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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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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有股力量壓制着她,她的妖力頃刻間流逝的半點不剩,身體沉重,整個人像被淹在水裡,呼吸困難,頭暈,惡心。

哪怕戚明允解開網兜扔出她,她倒在地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作為巫醫,戚明允家裡供奉有各類神仙,遍布無數辟邪法器,房前屋後還畫着咒印,他既然抓住她,便不會給她一星半點逃走的契機,由此還專程去找了四尊專克妖邪的菩提像分别埋在院子四角,石像的光編織出張密不透風的網牢牢框住小院,弄影進院便如同脫水的魚,連站起來都困難,談何使用法術。

别說逃,初始的數月中,她被關在漆黑的密室裡,除去能眨眼,别的地方都動不了,這樣,戚明允還是不放心,往她腳上栓了條與她胳膊差不多粗的鎖鍊。

她隻能在冰涼的地上躺着,眼前看到的永遠是同片黑暗,分不清晝夜,每次門開時,才有零星的光亮照進室内,她才能捕捉到一絲光明。

可那魔音般的開門聲,總會将她驚出身冷汗,因為那意味着,他們來了。

恐懼制止不了戚明允或戚明奕的腳步,他們到她身邊,不由分說按住她手腕,操刀放血。

皮肉被劃開時弄影總會疼到撕心裂肺,可她喊不出來,也不能動,隻能無聲哭泣,汗水随着淚水在地上淌成小河。

每日一碗血,一道傷疤,又因長期曬不到陽光,兩個月後,她便虛弱很多,戚明允隻知她這種花妖不用食凡界食物,隻會給她灌些水,到發現平常的水養不活她,他才試探着去尋些露水,弄影喝了幾滴,微弱的呼吸又恢複了。

戚明允削去她過長的頭發,劈手給了奄奄一息的她幾耳光:“費事。”

像在罵牲畜,雖然她如今也差不多。

可他剛借着這牲畜的血,在樂安狠狠出了次風頭。

花了碗這小花妖的血,他治好了樂安縣令那癡傻了十八年的獨子。

自此,他一舉成名,來找他的病人越來越多,雖他要價頗高,依然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病患登門拜訪,而他們隻需一碗她的血,再偏門的疑難雜症都可迎刃而解。

戚明允想,這血藤花妖的血,果真是個寶,對了,老巫醫說她的血肉皆可以入藥,于是這天,他試着削下弄影胳膊上小片肉搗碎後混入藥裡,也很有效果,于此,弄影遭受的酷刑又多了一重。

有次,弄影因為受不了割肉的劇痛,在戚明奕擦拭刀刃時,一直在低泣,戚明奕聽煩了,劈手掀翻密室角落堆砌的東西砸過去:“你給我閉嘴!”

一堆木櫃碗碟噼裡啪啦掉到弄影身上,湊巧櫃子頂上,擱着個石磨盤,磨盤随櫃子滾下來時,戚明奕閃開了,而弄影動不了。

磨盤鋪天蓋地砸下來,凸起的棱邊碾上弄影的手。

她終于有力氣說話,出口,卻是慘絕人寰的哀号。

原來,她的手指,是這個時候斷的。撕心裂肺痛到極緻的尖叫透到鏡光外,昭歌閉上眼睛。

禽獸。

戚明允聽聞此事後,隻讓戚明奕收起弄影那截斷指,說不定以後能用的着。

随着戚明允聲名鵲起,城裡關于他的流言也越傳越盛,到最後,甚至有不幹正事的混混偷偷進門,給他家中翻得亂七八槽,想找找他家中是否真有所謂的‘龍肉’。

好在那花妖一直被關在地下室,才沒叫人發現端倪。

經過此事,戚明允拒絕了大半樂安的病人。

再這樣惹人注意,早晚他豢養妖邪的事會被人捅出來,到那時,他失去的便不僅僅是那點錢财,甚至可能遺臭萬年。

于是每月,他都會花些時間,離開樂安,前往附近幾處大的城池,在那裡當個專治疑難雜症的走鄉醫,慢慢打響名聲,拓開門路,真正達到入賬如流水。

戚明奕負責在家研制醫藥,看着花妖,他比戚明允還要厭惡這妖,尤其她一個妖邪,卻長有雙好看的紅眸,簡直讓他為人的尊嚴受到侮辱,故而閑來無事,他總會大發慈悲跑去密室和孤苦已久的她說說話。

“你們妖邪生來下賤,别妄想成人了,你變的再像人,也永遠成不了真正的人,你不配,天生就不配,你懂嗎?”

無論他念叨什麼,弄影都如具死屍躺在那,隻兩眼恐懼又陰冷地盯着他。

戚明奕自說自話久了,會沖她咆哮:“你是個死人嗎?為什麼不說話!”

弄影不願理會他,缺了指頭的手攏在袖子裡,團成一小團。

這數月的時間過去,她微微适應了那菩提像的壓制,自斷指那日起便能言語活動,然對着這些凡人,她卻不想回應。

她有能力起身吐他一臉口水,可這唾罵叫喊不能幫她逃出去,反而會引來頓毒打,前幾日,她就在戚明允放血時打翻碗,朝他說了句:“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戚明允生起氣來,對着她胳膊上的傷潑了桶鹽水。

傷口像炸開了,她疼暈過去,又被他揮鞭活活打醒,在密室狹小的空間裡爬動躲閃,腕上的血濺的滿屋子都是。

無盡的痛苦中,支撐她活下去的是爺爺死前的話,無論如何都要活着,活着就有機會。

要好好活着……

她不知不覺閉眼睡過去,在睡夢中呢喃:“爺爺,我疼。”

她兩條胳膊上血痕遍布,皮肉都讓人削去,沒一處好地。

可沒人再心疼她了。

院外,冷靜下來的季千鈞目睹一切,率先落淚。

***

寒來暑往,又是數月過去,弄影完全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即便始終在四方黑暗裡忍受無邊孤寂和日複一日的折磨,隻喝露水,她卻生長得很快,頭發長到膝蓋,箍住腳踝的鎖扣也不在松垮,在鏡光外的人看來,她已像個及笄之年的小姑娘,隻是被折磨到不成人形。

困在暗室裡,為計算時間,她唯能數自己胳膊上的傷,每個傷口愈合需要她睡兩三覺,當左邊胳膊上十幾道傷痕全部長好,外面的世界,怕早已入冬了吧。

那日,她聽到外面傳來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到夜裡,呼呼風聲吹動檐上瓦片,時有落雪,還伴随着戚明奕的高聲吆喝:“哥,過完年,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這聲音裡,有她曾向往過的人間煙火,而她隻能靠在冰涼的牆面上,靠耳朵去捕捉。

不辨日夜春秋的日子裡,她唯一的消遣便是每日定時貼上牆面,豎起耳朵留神聽外面傳來的鳥鳴。

憑這鳥鳴,她猜想此時應當是清晨,朝陽破曉,和光漸次撫過樹林,山野,河堤,流水。

她邊聽,邊在腦海裡回憶過往自由自在的日子。

這天睡着,她夢到自己又回到高大的血藤樹上,她躺在樹幹上打呼噜,其他血藤花靈叫醒她,讓她去摘露水,她迷迷糊糊應了,要爬下樹,腳卻踩了空,從樹上摔下去,滾在堅硬的地面上。

醒來後,黑黢黢的室内透進一束光,有灰塵在光裡跳躍,她像渴極的人,貪婪地注視着那光,黑暗裡待久了,她時常會有種窒息感,唯有這短暫照進來的光可以解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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