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關于那封信你有什麼看法?”
“很令人在意啊,影子消失之類的。”工藤新一趴在船沿眺望遠處被濃霧籠罩的海島,若有所思,“還有他打電話過來的聲音是經過變聲器處理過的,以及和信一起送過來的一張50萬日元的支票。”
從口袋裡取出被妥善保管的信紙和支票,一封姑且可以稱作委托書的信紙,上面的内容是從報紙上剪貼下拼接成的,不管怎麼看都透着詭異。
信和支票大約是一周前送到工藤宅的郵箱的。米花町郵局的工作人員每天下午五點會統一派發當日的郵件,而他一般是三天清理一次家門口的郵箱,最近因為發生了些事情所以郵箱一直沒有清理,上一次清理是在他登上新幹線列車的前一天。
“你認為什麼人在什麼樣的狀态下會采取這種方式,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新一。”工藤優作站在他的身邊,循循善誘。
“一般來說這樣做最大的目的是為了隐藏自己的筆迹或者書寫時的小習慣,以及為了達到某種警示的目的。”說出自己推斷一邊仔細思考确認是否有遺漏的可能,工藤新一想,“或許這是一封殺人預告信?”
工藤優作不置可否,“我以為你更會認同這是給你的挑戰書。”
手指摩挲着下颔,瞬間否定了這個可能,如果是挑戰書言辭應該更犀利些才是,他搖了搖頭。
輪船的鳴笛聲打斷了思緒,輕微的撞擊後輪船在岸邊停靠,工藤一家三人下船登上月影島。
工藤有希子低頭翻開着夾在信封裡一并寄來月影島地圖,“我覺得寄信的人有可能是位醫生或者從事醫療相關行業。”手指指在地圖上的某處标注,“你們看,這種标注方式在醫生開的病曆上不是很常見嗎?
“确實。”
三人根據地圖的指引一路向前,路上有一輛挂着大喇叭拉票的面包車呼嘯而過。
“選舉村長啊……剛剛也有聽路過的村民說過。”工藤新一喃喃着并沒有放在心上,他仍在思索那封信代表的真實含義。
“欸——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嗎?”一道活潑的女聲插了進來。
梳着黑色馬尾身穿醫用工作服的女性笑盈盈地看着他們。工藤新一露出天真無邪的笑臉,“是啊,我們是從東京過來的,大姐姐你是誰呀?”
“我是這裡的醫生,淺井成實。”她笑眯眯地說,“不過還真是巧啊,我也是東京人。對了對了,這裡的環境你們看是不是比東京棒多了?”
“确實呢,我都有些想留下了。”工藤優作微笑着接過話頭,自然而娴熟地與人攀談起來
“呐新醬,優作好像發現了什麼。”工藤有希子笑眯眯地看着渾身氣場都發生變化暗夜男爵,彎下腰在工藤新一耳邊說,“你這個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怎麼看呀?”
工藤新一沒回答,眉頭愈發緊皺。
“要不要媽媽給你點提示?”
“我才不要。”工藤新一哼聲,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早晚有一天一定會超過老爸,絕對!”
工藤有希子捂着嘴笑出了聲,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發頂,不顧人臉上寫滿的拒絕,心情愉悅地牽起兒子的小手,另一邊又挽起工藤優作的手臂,“好啦,我們該繼續了。”
單手把筆記本翻過一頁,嶄新的字迹是他剛剛記下來從淺井成實醫生那裡得來的信息,寄信人麻生圭二的名字被他圈起,并在旁邊的位置标注了阿拉伯數字十二。
麻生圭二已經在十二年前一個月圓之夜的鋼琴演奏後葬身家中大火,并且在大火中,這為演奏者一直在重複彈奏同一首曲子——貝多芬的《月光》
淺井成實在講述這個村中人人都知道的故事時,眼中各種情緒交織,有好奇有驚訝有恐懼,還有着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恰到好處的悲傷。
她眨了眨一副十分後怕的模樣,“從那之後,村裡就有了傳言,這是鋼琴的詛咒。”
工藤新一撇撇嘴。
對于鬼神之說他向來嗤之以鼻,鋼琴的詛咒更是無稽之談。在他看來一切的傳聞都是幕後之人弄出來為了掩蓋某件事情的噱頭罷了。
他們站在社區活動中心的門前,門口的院子裡已停了不少車輛,方才在路上看到的面包車也在其中。身穿黑色衣服前來吊唁的客人進進出出
工藤新一後退幾步讓出路來,習慣性的擡頭卻沒有看到工藤夫婦二人,就連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他搖了搖頭腦子轉了幾轉,順着來往人潮,輕而易舉地混了進去。
他在一扇閉合木門前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