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肯見我了?”十二獨自一人,走到大殿内。他身上,蓋着月白色的披風。我身上,穿着酒紅色的長裙。手上還戴着林進給我的求婚戒指。“你知道,我并非極寒屬性之人。我真正的屬性,是萬能偏火。”十二:“那你跟他,應該屬性截然相反,相克才對。”
“管那麼多。你快回去吧。十二,我不收你。你不用指望我偷偷留你。”
十二過來,一把抱住我。“一定是他威脅你的,對不對?我現在馬上帶你走。我們私奔。天涯海角,我陪你。”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仿佛快摳進我腿上的肉裡。
林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一腳把他踹到一邊兒。
“顧十二,我的未婚妻你也敢碰?你活的不耐煩了?”
礙于林進在場,我不能跑過去攙扶十二。我的眼角,開始灼熱。流淌出滾燙滾燙,類似岩漿的眼淚。可我的皮膚,毫無損傷。那是淚腺恢複後,我第一次繃不住,傷心的哭了。眼淚爆發,險些收不住閘。林進見狀,不但沒安慰我。反倒是走過來,把我按在身後的王座上。當着十二的面兒,想要欺負我。我被他壓的,身上劇痛難忍。“林進,不要。”林進:“你個小撒謊精。昨天晚上還求着我給你。今天就翻臉不認賬。”我的眼淚突然停了。眼睛微微泛紅。不知是激發了異變,還是心裡感到委屈。
“看什麼看,人已經走遠了。”
“我們繼續。”
“我們回去再繼續,行嗎?”我摟着他的脖子。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結實的胸肌露在我眼前。一時半會兒得不到,饞的很。我用傳送的法術,把我倆傳回了焪炤的床上。林進撲上來,“你這小妖精,總是勾我魂兒。害得我每天見不到你,心裡就癢癢的。”此時,我的眼睛已退回紫黑色了。情緒基本穩定了下來。
“小妖精,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吸人精血了?”有一種邪門歪道的法術,吸食人的精神,能夠維持青春永駐。“皮膚這麼好,吹彈可破。”他的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龐。另一隻手,掐着我的腰。
“那東西那麼腥臭,隻有小鄭哥哥才吃。我嘛,我隻會勾魂。”
“那就行。寶貝,你知道我不喜歡不乖的小孩。”
“我不是小孩子!我長大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
“林進,我們永遠在一起。”
“為了我,你願意放棄外邊的花花世界?”林進感覺這話從我嘴裡說出,有些不可思議。
我摸了摸口袋,把戒指拿出來。一臉認真的對林進說,“你不嫌棄我。我就......”林進:“就什麼?平時哄男人的甜言蜜語那麼多。對我,說不出半句?”我把戒指套在他手指上,鼓足了勇氣。“就賴定你了,可以嗎?”他竟然笑了,“當然可以。”他那張臭臉闆着闆着,闆了億萬多年了。終于不再是舊模樣,隻對我兇巴巴的了。
我想我大概是,重新愛上他了。
“明天帶你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他說。過年了,焪炤這段時間,到處張燈結彩。滿大街的人,熱鬧非凡。他們本就喜歡紅色。過年期間,更是弄得街上火紅一片。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睜開眼。林進就拉着我出門。
“阿寬。好巧哦,你出來逛街?”
“嗨,神主大人。好久不見。這位是?是深淵大人吧?深淵大人好。”大寬很有禮貌,跟我們打招呼。我說“:“你繼續,不用理我們。我們随便逛逛。”
“他是誰啊?”
“我下屬。上次你在無日境大殿上見過的那個,是他親哥哥。哥倆一個是井神,一重半異變。另一個,淹死後成了水鬼。沒什麼本事,在殿裡幹幹雜活。”
之前閑聊的時候,林進還沒追過來。柳枝認識十二,他說:“我以為,神主大人會選擇和十二在一起。”我:“你是不是想問。從前我那麼喜歡十二,不惜去倒追。為什麼現在說放手,就放手?”柳枝:“神主的事,我無權插手。”我一直覺得柳枝挺聰明的,又聽話懂事。做事又細心。“人要懂得取舍。不屬于自己的,強求不來。真正屬于自己的。就算不去争取,輕而易舉便可得到。”
在街上,林進給我買了一塊貴得要死的糖。“你哥跟我說。你愛吃糖,是因為你體内極度缺乏糖分。如果不及時補充,随時可能暈倒。”他讓我張嘴,親自把糖喂給我。“你一個有錢人,買一塊兒幹什麼?幹脆多來幾包。”林進:“我可不想你還沒變成老太太。滿口牙齒掉光,一個不剩。”我:“我是老太太,你就是個糟老頭子。”
天空噼裡啪啦的,有人在附近放煙花。
夜幕下,他墨色的頭發随風飛揚。深黑的眼眸中,開始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