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是這樣的感覺。
無論如何修煉,都是一點點,随着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增加。
不修煉也是這樣,像植物一樣,吸收陽光和水,緩緩地生長。
顔庭玉結丹了,就是現在的感覺。
他明白的,他與“人”不同,人是可以依靠自己的主觀而改變的。
像施仁恒,他在自己的天賦的基礎上沒日沒夜修煉,早早就結丹了。
他好像不行,他的修為隻是歲月的積累。
他明白的,他就算再像人類的形狀,也絕對不是“人”。
氣急敗壞,不可置信的天道,把氣撒到施仁恒身上。
本來就站不穩的施仁恒直接跪在地上,顔庭玉扶都扶不住。沒辦法就這也坐在地上,讓施仁恒靠。
顔庭玉摸摸施仁恒的頭。
不斷滲出汗,卻不發熱。顔庭玉并不是正經藥修,不是很懂病因。
他輕撫施仁恒的額頭,帶着急躁的問候,“是怎麼了。”
施仁恒咬着牙,視線都有些模糊,這接二連三的,狗東西。
狗東西撒足了氣,開始命令:“你,你的同伴怎麼回事,令牌怎麼放不進去。你把令牌遞給他,要不然……”
顔庭玉掏出自己煉的補丹,想喂下去,施仁恒抓住他的手。
特别虛弱的安慰道:“沒事。”
可這怎麼看都不像沒事啊,之前也沒見過施仁恒這樣啊,難不成是下山曆練的時候受傷,落成疾了?
施仁恒緊緊握着顔庭玉的手腕,力度之大打破顔庭玉的想法。
試着抽手出來抽不出來的顔庭玉微笑:要斷了……
這到底有事還是沒事啊。手腕震痛的顔庭玉不禁地想。
冷言拒絕天道的施仁恒,忍着疼痛與天道鬥嘴。
沒辦法,天道無形,不能揪出來打。不能動手腳,就隻能動動口角了。
“呵,不是号稱貨真價實的天道嗎?怎麼有辦不到的,嗯?”
“什!我當然能辦得到,我是考慮到你們的關系,讓你們增進情感的。讓你做你就做,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
聽到天道的言語,施仁恒有點不自在了。
喜歡是喜歡,但是隻是普通喜歡,隻是喜歡臉而已,挺喜歡……應該是沒有的吧。
應該是沒有的吧。沒有吧。
面臨劇痛都不停怼天道的嘴停了下來,緊緊閉上,心神動蕩。
天道不是很滿意看到這種情況,這貨完全不執行它的命令。
不知狀況的顔庭玉微笑面對手腕真的斷了的事實。
看着仍不見狀态好轉的施仁恒,顔庭玉用空閑的手怼怼他皺起來的眉頭。
已經喂了丹藥,再加上施仁恒看上去有事又沒事的狀況,顔庭玉雖然擔心卻也沒什麼能做的了。
他很是無聊的戳來戳去。
餘光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令牌。
什麼東西?
無聊的顔庭玉收起在施仁恒臉上作亂的手去夠。
施仁恒的經脈還在跳動,疼的盡頭就不是那麼疼了,意識有些恍惚,他迷糊的睜眼。
眼前是粉色白色的模糊色塊,眼前逐漸清晰,柔軟的觸感在鼻尖。
慢慢清晰的五感,使他明白,這個柔軟來自哪裡。
不自覺的輕蹭,便讓這個柔軟的東西敏感的顫動。
“癢,你醒啦。”剛夠到令牌的顔庭玉通過腰腹上的觸感,感受到施仁恒醒來了。
施仁恒捂住頭,淡淡的嗯一聲。
一直被桎梏的手得以解放,卻不自然的垂放,剛剛清晰腦子的施仁恒看着顔庭玉這幅樣子,很是不解。
“你手為什麼和鳥一樣蜷縮着啊。”
一手令牌,一手升天的顔庭玉溫柔的看着枕着他膝腿的施仁恒。
“因為它碎掉了。”
?聞言,施仁恒猛的坐起來,輕輕的扶起那隻垂放的手。
帶着微微的顫抖,“不會是我……”
顔庭玉一記猛的頭追,疼上加疼的嘶嘶喘。
施仁恒被撞了,微懵,還是一副犯了大罪的自責樣。
顔庭玉用完好的那隻手的手背,揉揉自己的額頭,很不服氣的吐槽:“都是腦袋,為什麼你的腦袋撞不疼。”
施仁恒從自責情緒的湖中剛浮出個頭,看見顔庭玉手中的令牌,湖炸了。
“快把那晦氣東西扔了。”他趕忙說。
顔庭玉不明所以,仔細的端詳令牌,剛說“很普通的木頭,哪有......"
識海一明,驟然亮起金光,令牌出現,天道的聲音随之響起,天道一如既往的一出現就來一波下馬威,肆意的晃動識海,那是無論實力高低,衆生都得低下頭的劇痛。
可顔庭玉隻是愣愣的,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現的令牌,聽着突然出現腦袋裡的聲音。
“天道?”他嘴裡滾過這兩字,低頭不見表情。
不管腦袋裡跳腳的天道,繼續笑嘻嘻的對施仁恒補充說道:“哪有那麼晦氣,很一般。”
臉上的笑意張揚,不見絲毫痛苦的神色。
施仁恒不太放心,但又沒看出來多少表演成分:“那你也知道關于那‘天道’的事情了?它沒折騰你?”
顔庭玉無辜搖頭,天道也是沒料想到竟然一點作用都沒有。想去捏捏軟柿子欺負回來,卻萬萬沒想到:出……出不去了!
顔庭玉托起被吐槽跟鳥一樣的手手,拉着長長的調子,“好疼啊——”
成功吸引了施仁恒的全部心神,忙帶着去藥丹峰尋摸些治骨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