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張曉錯愕不已。
見向陽二人一臉笃定,他難以置信,“她.......她一個婦人,就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至于謀害親夫吧,他們夫妻倆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嗎?”
“嗯?”
向陽雙肘撐在躺椅扶手兩側,身體微微前傾,引導他思考,“從羅武鄉回來之後你仍然這麼想嗎?”
張曉一愣,緊接着猛然睜大雙眼,一手作掌另一隻手握拳輕擊。
對啊!
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
陳恩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是别人口中的好好先生呢,這點瞞得了别人瞞不了與他最親近的張淑。
張曉雙眼發亮,他“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箭步沖到門口就要拉門而出,忽而停下,猶猶豫豫地問,“那王虎那邊還要繼續跟進監視嗎?”
向陽眯了眯眼。
“啪嗒。”
不遠處程少虞捏爛手中的菜根。
張曉直覺不妙,大聲回答,“我懂了!張淑那邊要跟進,王虎那邊也不能放過!”
說完就一溜煙蹿出去。
向陽捏了捏眉心。
“你好像對他很有耐心。你很看重他?”程少虞不經意地問。
“看重他?”她驚詫,她立馬反駁。
“我更看重你,畢竟願意給我做飯吃的人可不多。”
說着就躺回躺椅上,再度搖晃起來。
程少虞翹了翹嘴角,又聽見随風傳來她的呢喃,帶着一點點追憶和......懷念。
“他這幅熱血過頭又過于單純的蠢樣,似曾相識。”
程少虞莫名想起了自家小侄子上蹿下跳的模樣,深有同感。
時間緩緩流動,忽而向陽鼻子動了動,輕嗅了幾下從椅子上直起身子。
“咣當。”
碗碟與石桌輕輕相觸,最後一個菜被端上桌。
向陽洗好手已經端坐在桌前。
她嘴裡叼着一塊排骨,不禁感歎,“溫家居然還能出你這樣的人物。”
“你以為的溫家人是什麼樣的?”程少虞斜睨她一眼。
向陽回想了一下,中肯評價。
“我以為溫家人都和張曉差不多,熱血過頭,典型的顧頭不顧......額。”
她連忙止住話頭。
程少虞“......”
很好,這人看來是真的認識溫家人,把溫家骨子裡一脈相傳的特點摸得透透的。
“你跟他們不一樣。”向陽安慰,“你比他們厲害多了,性格也好,簡直都不像溫家人那副德行,溫家現在的孩子都這麼優秀,想必你們先祖也很高興。”
不,事情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程少虞扶額,先祖若是泉下有知,怕是恨不得從下面爬上來狠狠教育不肖子孫。
他還來不及解釋,門被大力推開,張曉氣喘籲籲道,“王虎不見了!”
二人一驚,王虎怎麼在這麼短的時日内就有異動了?
他們連忙起身跟着張曉往外走。
“怎麼回事?”向陽蹩眉問道。
“以他的謹慎性格,短時間内他都不會輕舉妄動,這才幾日,他就沉不住氣了?”
張曉更摸不着頭腦。
“前幾日都好好的,他的确一直沒有異動,每日到了時辰就去鐵鋪,可今日一早,在鐵鋪附近監視的弟兄一直沒看到王虎上工,守在他家的兄弟明明看見他朝鐵鋪走了,隻差一條街就到了,結果一眨眼的工夫,他就不見了。”
幾人趕到王虎的家,按照往日王虎的往返路線走到鐵鋪,路上毫無異常,最後走到王虎消失的地點。
此時這裡聚集了一堆官府之人。
向陽皺眉,“讓他們散開。”
轉頭吩咐張曉,“去調查最近一段時間王虎的動向,尤其注意有沒有哪些地方是他一開始從來不去,後面卻常去的。”
張曉茅塞頓開。
程少虞踱步到她身邊,“你也認為他并不是潛逃?”
“不會。”向陽笃定,“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把他引走了。”
“也?”她挑眉。
程少虞垂下眼簾,“他遭受了巨大的不公,甚至落草為寇,心中本應當悲憤難言。可我們前幾日見他的時候,他并沒有滿腔憤懑,反而仍然帶着當初軍營裡的直爽安穩度日,這樣的人,絕對不會用那種手段對陳恩。”
“即便真要報仇,他應當也會上報官府,翻案重審。”
“真正的兇手應該對陳恩怨恨至極。”
此時,陰暗的小巷裡,王虎身體緊繃,看着前方隐在黑暗中擋住他去路的人。
“你是什麼人?”他謹慎地盯着前方,以為這人是要來阻攔他,他的目光裡泛出一絲兇狠。
來人站在陰影裡,他看不清那人的神情,隻聽見那人說,“官府的人在懷疑你,他們前幾日去過羅武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