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七竅紛紛滲出血迹。
“如此精純的煞氣,連鴻蒙紫氣與萬物生機同力都不能消除嗎……”
她抹去血漬,“隻能慢慢淨化了。”
等到太陽高高挂在天上的時候,小院裡傳來陣陣飯香氣。
向陽洗漱一番後推門而出。
溫笙白正擺好最後一碗飯,見她出來擦擦手,溫柔地笑,“飯好了,快吃吧。”
他穿着王大娘留下的圍裙,笑得如此勾人。
向陽面不改色地坐到桌前,心裡直犯嘀咕,“這人今天怎麼回事。”
睡眼惺忪的溫陌剛踏出房門就看到見到這般模樣的小皇叔,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滿臉驚恐,“不管你是誰,從我小皇叔身上下去!”
溫笙白收起臉上的笑意,“不吃就滾。”
溫陌拍拍胸口,“是我小皇叔沒錯了。”
幾人用完早膳往調查好的何浩仁家走去。
何浩仁家住在城南,所謂城東貴城南富,城西鬧城北窮。
他作為一介富商,宅子的地段在城南也算數得上的。
何浩仁家門口早已有兩個官差在等待,見到幾人迎上來行禮。
“大人,屬下們昨日到現在輪流守在他家,不曾見有可疑人等出入。”
溫笙白微微點頭,“好,辛苦了,你們在外面等候吧。”
兩人躬身稱是。
溫陌摘下遮住臉的面紗,三兩步跳到門前,“啪啪”拍起正門來。
“吱呀”一聲,一旁的側門打開,裡面探出個人影,“你們找誰?”
“何浩仁的夫人在嗎,我們是官府之人,有事詢問。”溫陌粗聲粗氣道。
“哦,那你們稍等,我去回禀夫人。”那人一聽是官府之人,神色一正,扭臉往裡跑。
幾人面面相觑,沒一會側門再次打開,那小厮從裡面走出來,對他們行禮,“幾位大人,請随我來。”
溫陌眉毛一豎,敢讓小爺走側門?!
溫笙白手搭在他肩膀上一用力,按住他的蠢蠢欲動,嘴上淡淡道。“勞煩了。”
溫陌憋屈地走在最後。
穿過遊廊,一汪小湖呈現在衆人面前,湖邊栽種了許多花,這還隻是春天,就有很多花已然開放。
這還隻是前院,不知後花園該是何等盛景。
等到了正廳,一端莊娴雅的夫人端坐主位,見幾人進來後微微一福身,“民婦見過幾位大人。”
她的視線在溫陌稚嫩的臉上停頓一瞬,又微不可察地多看了一眼向陽。
幾人在下首落座,溫陌和向陽端起桌子上新上的茶随意喝了一口,與溫笙白品茗的動作形成鮮明對比。
“方才聽小厮說幾位有事要問,不知有何要事。”
“不曾見過府上主人,敢問夫人何老爺在何處?”
溫笙白放下茶盞,聲音沉靜有力。
向陽起身站在門口,打量着面前的院子。
院子坐北朝南,四處透亮,本為家宅興旺的聚财之勢,但院子一角的生勢被新鋪的一條路硬生生打斷了,财氣四漏,家宅不甯。
“老爺的行蹤我一向很少過問,他經常在外走貨,有時三五日,有時幾個月。”
何夫人真誠的模樣不似作假。
向陽打量完院子,指着院子那條新鋪的路,扭頭問何夫人,“這路是誰讓修的?”
何夫人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底泛起陰霾,面上卻絲毫不顯,隻是淡淡道,“一年前老爺在某次走貨後遇到一個年輕的男人,聽說他精通什麼命術,是他建議老爺這麼鋪的,說是旺财旺家。”
旺财旺家?怕是破财拆家吧。
向陽在想會不會又是一個半吊子在行騙。
溫陌走到向陽旁邊,朝她指着的方向看,他摸着下巴,大腦飛速轉動,用他的半吊子知識分析。
向陽給了溫笙白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
“何夫人,你真的不知道何老爺的行蹤?那你可知他是雲霄樓常客。”
溫笙白嘴上輕飄飄,眼睛卻緊緊盯着她的反應。
何夫人瞳孔一縮,眼神淩厲地看向溫笙白。
“我不知道!”
她聲音比起一開始大了許多,警惕地瞪着溫笙白。
“如此說來,那你也不知道他死在了雲霄樓?”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抛出,何夫人雖然極力掩飾她不知道何浩仁逛青樓的真相,但她臉上的細微表情連溫陌都瞞不過。
不過當她聽到何浩仁死在雲霄樓時的錯愕到不似作僞。
偌大的正廳瞬間安靜下來,周遭的空氣被沉寂包圍。
恰在此時,一道稚嫩的童聲打破寂靜。
“阿娘!”
一名女童從廳外跑進來,撞在門邊的溫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