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确定了新月不是契人,但張叔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敢透露兩人的真實身份。
“恭喜你呀,三妹!”,新月開心地對謝詩祝賀。
“謝謝你,有機會的話來喝喜酒”,謝詩也難得幽默了一回。
“你多大呀?”
“十九”
“真好呀,我二十了,連男子的手都沒摸過。”
經過商議,他們一緻認為多個人就多個照應,索性結伴一起同行,第二日天剛剛亮,三人就離開破廟一起出發了。
這次他們走的是一條很偏僻山路,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三人都筋疲力盡了,便在一塊空地上休息了起來,更磨人意志的是,他們好像迷路了,而且随身帶的水已經喝完了。
那也得繼續走,幸運的是不久之後,他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看到一條小溪,把口渴這個問題解決完之後,三人的元氣恢複了不少,決定休息一會兒之後繼續趕路。
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張叔,謝詩,新月三人一前一後地走着,一路上他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跟着自己,但望向四周卻什麼也沒發現,此刻不宜久留,于是三人加快了腳步。
“在那裡!抓住他們”,這是一句不怎麼标準的漢語,但卻是怒吼出來的。
三人的目光幾乎是同時望向,那發出聲響處,竟然是十來個手持刀槍的契人在他們右側的山坡上。
他們看向新月和謝詩的眼神,就像一頭許久未進食的野獸,終于看到了獵物一樣,一瞬間三人都被吓的大驚失色,使盡全力向遠處的森林跑去。
可他們哪裡跑得過常年訓練加打仗的契人,跑到一條分叉路口的時候,年逾六十的張叔已經到了極限,跑不動了,他讓新月和謝詩跑向左邊小道,他則跑向右邊小道。
他一邊跑一邊發出聲音,吸引契人的注意,從而制造了給她們兩個逃跑的機會。
新月拉着謝詩的手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兩人實在跑不動了,癱坐在地面,休息一會兒之後,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另外一條上山的道路。
她們躲在一塊大石頭旁邊,可沒過多久,她們剛才上山的路口又傳來了契人的怒吼聲。
“你别怕,這裡山勢地形複雜,我們有機會走出去的。”,新月對一旁,早已被吓的失了神的謝詩道,她的雙手緊緊地按着自己,早已顫抖的不受控制的雙腳。
兩人又朝着山的東邊一直跑,可是那些契人怎麼都甩不掉。才一眨眼的功夫,山的四周都充斥着契人的聲音,他們故意慢悠悠地走着,時不時吹着口哨,時不時發出刺耳的怒吼聲。
“三妹,我們一起走的話,怕是脫身不了了,你往這邊跑,”,新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下山口。
“我剛才去前面看了,那片林子樹木十分密集很多遮擋,契人身穿厚重的盔甲又拿着刀,沒我靈活,我去引開他們。”
新月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在童年時期,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深山密林裡,她知道該怎麼樣靈活的逃跑。
見謝詩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隻是顫抖着身體在低聲啜泣,新月又故作鎮定地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拼一把,萬一真給我們跑出去了呢。”
謝詩點了點頭。
新月快速地跑到前方密林,大聲呼喊,“王八蛋,有種來抓我。”,契人聽到聲音後,迅速往裡面跑去。
她的确很有經驗,在枝丫交錯的叢林裡穿梭自如,好幾次躲過了契人的刀劍,但始終甩不掉他們。
她多麼希望老天爺能眷顧她一次。
很快她隐隐約約地看到,前方好像有個下山口,她用盡全力地跑過去,可是剛一踏進入,她整個人都跌落下去了,老天爺還是不願意眷顧她一次,原來這是一處懸崖。
“娘的!這臭娘們!浪費我時間。”,一個契人往懸崖邊看了眼,怒氣沖沖地走了。
“你記住爹一句話,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活着才有希望。”,謝世均這句話一直環繞在謝詩的腦海中,她瘋一般地跑着,她甚至在想如果三哥這時出現就好,他必定把他們都砍了,可這時的她也無路可逃了,其中一個契人還是找到了她。
張叔被契人抓到後,被帶到了一個銀環将領前,這是一支五十人鐵騎隊,完顔祈軍隊包圍鶴州城後,又派了這一小隻隊伍巡視周遭地形,探測軍事部署。
他們一行人在路邊休息整頓,一個小兵去尋找水源的時候,恰好看到新月三人行色慌慌張張,便報告給了将領,那将領立刻來了興趣,派了十來個契兵去抓拿他們三人。
那将領問張叔為什麼一看到他們就跑,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還逼問張叔說出新月和謝詩跑出了何處。
張叔一口口水吐到那将領臉上,然後道,“我呸!我去做什麼還要和你個狗賊報告嗎?”
那将領瞬間被激怒,說了句“蒙霜特姑”後,拿起一把劍往張叔的腦袋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