笑:“看來是妾身的口音還不夠地道。”

沈明枳眉頭緊鎖:“你與他何時好上的。”

婵娘矯揉又笑:“不過最近的事。公主想來也聽說過,妾身侍奉的那位就是色鬼轉世,本就沒什麼本事,上了年紀就越發不中用了,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妾身是女人,公主也是女人,公主雖然年輕,但侯爺勤業不常在家,應當能體諒妾身的苦處吧?”

“那就是好幾年前了。”

婵娘臉色驟變。

“你是三房的人,為什麼要摻和别房的事情。”

婵娘終于露怯:“妾身不明白公主在說什麼。”

“三房的姬妾換了一個又一個,你早就不受寵了,聽你的話頭,你不是個能捱的,哪能憋這麼久?如果以前不是他,那也該有别的男人,人一多,就容易出纰漏。與一人通奸和與幾人偷情,你說這罪名哪個更重些?”

“公主答應了要救我!”

沈明枳不語。

婵娘把心一橫,收起了谄媚與造作,“好,我說,我都說。太夫人病重,公主卻跑來這裡,看來本就知道了一些内情,那我便不再隐瞞了。的确是我,是我告訴三姑娘有種藥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為張姨娘報仇,但這是她軟磨硬泡求我的,我真的受不了,又看她可憐隻能告訴她。還有太夫人這些年的病重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出不了侯府,哪來的人脈來買這樣邪性的東西去害人?且我害她圖什麼?她與我無冤無仇。”

沈明枳隻乜斜她,不說話。

婵娘繼續辯解:“所以後來我聽說太夫人落水,就此病得越發嚴重,當時就慌了,找到了三姑娘,三姑娘卻說她什麼也沒有做,讓我放心、不要去想這些事情……”

“你不要對本宮撒謊。”

“妾身所言句句屬實!”

沈明枳最後看她一眼,轉身走出吹蕊閣。

“把他們看好了。”

“殿下,這麼晚了,驸馬還沒有回來,宮裡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既然知道了太夫人沒事,又有什麼必要現在回來?”沈明枳伸手撥去竹簾下的長穗,月珰提燈先行為她探路,就見不遠的廊柱下也幽幽亮着一盞燈,郇寰還穿着官服闊步而來。

“聽說殿下來院子裡散心,臣便找了過來。”

“出事了?錦麟衛的人為難你了?”

月珰和冬至一前一後為他們探路,其餘人也都跟得遠遠的,郇寰這才附耳低聲說道:“并沒有。隻是,南下信州的人選出來了。”

沈明枳看見了郇寰眼中的凝重,“卿寺卿主辦,你們刑部報了郎中陶識禮,三品、五品之間,就缺都察院一個四品佥都禦史,曾恩全與華岑建不能去,剩下來就是梁樹遠和介含清,他們兩個無論誰去,總也出不了岔子。”

郇寰的臉色出奇難看:“聖上派了我。”

沈明枳一驚:“以什麼身份?”

“刑部尚書。”

見沈明枳一時回不上話,郇寰繼續道:“我在錦麟衛衙門時,内閣遣人來宣的旨,讓我主查,但沒有說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安排。所以從宮裡出來後,我聽說太夫人沒事,就去了一趟趙王府。”

“他們怎麼說?”

郇寰搖搖頭:“事情太過突然,暫時分析不出什麼,或許是聖上覺得,魏王此次過火了。”

“你覺得過了嗎?”

郇寰再度搖頭:“這确實奇怪,又或許——”

“或許是他在給你們出難題。”

兩個人都想到一起去了,郇寰十分認同:“确有可能,輕判落罪、重罰寒心,中間這個度雖不難把握,但無論怎麼‘不偏不倚’,魏王派上幾道奏疏又會變成‘包藏禍心’。”

沈明枳:“你這次引咎辭職,說到底犯事的不是你,你是代人受過,還能有東山再起時。但如果信州此案有了好歹,你這輩子的仕途就到此為止了,他們是想讓你,永無翻身之日。”

“是聖上。”

沈明枳觸及郇寰冰涼的目光,蓦地想起了東長安門外的梅如故。

“那你想好如何應對了嗎?”

“讓人彈劾。”

“聖旨已下,你非去不可。”

“那為何隻有我一人的任命?大理寺和都察院難道不去麼?若此事不是魏王鼓動,他們便不會允許我南下,輿情洶湧,我便去不得;若真是他們謀劃,隻公布我一人顯然是想讓我頂風,我主動找事,早一點逼出來另外兩個人選,也早一點摸清他們的底牌,也好早一點謀算。”

郇寰并沒有直接說出最深一層的打算,但沈明枳猜得到他話中的毛骨悚然。早一點逼出另外兩個人,若一定要去,就可以從這兩個人入手安插自己的心腹;若不打算去,那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讓南下信州的這支隊伍永遠也不能完整。

殺人從來都隻是最下流的手段。

但有時候,下流才是最上乘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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