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端午,安安就九歲了!”
向陽先是認真聽着前面兩個孩子叽叽喳喳,漸漸的與溫笙白讨論起方才何夫人的異常。
“簡直就在臉上寫滿了‘我有貓膩’四個大字。”她不禁感歎。
“她跟何浩仁的關系看起來很不好,甚至連掩飾都不願意,就連他死了,她也絲毫不為所動,更沒有急切領回屍體下葬的意思。”溫笙白回想何夫人的言行舉止,很是贊同。
向陽看着何稚安的背影,放輕了聲音,“何浩仁是雲霄樓常客這件事,她顯然是知情的,并且非常厭惡。”
“但她對何浩仁死在雲霄樓的詫異不像裝出來的。”
溫笙白眉頭緊鎖,“雲霄樓的雲和看着也并不是表面上一個淪落風塵的千金小姐那麼簡單。”
這場看似簡單的意外,卻因為幾個關鍵人物的舉動變得處處可疑。
“到啦!”前頭蹦蹦跳跳的何稚安停下腳步,轉身眼巴巴地看着向陽。
向陽不明白她的意思。
溫笙白在一旁微微一笑,“安安真厲害,多謝何小姐。”
何稚安聞言挺起小胸脯,高高地揚起腦袋,滿臉驕傲。
向陽失笑,忍不住摸摸她的頭。
何稚安眯着眼睛蹭了蹭她的手心。
向陽此時才細細看着這條截斷了何府氣運的道路。
剛才遠遠看過來隻能隐約看出這條路剛好截斷了何府的生勢,如今在近處才發現,它不僅截斷了勢,更截斷了運!
“好歹毒的轉運陣!”
向陽沉下臉,聲音微冷。
溫陌走到近處才發現此處的怪異,聞言疑惑道,“什麼轉運陣?”
“你有沒有看出此處的不同?”
向陽招他過來,轉而發問。
溫陌老實點頭,“方才離得遠,聽那何夫人說是懂命術的人所布置的,到是沒覺得有什麼異常,然而走近之後發現……”
他斟酌道,“我看不清,但是能感受到這個地方與别處的氣息有很大不同,隐隐帶着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還記得命術裡的勢與運嗎?”
溫陌感覺出她的考校之意,正色道,“勢分為生勢與死勢,勢可以通過後天改變,或是自己的努力,或是他人的助力。而所謂借勢而為,就是通過他人的助力而改變自己的勢,從而能影響自己的運。”
“生勢可以使自己的運道旺盛,死勢會削減運道,輕則破财重則殒命。”
他侃侃而談,不時看向陽的臉色,見她面無表情之後,不由得消聲。
向陽注意到突然安靜的氛圍示意他繼續。
溫陌這才放心繼續說,“運是人與生俱來的一種氣,不同的運有不同的顔色,正常情況下人的運是不會改變的,隻有遇到一些重大的人生轉折,如重傷瀕死才會改變。隻有少數精通命術的人才能看見運的顔色。”
說到這,他有點沮喪,“我修為不到家,還看不到别人的運。”
“你年紀還小,不急于一時。”
向陽擡手阻止溫笙白與何稚安跟過來地舉動,帶着溫陌順着這條路往前走了幾步。
一踏入這個範圍,溫陌便感覺呼吸不暢,他大驚,“這是什麼?”
想起方才向陽的話,“這就是你說的轉運陣?!”
向陽擡手捏決,漸漸的地面上浮現出一個正在運轉的陣法,二人面前不遠處,正是陣眼所在。
而何稚安的眼裡,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能發現溫陌和溫笙白臉色大變,但她很是乖巧,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
溫陌看到陣法中央淺紫色與灰色交織,從何府源源不斷被牽引過來的淺紫色在陣法的作用下逐漸變成灰色。
他難以置信,“我居然能看到運的顔色了!”
“淺紫色……這是将相之運!何府裡,居然有将相之才嗎?!”
他瞪大眼睛。
向陽看到陣法裡的運色後冷凝着臉,身體微微前傾。
不等溫陌出聲阻止,她手向前輕探,觸到陣眼處的運。
“彭”一下,一股巨大的反力傳來,陣眼周遭掀起巨大的能量風暴。
向陽一手遮面,另一手按住溫陌的肩膀,以免他被彈飛。
溫笙白擔憂向前,剛邁出一步,又想着自己不該過去添亂,于是帶着何稚安又向後退了幾步。
溫陌被刮得臉上生疼,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
好在向陽為他擋住了大部分能量,他才能繼續站着。
“咋了這是?”
風暴過去,他艱難出聲,聲音裡還帶着後怕。
“轉運陣大成,何府的氣運快要被他吸幹了。”
向陽凝眉。
“吸幹了會如何?”溫陌好奇。
“沒有了氣運,自然會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