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隻稍片刻,他就能将棋局解出來,這可是數十年未有人解開的死局,他差點就能留名奕道,全被林绾一手毀了!
林绾自然是看不懂這些,隻覺得有人能陪她打發時間便好,不行的話,就喚桂秋過來。
聞景顯然是沒接觸過葉子牌,垂眸盯着中間那沓牌,“這些,怎麼玩?”
果然,沒人能抵擋葉子牌的誘惑!
不論是幼時還是成婚後,林绾慣常用來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葉子牌。
牌技可謂是練得爐火純青、難有敵手,若是跟聞景玩,必定能賺得盆滿缽盆!
她興緻沖沖地給聞景講解規矩,随後又讓他試了兩把,待他熟悉後,林绾相當闊氣地從背後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嘭”的一下摔在幾上。
“打牌就要有籌碼,夫婦也得明算帳,官人,将錢袋放上來吧。”
聞景怔愣片刻,像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要求,啞然失笑,往腰間摸了摸,掏出一錠金子。
“這個夠嗎?”
林绾連連點頭,“夠,當然夠。”
然而,爐火純青的林某人很快輸了第一把。
繼而輸了第二把。
第三把
……
她看着自己鼓鼓的錢袋一點點癟下去,頗有些絕望地看着聞景。
“官人,你真是頭一回玩嗎?”
“是啊。”聞景實話實說。
既然是她開口提出,便隻能硬着頭皮玩下去了。
“夫人快些。”
聞景仿佛漸入佳境,逐漸領悟到葉子牌的有趣之處,饒有興緻地研究牌面,比方才研究棋局還要認真幾分。
林绾一鼓作氣,她就不信了,玩了這麼多年的葉子牌,還能輸給一個剛上手的新人?
“再來!”
然後,十分不争氣地連輸五把。
她半是無語半是絕望地趴在案幾上,嚷了句:“莫非是我今日出門踩了狗屎,牌運才差成這樣?”
聞景低頭看了她一眼,旋即指了指她的手。
“是夫人的蔻丹太豔。”
林绾猛地坐起身來,怒目圓睜。
她就說吧,指甲太紅,會破财的!過會下車就讓桂秋給她卸了!
馬車忽然停下來,車夫敲了敲車壁,“主君、大娘子,到地方了。”
林绾一下子活了過來,興高采烈地去摸自己的錢袋,到手卻發現空空如也。
對面的聞景賺得盆滿缽滿,清冽的嗓音裡含着笑意,“方才夫人說,夫婦也得明算帳,是吧?”
鬼才跟你明算帳!
林绾癱坐在軟墊上,人已經涼了半截。
最後還是桂秋上車将她薅了下來。
“大娘子這是怎麼了,同主君吵架了?”
林绾死氣沉沉地盯着她,眸光暗淡,“我出門先邁的左腳,破财了,破大财了。”
“大娘子這是累着了,說胡話呢。”桂秋已然司空見慣,心中卻有些歡喜,幸好讓這兩人同乘,方才這一路上想必親近不少。
不遠處的聞景忽然咳了兩聲。
桂秋一邊摟着半死不活的林绾,循聲望去,正看見林绾的錢袋落在主君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抛着玩。
這哪是錢袋啊,這是命根子給人捏着了!
她斟酌着問,“大娘子,還是得多顧及主君病體,以後少點打牌罷。”
林绾面無表情地朝那邊看了一眼,生無可戀地轉回頭。
“你覺得他那樣子,像病秧子麼?”
桂秋讪笑兩聲,連忙捂住她的嘴,“慎言,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