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一驚,沒想到官府的人手腳這麼快,面上卻毫不示弱,“那又如何?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對陳恩下的手。”
來人冷笑一聲,“他們辦案需要證據嗎?如果真的需要,你又怎麼會落到這種下場?”
王虎沉默,但仍然反駁, “我相信這一次不一樣。”
那人不屑地哼了一聲, “随你。我隻是提醒你,你最好帶着她快點走,走遠一點,免得最後想走卻走不了。”
說到此處,那人的聲音更加陰冷。
王虎不想來人對自己的情況摸得這麼清楚,剛想發問,卻發現那人已經離開了。
他回想那人的話,一咬牙繼續往某處走去。
張曉急沖沖跑到向陽面前,兩眼放光,“查到王虎近日的行蹤了!”
“一開始出獄後,除了家和鐵鋪,他哪也不去。”
“但是從陳恩死亡前三天,他突然開始去一家藥鋪,他家附近明明有一家藥鋪,口啤也不錯,可他非要舍近求遠,偏要去那個離他家和鐵鋪都有不近的距離的藥鋪。”
“除此以外,他還去過一家成衣店,那是一家專門賣女裝的鋪子。”
程少虞從袖中掏出一張地圖,張曉在地圖上一一指出這幾個地方,程少虞俯身在這幾個地方做上标記。
張曉激動地搓搓手,“很奇怪吧!他一個健康強壯的大老爺們,居然去了藥鋪和女裝店!”
程少虞站直身子。
“那麼問題來了,他買這些,是要給誰用呢?”
向陽認真看着這幾個地點,手指虛虛點在地圖上,随着幾個地點移動,交叉劃線後,最後停在升平街。
“升平街?”張曉半信半疑,“升平街離敦化街可隔着好幾條街呢,離愧清池也有一段距離,王虎怎麼可能跑去那裡?”
程少虞虛連了一下敦化街和升平街,然後指在敦化街的某個角落。
“這裡,在敦化街的街角,翻過幾座宅子,離升平街就不遠了。”
張曉仔細看了看,還真是!
但又有點犯難,“不過升平街這麼多地方,找藏人的那個地方會很費勁,也很容易打草驚蛇。”
程少虞解下腰間的令牌遞給張曉,“你帶着這塊令牌去工部,主要查七日内升平街的房屋租賃及買賣,尤其看其中有沒有王虎。”
張曉往身上擦了擦手,鄭重接過令牌。
“那我們去升平街那邊看看?”
程少虞低頭問向陽。
向陽點頭。
二人在升平街街邊一茶鋪就坐,向陽一手托腮,一手輕叩膝蓋。
程少虞為她沏了一杯茶,見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開口問,“從剛才就不見你說話,怎麼了嗎?”
“我在想,王虎和張淑之間應該有着某種聯系。”她懶洋洋道。
程少虞驚訝,這個他是真沒想到,“何以見得?”
向陽瞟了他一眼,見他真心發問,放下托腮的手轉而搭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正色道,“他們身上有同一道氣。”
“氣?”程少虞微微瞪大眼睛。
向陽見他睜大眼睛的樣子,擡手撥了一下他長長的眼睫。
“别鬧!”
程少虞嚴肅地撥開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你精通望氣之術?”
向陽撇撇嘴,“略懂。”
程少虞當然不信她的“略懂”之言,整個東極國,隻有國師才略懂幾分望氣術,根本做不到隻看過兩個人便斷定他們之間有氣相連。
看來國師的蔔算果然沒錯,她果然是應劫而來的“轉機”。
“你不是為了王虎來的吧?”他十分确信。
“自然不是。若不是他和張淑身上有同一股氣,而張淑那邊毫無動靜,我不會來的。”
向陽靠在桌子上,漫不經心道。
程少虞見她毫不在意的樣子又有點擔憂,她真的會助東極度過危機嗎?
沉默中張曉很快從工部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群人,一中年人被護在一旁。
他激動地朝兩人回複,“升平街真有一處宅子是王虎七日前租下來的,這是那宅子的屋主,也就是說王虎剛出獄沒幾天就賃下了這個宅子!”
衆人心中終于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那是一座不起眼的一進小院子,張曉一邊扯着屋主帶路,一邊介紹,“這塊地界本就偏僻安靜,這宅子更是在升平街的偏僻方向,不過好處是很安靜,幾乎無人來打擾。”
等到了地方,張曉壓抑住激動的心,朝身後的人打了幾個手勢,那些人很快四散開來,隻留幾個背靠牆壁,藏在門兩側,向陽和程少虞站在一邊。
張曉朝屋主使了個眼色,屋主苦着臉,被張曉瞪了一眼後不情不願地挪到門口,鼓起勇氣拍了拍門,朝裡面喊。
“有人嗎?我說你怎麼回事!在我家裡幹什麼呢!天天一股味飄得隔壁鄰居都不樂意了!”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門兩側的人繃緊心弦。
“抱歉,内人近日身體不适,給您添麻煩了。”
王虎渾厚的聲音響起,門從裡面打開了。
打開門的一刹那,衆人飛撲上前,将毫無防備的王虎撲到在地,死死制住他,不讓他反抗。
王虎掙紮了半晌卻掙不開,索性放棄了。
他擡眼看見站在門外的向陽和程少虞,先是一愣,後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們!”
不待二人上前,從屋内踉踉跄跄跑出來一個女子,擔憂呼喊,“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