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重逢,他幾乎很少登錄微博,如果不是程雪漫撇下他去杭州,他幾乎不會想起來去翻看她微博。
而這次“奸視”偷看,收獲不小。
他主打一個全面了解,反正一個人也是待着,就點進程雪漫的新增關注,了解她最近關注動向,他發現程雪漫新增了一些關注,幾名玩無人機的飛控手,還有好幾家個人設計工作室微博。
樊淩宇看完這些微博,心裡忽然就冒出一個想法,他皺着眉想半天,越來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好像一列火車,開着開着,開到了新的車站,車站裡停着很多通往其他方向的火車,你可以選擇留在原來的軌道,繼續行駛下去,也可以下車換乘其他列車,隻不過,這些火車與現實不同的是,隻有單程票。
選擇了不同列車的人,途中再遇的概率幾乎為零。
退出微博,樊淩宇原本昂揚的心情低落下去。程雪漫心裡有了很多新想法,但她沒有和他說過。
臨睡前,手機進來一條消息,程雪漫本來不想點開,懶得伸手拿手機。可想到沒準是樊淩宇跟她說了什麼,晚安,抑或囑咐她明天杭州天氣,不管是什麼,她不想讓他的信息單獨待在那裡。
點開消息,竟然不是樊淩宇,是莊毅倫。
他問她明天的出行計劃,能不能帶他一個。
程雪漫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10點多。
她皺着眉毛讀完信息,想起黃雨盛吐槽她的小舅舅,“白癡、書呆子”,可是相處幾次下來,程雪漫在心裡否定了這個說法。
但現在看來,這個莊毅倫,确實很愛黏人,程雪漫忽然想,他是不是那種特别怕孤單的人。
程雪漫沒回消息,裝作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用早餐,程雪漫看着莊毅倫那條消息:【程小姐,你明天去哪兒玩?我又落單了,你去哪兒?可以一起嗎?】
程雪漫不想,昨天一起去看燈光秀,已經仁至義盡,于是她回消息:【我約了朋友了,不方便。】
杭州靈隐寺,人雖然不是很多,但相較其他景區,算是多的了。而且前來敬香拜佛的,有很多年輕面孔。
程雪漫進了寺廟,先是欣賞了一圈建築,後來在周圍一句句“暴富”“财務自由”“早日退休”“發财”的祈求聲中,也請了炷香,對着法相莊嚴的佛像拜了下去。
她排着隊繼續參觀,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喂”,帶着急促與興奮。
回頭,竟然是莊毅倫。
“真的是你。”莊毅倫擠過人群,走在程雪漫身邊,“我剛剛看到一個背影,我覺得是你,追過來一看,還真是。”
莊毅倫笑得像個學生似的,30幾歲的人,滿臉都是清澈。
程雪漫不得不承認,黃雨盛的有些觀點是對的。
偶遇了,不得不結伴而行。
莊毅倫給程雪漫看他拍的照片,“你看,這是你吧,我拍下來的,可以發微博嗎?”
程雪漫看他的相機,裡面是她的背影,她正舉着點燃的佛香,對着佛像虔誠一拜。
“可以啊。”程雪漫回答,反正是背影,又沒人看得出來。
莊毅倫向程雪漫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其他人,便問:“你朋友呢?”
說了謊的程雪漫表情卡頓,而後說:“他們說來過靈隐寺了,就不來了。”
“那你不找我?”
程雪漫……
吃齋飯前,程雪漫關注了莊毅倫的微博,原來他還是個攝影愛好者,發布了很多照片。其實她也算半個攝影迷,因為設計無人機,需要研究各種鏡頭。
于是等着開齋期間,他們聊了很多關于鏡頭的話題,程雪漫驚訝于莊毅倫的知識儲備,真不愧是博士生,幾乎無所不知。
齋飯上來,程雪漫拍了照片,順手發了微博。
齋飯期間,整個餐廳沒有人說話,程雪漫一邊吃一邊在心裡想了幾個問題,吃完飯,又和他讨論起來,她這才發現,莊毅倫居然對無人機深有研究。
“你也喜歡無人機?”
莊毅倫謙虛起來,畢竟眼前可是專家:“自從上次你借我玩過一次,我就喜歡上了,我買了你們公司出的所有産品。”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莊毅倫正準備深入研究的時候,他那嗅覺敏銳的外甥女忽然問他,是不是喜歡程雪漫,他承認了,說感興趣。
“不可以,她有男朋友了,就是住在她隔壁的人……”
黃雨盛作為二人的忠實CP粉,絕不容許任何人插足他們兩個的感情,她滔滔不絕講了一下午,把他們的戀情告訴了莊毅倫,講得有起有伏,感人至深。而且為了讓莊毅倫徹底斷了念想,她還編造了兩人已經複合的謊言。
黃雨盛及時掐斷了莊毅倫的情感苗頭,也掐斷了他想要投資無人機的勃勃野心。
而後他繼續gap,後來發生疫情,索性躺平在家。
這次在杭州的兩次偶遇,完全出自意外。
莊毅倫心思成熟,沒有問程雪漫怎麼不和男朋友一起來,但他通過程雪漫眉眼間偶爾劃過的愁緒,看出她這次旅遊,并不開心,但他沒多問。
從靈隐寺離開,莊毅倫開車送程雪漫回酒店,二人路上聊無人機、低空經濟、新産業布局,都覺得無人機未來前景無限,莊毅倫透露自己想投身這個行業的想法,程雪漫舉雙手支持,兩人甚至找了個餐廳繼續聊。
程雪漫知道莊毅倫很有錢,建議他開一家線下實體店,或者培訓中心,“這個現在很火的,等疫情過去了,會很受歡迎。”
莊毅倫深深地看她一眼,“可我想像你一樣,去設計無人機。”
“那你就進公司啊,可以來凡境應聘,我給你争取内部招聘。”
“沒意思,我還是覺得開家公司做老闆比較好。”
程雪漫語塞,果然階級決定眼界,她隻能從打工起步,莊毅倫卻能開口就要當老闆。
假期一晃而過,程雪漫帶着一堆冰箱貼、茶葉回到了深圳,下了飛機出機場,就看到樊淩宇戴着口罩站在路邊等她。
她招了招手,走了過去。
“其實我坐地鐵就行。”
樊淩宇卻一言不發,接過行李放進後備箱。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做一次核酸?不過現在沒有那麼多規定了……”回到家,程雪漫突然問。
樊淩宇卻沒回答她,進了屋,鎖了門,摘掉口罩,也摘掉程雪漫口罩,還沒走洗手消毒的程序,就吻了上去。
程雪漫覺得樊淩宇特别急,含咬着她的嘴唇,舌尖探進去,勾着她的舌纏繞,她在他纏綿細密的熱吻中,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等,我還沒洗手,消,毒……”
樊淩宇把人推進浴室,褪去衣服,打開花灑,熱水淋在身上,程雪漫擠了兩泵沐浴露,還沒抹開,樊淩宇站她身後硬生生就往裡推,程雪漫被擠疼了,可她喊疼,他也不停,像是在急于确定什麼。
“你猴急什麼?我才下飛機。”她推開他,沖水洗澡。
樊淩宇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上前摟住她,滑膩的泡沫磨散在肌膚間被水沖淡,樊淩宇的吻落在她頸間,帶着急喘問她:“你會一直喜歡我吧?”
沒等程雪漫回答,他跪了下去,仰臉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