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的王妃我不關心誰關心?”戎峥自有自己的一套道理,硬和他說隻會把自己繞進去。
晏長華看着戎峥的眼睛,突然就想起了那天的夢:“戎峥,我做噩夢了。”
“夢都是反的,别在意那麼多。”戎峥安慰道。
“可是,夢裡火燒在身上的感覺真的好痛,就像真的一樣。”晏長華說着自己當時的感受,“好像還說什麼,若有來生……”
晏長華想起了什麼:“那個和尚,是不是也說過類似的話?”
戎峥正想問“什麼和尚”,就想起來他和晏長華第一次見面時,城外梅山上的廟。
“他說的,此生亦然?”戎峥摸不着頭腦。
見過的人太多,如果不是因是在與晏長華見面的那一日,戎峥或許都不會記着有這麼一号人。
“是他,”晏長華點頭,“若是得空的話,你陪我再去那裡一趟吧。”
話是這麼說,可等他們去的時候,那座廟已經換了一個主持了。
原先掃地的小沙彌成了新的主持,但是對于他們要問的問題卻是不明白。
“師父說過,兩位施主的事情到他那裡就已經結束了,便沒有告訴我。”主持說道。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大概說的就是他們現在的狀況了。
走出了寺廟,晏長華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像一切都在和他開玩笑,在他離真相最近的時候又清除了所有知情人。
“罷了,活好現下就是了。”晏長華說完這話就被戎峥抱進了懷裡。
“對啊。”戎峥銜住他的唇,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口。
不太理解戎峥為什麼突然咬自己,晏長華想反擊的時候就聽他說:
“還記得就是在這兒,我第一回親了你。”
那時候的晏長華還守着禮數,生怕被别人看見他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就摟抱在一起,隻是親了一下臉就紅的不行。
他一說晏長華也記起來了:“還是我主動親的你……”
“所以你多想想我,壞心情當然就沒有了。”戎峥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兩人說着笑了起來。
這一趟到廟裡确實沒白去,回去晏長華就聽說戎沐與人暗中通信被發現了。
被帶到他面前時,戎沐還是不肯說出他是在和誰通信。
戎峥看得出晏長華已經在極力壓制着怒氣了,抓過他的手背拍了拍以示安撫。
“還請王爺和晏大人責罰我。”從始至終,戎沐嘴裡就這一句話。
晏長華走到戎沐面前,撫着他的臉:“沐兒不是最聽小叔的話嗎?乖,你在和誰寫信呀?”
戎沐控制住自己不去發抖:“還請王爺和晏大人責罰我。”
“你說話啊?”晏長華聲音顫抖。
戎沐不語,晏長華眼中的淚落了下來。
晏長華轉身不去看他,可在聽見戎沐喊自己的時候還是身子一僵。
“小叔…沐兒還是最喜歡你的……”
“滾吧,”晏長華說道,“滾的越遠越好。”
戎沐重重的磕了個頭:“謝大人。”
他出去之後,晏長華讓其餘人也出去了。
屋裡靜了很久,隐隐能聽見晏長華又哭又笑。
“怎麼會這樣呢?”
他已經很努力了……他隻是想讓和他還有最後一絲血緣關系的戎沐活着還不行嗎?
非得讓他把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他才肯放過他珍視的這一切嗎?
晏長華與皇帝的關系一直都很微妙,對方一邊希望晏長華能多做點事,一邊比誰都希望他早點病倒。
為了讓晏長華處于一個老實的狀态,皇帝這些年費了不少功夫。
尤其是随着年紀漸長,又無子嗣,皇帝的疑心病也越來越重,對于戎峥也不像之前那樣,更多的是試探——試探戎峥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于是皇帝忌憚着他和戎峥,又舍不得讓他們離開現在的位子。
别人費大功夫平定不下來的北境,戎峥可以,旁人不敢做的事情,瘋的徹底的晏長華敢做。
沒有比他們更順手的“工具”了。
可這一次一次的試探,着實有些挑戰晏長華的精神了。
他甯可皇帝直接下藥毒死他,也不希望看見皇帝真的對戎峥下手。
“好累啊……”晏長華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他已經穿的比旁人多很多了,現在還是覺着冷。
他一個人在屋裡呆了一下午,最後戎峥破門而入的時候才發現,晏長華已經燒的不省人事了。
“王爺……”晏長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别走……”
“我一直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