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扭曲的區域可能會出現些特别的寶物,你可以乘機找找看。帶回去的話,說不定能換……」
“哈哈,不用了。過去的東西在我這不值錢。”要是可以他倒是想留下關于未來的東西。
“你說我還能回去嗎?”
通訊器的屏幕一點一點變暗,他也知道,其實這東西的電量撐不了太久。
「……」輸入中……
對面這次過了好久都沒把消息發過來。
“那就八成是你也不知道答案了。”
30.
“你有想過成為一個訓練家嗎?”
“重新來一次,你就不想做點沒做過的嗎?”
他曾經是這麼問過自己的,當一個冒險家過随心所欲的生活,不應該是他最想要的麼?
這就是為什麼他現在躺在一堆草叢裡,不是,一堆毽子草裡。
風輕輕吹過,揚起蒲公英的絨毛種子,毽子草們跟着飄起,包括許囿想要抓住的那隻。
失敗了啊,也是成為訓練家那樣那麼容易。
“去吧,去吧。”你們身上的任務可比我重要啊。
逆時者,要學會習慣自己和這個世界無關。
他幾乎都要忘記時間的概念了,也不知道時空扭曲結束了沒有。
他每天都醒在不同的地方,見識不同的風景。有趣嗎?或許,但他卻覺得現在這樣,像是半推半就的人生。
若說,有人在這之後安排一切的話,他都想要任性地怨恨這個人了。
那個曾經能和“人”溝通的通訊器也被他用壞了。
一個人也沒有,能溝通的都沒有,逼得他快要瘋掉了。
31.
“你失敗了。”
“沒有人能撐住的。”
“你為他選擇的并不是合适的路。”
(……)
“我知道你還在,你甚至還在費盡心思維護我的數據流。”哪怕她現在隻是一道投影,卻也是用盡研究室所擁有的一切盡力複原出來的。
星山琴淺的拟聲原件已經損壞,她隻能不斷地刷新文字以表示自己的意圖。
“但是沒有意義,他不會回來,我在這裡沒有意義。”
沒有聲音回應她,那個怪異還是把自己鎖在廢墟深處。
“自以為是的家夥,你了解他嗎?理解那個人類少年嗎?”星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叫動溶食獸,得到他的回應了。
對于這隻怪異,她毫無疑問是恨占了多數,不服管教的試驗品,最終導緻了整個研究所的覆滅。
唯一慶幸的是她的“母親”在那之前就搬離了研究所,沒有遭遇這場災難。
說到“母親”,她知道自己不是母親唯一的女兒,但憑什麼就連這隻怪異都要學着自己,稱那人為母親。
她感覺到了名為妒忌的情感。
很奇怪,作為程序應該是沒有情感的。難道是和怪異在一起待久了,連她都産生了異變。
“拜托,你就回我一句話吧。”她不會知曉何為厭煩,“至少讓我知曉你還停留在這裡吧?”後者的答案當然是肯定,蝕想要離開,必然代表着這個時空的覆滅和完全潰散。
雖然它之前一直做的不錯,要毀也隻毀了這一個實驗站。情感上她依舊在記恨,但出于理性,她也知曉那是必要選擇。
32.
“太吵了。”
“可你是我唯一打擾到的人诶。”
銀藍色的身影忽閃忽閃,電子聲繼續不帶感情地宣讀道:“雖然我尊敬地幫你列入人的範圍裡,但這不表示你已經成為了人類。”
“……”
蝕終于從黑暗之中現身,他看起來很疲憊。
“……你還真,”拟态出人類的模樣了啊,星山表現出驚訝。
不得不承認,這隻溶食獸有着媲美她計算機般的高速學習能力。
“但能不能别用,他的樣子。”對于星山來說,那人很特别的。蝕拷貝了那張臉,昔日友人成長後版的面容讓她感到分外古怪以及不适應。
為什麼呢?就因為那個男孩喜歡她,但她最後也沒聽到過那人的“告白”嗎?
許囿……消失于時間長河的許囿,赴往孤獨命運的許囿。這是她現在和眼前這位怪異唯一能夠達成統一的連接點。
“不行。”溶食獸的拒絕比想象中還幹脆,“因為你肯定不想我用你的模樣。我也不想。他我最熟悉,所以不自覺就這樣了,改不了。”
星山沉重地歎氣,“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他回來了的。”
“……”
“有一天他會回來的,我向你保證。”
“我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