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這無所謂的态度,傅陽舒有一瞬的慌神。
但很快,他就平定下心神,道:“你跑不了,惑術還沒解。”
程微言聽了,暗自運轉靈力。
果然,體内的靈力如死水毫無波瀾。
稍怔,她開了口:“你想做什麼?”
傅陽舒大喇喇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嗆聲道:“你腦子有病,得治。”
“……”
“惑術沒解不代表我沒辦法揍你。”
傅陽舒卻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眉梢竟飛出一絲笑。
眼下,他隻覺滿心暢快,神情如冬雪逢春,融出來了幾分生氣。
他又問:“那你記起我來了嗎?”
“……沒有。”
“這就對了。”傅陽舒咧開笑,瞧不出情緒,“等把你的失憶症治好,一切就都好了。”
他從沒有懷疑過程微言是在裝失憶。
對于他的出現,她未曾表現出任何訝異。
哪怕一丁點的異色都沒有。
那份冷靜讓他确定,程微言的确不認識他了。
不過沒事,他已經請來了族裡的老醫生,哪怕是她将以前忘得幹幹淨淨,他也要讓她想起來。
不行,沒有,不可能。
程微言在心裡使出了達咩三連。
失憶根本就不存在,談不上治好,更别提什麼變好不變好了。
而且,為什麼他這麼想要讓她恢複記憶?
若說是要幫孫熙沁療傷,失不失憶應該也沒什麼關系。
難不成是想她恢複記憶後,心甘情願地獻出性命?
一絲狐疑從她的眸中閃過,她凝下心神,問:“你和冉有儀認識?”
問他的同時,她再次試圖開啟系統。
“嗯,”對她提起的這号人物,傅陽舒明顯不快。他斂住了笑意,語氣冷淡,“怎麼了?”
程微言壓下心間的顫動,追問:“他去哪兒了?”
盡管不斷嘗試,可她的面前什麼也沒有,更聽不到系統的應答。
“這麼關心他。”傅陽舒諷笑道,“你真喜歡他?”
程微言卻因系統的消失稍感錯愕,而沒有聽見他的話。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就算冉有儀不在這裡,可她試了這麼多次,按理說系統應該出現了。
她的遲疑在傅陽舒看來,全然變成了對這一問題的羞赧。
他忍不住問:“冉有儀到底哪裡值得你喜歡?”
他想把冉有儀的所作所為通通告訴程微言,又怕被她視作故意抹黑,從而更讨厭他。
他不願從她的眼中看到絲毫疏遠。
猶豫幾番,傅陽舒最後還是閉上了嘴,一言不發。
若冉有儀不值得信賴,也要讓程微言親眼看見才行。
但程微言卻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系統失聯,眼下她就隻能盡可能逃出傅家,去找冉有儀了。
兩人的信息出現了錯落,讓房間一時陷入了死寂。
直到送栀子的管家上樓,傅陽舒才吩咐他鎖了門窗,然後揣着一肚子悶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