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社在食死徒中的卧底不止有她和斯内普,在之前鄧布利多曾跟她說起過,食死徒裡有一個鳳凰社的人,隻是他的地位很低,家族也不顯著,所以能夠傳遞的信息很少。那麼伏地魔公布了這樣一個消息,而如果那個人又沒有發現其實這是伏地魔的一個陰謀,他就會抓緊一切時間給鳳凰社或者鄧布利多送信。伏地魔肯定早已做好了準備,要抓住這個送信人!
如果西爾維娅的猜測成立的話,那麼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這個人。
西爾維娅看了斯内普一眼,顯然他也想到了同樣的可能性。他們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抓住了這個念頭。
可這裡至少有三十多名食死徒,還有他們各自的家眷,總共看起來也有一百多人。鄧布利多隻是提過一次這個人,甚至他們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找這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鳳凰社卧底,仿若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斯内普在袖子的遮擋下悄悄拉住西爾維娅的手,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在西爾維娅心裡響起:現在找已經來不及了。
西爾維娅覺得他在說廢話,這可不像斯内普,她回複道:是的,當現在最緊急的事怎麼讓這個人不要馬上莽撞地把消息發出去。
斯内普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在西爾維娅的手心裡寫下一個單詞——舍棄。
西爾維娅猛地轉頭看他,一臉不可置信,但看到斯内普臉上平靜無波的眼神後,她又轉了回去,并再沒有說一句話,她默許了,這個方案。
不得不承認,這是,目前他們能選擇的最好方案,犧牲了一個人,他們兩個能提供更多食死徒信息的人不一定會暴露,除了伏地魔會更加提高警惕外,似乎對他們沒有什麼更大的會功虧一篑的損失。
如果換了其他的鳳凰社成員來做這個決定,西爾維娅想:他們一定不會這樣做的,那些充滿熱血和善良的人們,他們會不顧一切救下自己的同伴的。
可這裡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西爾維娅·格林格拉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為了勝利,他們可以将自己都舍棄。
他們是冷漠的又無私的。
伏地魔看着底下的人群喧鬧,一揮手,人群迅速安靜下來。他環視了一周,開口道:“盧修斯,貝拉。”
盧修斯·馬爾福和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深深鞠了一躬,握緊了手中的魔杖:“願為黑魔王效力。”伏地魔滿意地點點頭,他腳邊的大蛇納吉尼吐了吐深紅的蛇信,西爾維娅之前看到它都是懶洋洋的,要麼是盤在伏地魔腳邊,要麼是在地毯上緩慢爬行,這是第一次看到它第一次這麼活躍。
雖然西爾維娅是個斯萊特林,但她真的理解不了養蛇的人。她不行,她怕蛇怕的要死,小時候還被哥哥瑞安·格林格拉斯嘲笑,說竟然還有怕蛇的斯萊特林。
伏地魔在台子上走了兩步,手裡那根接紫杉木魔杖在宴會廳通明的水晶燈的照映下愈發冷森,和伏地魔的膚色一般白的透明。“西弗勒斯,西爾維娅。”
西爾維娅和斯内普趕忙從昏暗處走出來,走到離伏地魔最近的位置上,像馬爾福和貝拉特裡克斯一樣鞠了一躬,“願意為您分憂。”
伏地魔又點了一些人參加這次的活動,他這次沒有讓所有人去,按理說攻打鳳凰社總部,就算他們搞突然襲擊,那也不應該隻派二十個人去。當然,伏地魔親自去,就已經抵過這二十個人的作用了,不過,是在鄧布利多不在的前提下。
所以這隻是虛晃一槍,讓西爾維娅感到安慰的是,隊伍已經編排好了,大家都換下了華麗的禮服,披上了食死徒标志性的黑袍,也沒看到這個宴會廳裡有什麼異常,或許那個人也意識到這就是一次假的陰謀,不會上當呢。
怕什麼來什麼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當衆人已經開始準備幻影移形的時候,小巴蒂·克勞奇粗魯地壓着一個灰發的男人走了過來。西爾維娅心裡涼了半截,她習慣性地轉過頭去看斯内普,在這幾個月的合作裡,她已經習慣了,在有困難的時候轉頭尋找她的隊友,她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總是會有辦法的。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那個被壓住的灰發男人,那個人他不認識,大概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的人,或許是食死徒裡的混血。他不會抱有一絲僥幸,認為那個人的身份不是像他和西爾維娅想的那樣。斯内普已經做好了準備,應對鳳凰社的卧底被抓住的準備。
“尊敬的黑魔王,這個人,”小巴蒂·克勞奇現在看着和他剛剛邀請西爾維娅跳舞的那副羞澀腼腆的男孩樣子有很大差别,他左手抓住那個男人的頭發,右手壓住男人的肩。他走到伏地魔的面前,微微附身,“這個人就是我們當中,可恥的叛徒!我抓到他時,他正在用一張羊皮紙傳信。這是叛徒,是鳳凰社派來的人!”
伏地魔突然笑了,他之前帶着隊伍走到了宴會廳門邊,可現在他突然轉過身,又走回了剛剛的台子。“鄧布利多教授,鄧布利多教授!你可真是老了,我花這麼大力氣,演出的這一場戲,竟然還真把你派來的這個愚蠢的鳳凰社,堅信你那套愛的理論的蠢貨給套出來了。派這麼一個人來,真是,被你小看了啊。”他腳邊的大蛇直起半邊身子,“咝咝”地吐着蛇信,張開口,露出裡面尖利的牙齒。伏地魔的手撫摸上大蛇的頭安撫它心裡的弑殺之意:“别急納吉尼,會給你一頓大餐的,但不是現在。”
宴會廳裡除了西爾維娅和斯内普外的一些還不明白情況的其他人都傻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說要去攻打鳳凰社的總部,下一秒就出現了一個鳳凰社的卧底,而他們偉大的黑魔王說,這隻是——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