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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雪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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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寰站在檐下,被呼嘯凜冽的寒風逼退。

“主子,周侍郎說他在零州的堂兄新喪,得過去一趟,就不與我們同路回京了。”

郇寰應了一聲。

憂心忡忡地望着下個沒完的雪,冬至忍不住問:“車馬都準備好了,但确定現在就要啟程回京嗎?太夫人那裡不是說情況還算穩定嗎?也不着急這一時。”

郇寰再看了一眼這漫天的雪花,一顆心被炖在爐火上,“等雪停了。”

冬至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熱氣,“雪停了,怕是天也要黑了……”

“必須要走。”

冬至心中無奈。天黑路滑,真指不定會出什麼意外。

一上車,郇寰便道:“意外是一定會有的。”

冬至苦笑:“别這麼悲觀。”

郇寰一笑,“這不是悲觀,反倒是樂觀。我們在信州過得太順,又捅出了這麼大的案子,魏王還能不動如山,那才叫恐怖。”

冬至警惕地注意着車外的動靜,“可是——我們人不多,這意外要是來了,恐怕擋不住。”

話音剛落,一支箭就攜着劈山之勢,透過層層阻擋釘在了郇寰耳畔的車廂壁上。即刻,車外的喊殺聲、兵刃相接聲便接連不斷地湧了進來。

“咻——”又是一箭,冬至拔劍一擋,拉着郇寰彎下腰,恰恰躲過了緊随其後的三支連弩箭。随後,車猛然一震,似是有什麼巨物撞上了廂壁,冬至心道糟糕,剛要做出反應,就覺得四面漏風,三面車牆就在這個瞬間被一股暴力扯得分崩離西。

冬至拽着郇寰霍然躍起,閃過了刺向腳下的四柄長刀,他們剛一落地,三個揮舞着流星錘、剛剛卸了車牆的刺客就逼到了眼前。無奈之下,冬至攥着郇寰一同越過了身後那匹半跪半趴的馬,這才發現一半馬臉已經被人用刀砍下,正汩汩留着鮮血。

流星錘的鐵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冬至隻拉着郇寰一路朝山上狂奔,聽見身後傳來血肉迸裂的響動也不敢回頭,隻怕一回頭就看見那奪命的鐵刺猬在他們不到三尺的地方飛速襲來。

一簇羽箭順風而來,郇寰向雪地裡一紮,躲過了這直朝他面門而去的箭,卻在這時松開了冬至的手。冬至翻滾着越過雪中碎石,拔出藏在靴子裡的匕首朝箭來處擲去,聽的“撲哧”一聲,弓箭手當即斃命,他不敢怠慢,翻到屍體旁奪過弓弩,搭上嶄新的箭簇就朝山坡下緊追郇寰的刺客射去。

一桶箭全發完,郇寰也正好跑了過來,冬至剛從屍體上拔了匕首遞給郇寰,就見馬車的廢墟後鬼魅似地冒出了不少暗衛,不是他們的人,此刻卻宛若天降神兵,救他們一命。

“當心!”

郇寰剛過手的匕首就這麼刺了出去,冬至這才收斂了有些松懈下來的精神,再給這個突襲的刺客補上了一劍。可前仆後繼,郇寰又與冬至分了開來,但他呆的位子不巧,被一隻鐵刺猬撂倒後直接順着山坡滾了下去。他滾得又快又急,危急中一連拽了好幾次坡上屍體,把刺客身上的箭囊和箭都扯了下來,他的速度才堪堪減了下來。

回到山腳的第一個翻身,就撞見了另一隻鐵刺猬。郇寰隻能被趕着往谷底翻滾,正攔腰遇見一塊橫道的巨石,他借力一躍而起,憑着少年時代當纨绔、在林場裡遊獵的遙遠記憶,摸了箭搭上弓,第一箭被鐵刺猬砸斷空中,他隻能再度後退,一連搭上了三支箭。

谷裡有風,三支箭隻中了一支。

郇寰剛覺糟糕,就有一支箭正中刺客的咽喉,那隻鐵刺猬也紮進了地裡。他一口氣還沒松下來,眼前黑影一閃,前面這具屍體還沒徹底倒下,後面就又飛似地閃來一柄寒光。他将手中的弓箭擋了出去,被一劍劈裂,刺客的劍卻也因此偏了分寸。郇寰錯身一躲,劍尖卻還是破入了骨肉。

他仰面倒入湖中時,聽得又是一箭破空,貫穿刺客顱腦。

徹骨的冰水正在一點點擠占他的呼吸,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整個人的神智麻木,長年累月的消耗讓他的精神不濟,他沒有力氣,抓住一根稻草的力氣也沒有,隻能任憑死亡将他一點點地往下拽入混沌。

岸上兵刃相擊的聲音逐漸熄滅,唯有一聲響亮的“郇驸馬”貫徹黑暗籠罩的湖水,讓他逐漸停擺的大腦驟然蘇醒。

冬至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但也受了傷,踉踉跄跄地解決完最後一個刺客後,滿臉是血目眦欲裂,大叫着跑過來:“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一個中年男人有條不紊地指揮暗衛打掃雪地、搶救郇寰,分給的冬至一點注意,朗聲回答道:“兖國公主府。”

冬至緩和了顔色,終于松懈下來:“原來是殿下的暗衛。”

季岸沒再管冬至,把郇寰的傷簡單地處理好後,就讓人先行去附近的驿站探查開路。

郇寰覺得自己應該傷得也不是很重,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短暫的晴雪正透過粗陋的窗戶投在他的臉上,“兖國公主府”五個字還在耳畔。

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

他們之間即便沒有男女之情,這幾年下來,有恨有怨,也總會有一點微薄的情感,知道了自己遇刺的消息,她應該也有憂心的。至于這憂心,是憂他的安危多一點還是她的未來多一點,他不必分得過分清楚。有憂心,總歸是好的,就如同,他在化隆得知她在南海道的每一次遇刺時的感受一樣,這證明,他們是站在一起的。

這便很好了。

哪怕沈明枳派來暗衛的本意是在監視他。

這也很好了。

郇寰長舒出一口氣,撐着床沿坐了起來。

季岸叩門走了進來,搶在郇寰開口前将藥遞過去,“再修整一會兒,就要上路。”

郇寰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在嘗出苦味之前遞還了碗,“好,麻煩你們了。”

“職責所在。”說完,季岸就要小心地退出去,郇寰叫住他:“殿下還好嗎?”

“殿下很好。”

郇寰目送季岸離開,靠在床頭闌幹上逐漸走神。

升平十七年懸水河發大水,又起了疫病,東宮太子蹊跷染病,不久去世。沈明枳不是皇後親生,大楚也沒有臣妹守孝的規矩,父母喪不過三年,為了太子她也硬生生守了三年。至今七年,東宮之喪依然是不解的謎團,而燕王鄒氏賄賂費志臯,已經将真相揭開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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