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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八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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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王預一向行事荒唐,但他初四晚上在喚魚樓的所作所為還是出格過頭了。

如往常相似,天剛黑他就進了青樓。不知酒醉人還是人自醉,他竟喊着要把自己賣了。

王預此人聲名在外,貌美又荒唐,别人眼裡的醉話,他真能兌現。當時城門未關,這下可好,十裡八村的牛鬼蛇神傾巢而出。

王大夫搬張椅子坐在喚魚樓西廂房門口,揚言誰能抓住裡頭跟他有過節的男人,他就跟誰走。

慕名而來的人皆當小事一樁,因為一番叫嚣後,推門而出的是個穿着道袍,身材嬌小的人。眼尖的人瞧這朵如水月光下綻放的空谷幽蘭清新素淨,分明是小道姑嘛。頓時□□四起,王預愈加來勁,拍手叫好。

然而衆人很快發現别說抓人,要進西廂的門都難如登天。到後半夜,看了太多熱鬧的王預昏昏欲睡。那個與他有過節的人甚至趴在窗框口壁上觀,自在至極。十幾撥人來來回回,守門人連袍子裡的手都沒露出來。

浪蕩子直呼遺憾,心道今夜沒戲了。伸個懶腰準備起身,有人按住他的肩膀。

這回,小道士終于亮出手裡的劍。

過了一炷香工夫,喚魚樓外,徐應知愣愣舉着滲血的胳膊,好像等人給他上藥。

王預擡腳踹他腰上,直呼滾,屁大的傷口風吹吹就愈合了。

徐應知龇牙咧嘴地扶着腰,扭頭覺察藏在暗處的若幹鼠輩——大約是在道士那兒吃了虧的宵小想在王預身上找回來。

他咧嘴一笑,滾就滾。嘴上不消停,直歎可惜守門的是出家人,不然可以拿浪蕩子去換。

“滾”出兩丈,背後卻沒動靜。他擔心王預,忍不住回頭。

這一回頭不得了,好大的陣仗!衙門李捕頭和一衆官差押着幾名犯人途經此處,喚魚樓外的烏合之衆自是不敢造次。

有一名犯人甚是眼熟。黑燈瞎火的,徐應知打量半天,原來是魚鋪老闆。

李捕頭對于大半夜在街上遇見王預見怪不怪,跟徐應知打了個招呼,命手下人押犯人回衙門。

等一幹人離開,徐應知才瞧見最後懷抱孩子的薛遠。從震驚到佩服,他開始對陰陽怪氣的青年有了改觀。

薛遠想讓王預給熟睡的孩子搭個脈。從不以醫者自居的王大夫翻了個白眼,身旁的李捕頭重重咳了聲,他才不情不願抱過孩子。

徐應知問起如何得知魚鋪有鬼,李捕頭同有此疑問。薛遠從懷中拿出件東西,擦亮火折一瞧,竟是柳婆婆的賬本,紙頁泛黃,邊緣上翹。

薛遠翻開冊子随手一指,李捕頭和徐應知同時怔住。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他所指之處畫有隻螃蟹,還是母蟹。草草幾筆,狀似随意塗抹卻栩栩如生勾勒出螃蟹的身子、鉗子,甚至是鉗子上的絨毛。

山陰縣隻有曾老闆的魚鋪賣螃蟹。

徐應知仿佛被人點了穴,呆若木雞。永興堂明明查過柳婆婆的賬簿,沒有這隻螃蟹。

究竟是誰添上去的?

寥寥數筆所展現的功力非大家不能為,紹興竟有這般人物!

這正是薛遠心中所想。

天黑之後,他尋到香燭鋪找柳婆婆拿冊子,看到碳條所繪的螃蟹時眼前一亮,随後閉眼沉思,足足一刻沒有動作。

是他,真的是他!

直到林牧吃完最後一顆馄饨,耐心坐了許久的薛遠從賬本夾縫間抽出一張林牧先前謄抄的 “鬼畫符”,輕聲念道:“黃花一朵朵,瓜熟蒂不落。”

“林牧”笑着張口吟道:“采了一笸籮,隻得下油鍋。”

這句打油詩坐實了薛遠的猜測,他彎腰拱手向眼前人深深作揖。

男人趕緊擺手:“不必行此大禮。”

他黑黑瘦瘦,明亮的眼睛裡依舊沒有神采,但似乎換了個人,粗俗、怯弱的氣息全然消失了。

“川澤是我的朋友,論輩分,您比我長一輩,得稱呼叔叔。”

“渭兒嗎,上次見面他才七八歲,我都記不起他的模樣。”

“您……不藏了?”

“不藏了,累了。昨天你叫我抄詩時,我便明白差不多到時候了。”

薛遠面上一紅:“其實我原本隻是懷疑您僞裝成一個粗人是别有所圖。之所以曉得這首詩是因為恰巧見過您畫的團扇。粟是名,天雨是字,對嗎?”

“不,粟是名,字為嘉谷,天雨是随手寫的落款,”錢粟低頭笑笑,“那把扇子是一個小丫頭向我讨的,沒想到後面生出許多事來。”

片刻間,薛遠腦中閃過無數江湖上二十歲上下的女子,面上神色如常,畢恭畢敬道:“川澤可沒有忘了您這位叔叔。”

“你什麼時候……”

薛遠知道他想問自己何時起的疑,主動解釋說自己進城那天正好碰見章員外家出殡,當時就覺得隊伍最前頭打的幡兒畫得極好。

“柳婆婆店裡的符也是您畫的吧。青岚提過您給喚魚樓修門樓的事,我查看過房梁、額枋,每一筆都很精細,趙師傅隻是窯匠,絕對不是他的手筆。”

以錢粟的才華,楷書、行書、草書樣樣精通,抄詩還能裝一裝,可畫畫很難藏得住。關鍵就在柳婆婆的賬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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