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剛要回複就被一旁的哥哥打斷。

穿道袍的男孩語帶興奮，興緻勃勃道，“你該不會是我們的小皇嬸吧？”

“噗！”

沒等向陽反應，小皇帝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他彎腰眼含警告，“你不要命了？我還不想被小皇叔滅口！”

可那小道士滿臉興奮，根本沒看見自家弟弟眼裡的警告。

“溫陌。”溫笙白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卻令小道士肩膀一縮，連忙躲到小皇帝身後，偷偷露出一雙眼，目不轉晴地盯着向陽。

讓我瞧瞧你什麼來頭！望氣術，發動！

向陽察覺到天機流轉的一刹那，立馬移動到小皇帝面前，朝他身後的小道士抓去。

“不和死活的小東西。”

小道士溫陌隻覺得自己發動的望氣術被打斷，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面前的女人揪住衣領拎出來，連忙掙紮，“小皇叔！救我！”

溫笙白剛剛注意到溫陌眼裡閃着一絲金光的時候呼吸差點停滞，此時見他還不知悔改，拉下臉來。

“溫陌，平日國師與我都太縱着你了，所以才養成你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從今日起，你就在占星台，好好跟着國師修身養性！”

剛被向陽放到地上的溫陌宛如晴天霹靂，哀嚎道，“小皇叔！我不要上去！那上面連個鬼影都沒有！”

小皇帝剛想求情，就被溫笙白嚴厲的目光吓退。

哥哥，你自求多福吧，誰讓你嘴上沒個把門的。

溫陌一臉懇求，溫笙白不為所動，他撅着嘴，一臉幽怨地往山上走去。

一旁的小皇帝格外乖巧，眼晴不敢四處亂瞥，“小皇叔，我這就去讀書。”

“等一下。”溫笙白叫住他。

小皇帝滿臉受寵若驚，期盼地看着他。

溫笙白隻是喊住他，扭頭對着向陽介紹，“他叫溫阮，是東極這一代帝王。剛剛那個孩子，叫溫陌，是國師的徒弟。他們是一對雙胞胎，是我兄長的孩子。”

小皇帝溫阮這才把目光又落回向陽身上，一個奇怪的女人。

把向陽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後，他的結論變成，“一個能待在小皇叔身邊的奇怪的女人”。

向陽見那孩子悄悄打量自己，四目相對間她突然想起點往事，曾經也有個人大大咧咧的，整天隻知道朝她伸手要東西，惹得她煩不勝煩，幹脆躲到無相谷去。

這孩子的眼睛跟那故人到是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嘴角微揚，“初次見面，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說着，她素手一抓，一團清綠光芒不斷被壓縮，直至化作水滴形狀。

“曾經有人每次見我都要訛我一頓，如今也不好斷了這傳統。你将這東西穿成吊墜挂在身上，對你有益。”

她笑意盈盈，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溫阮驚于她的手段，下意識看向自家小皇叔，得到小皇叔示意後雙手接過，“多謝大人。”

接過東西後又朝溫笙白拱手，“小皇叔，我去讀書了。”

溫笙白揮手讓他離去。

看着溫阮離去的背影，向陽斂笑，“我知道你想做什麼，看他是否還有帝王之氣，看他是否還與我有牽連。”

溫笙白低頭垂眸，心中略有不安，“抱歉，是我自私。”

向陽搖頭，“這本也與我相關，可是。”

她頓了頓，還說出了讓溫笙白絕望的話。

“我在他身上看不到帝王紫氣。”

溫笙白死死攥住自己的手，掐出一道道血痕。

東極國，真的氣數已盡嗎？

向陽見他情緒低落，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到他。

思考了一下，她手中聚出一團更大的清氣，不斷凝縮，最終形成一塊碧綠色的玉佩。上面環繞着一叢叢藤蔓，中間刻着一個“笙”字，藤蔓從字間穿過，将那個字緊緊環住。

她遞到溫笙白眼前，“給了你侄子，總不能厚此薄彼，瞧瞧可還喜歡？”

溫笙白看見玉佩中央被藤蔓環住的“笙”，呼吸一滞，感覺自己已經被藤蔓緊緊勒住，無法呼吸。

他捏緊手中的玉佩，聲音幹澀，“喜歡。”

見他喜歡，向陽滿意點頭，“我要去北原，你自己回去吧。”

溫笙白一愣，“你怎麼去，我找人送你吧。”

“不用。”向陽搖頭，她身後空間緩緩裂開一道縫隙，她後退一步踏入裂縫中，留下一句，“等我回來。”

話音剛落，人已消失不見。

山間滿是寂靜。

溫笙白盯着她消失的地方，輕聲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