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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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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不久,府裡人都被驚動了。

靜樂與楊熹聞訊過來時,乍見這麼多人在,尚保持着鎮定:“龐大人?這麼晚了,你們為何會在此?”

龐修道:“書妖才除,我不放心,帶他們來巡邏,誰想今夜榮州,又有人險死于妖邪之手。”

靜樂看過去,她來前,尹驚舞正好給雪夜上完藥,榮寶的金簪觸及了要害,好在傷得不深,昭歌守在旁邊,顯然已知曉出了什麼事,眸色異常冷凝。

再掃見龐修掌中拿的筆,靜樂神色瞬間變了:“你敢傷榮寶!”

“殿下切勿動氣,你來,說你當時看到了什麼。”龐修指使白無忌道。

白無忌隻得硬着頭皮道:“夜間我們在城中巡邏,原本一切正常,不料公主府内突現妖氣,趕來一瞧,竟正好看見……榮寶手持金簪,意欲傷人。”

“呵,你倒是夠委婉的,”龐修冷嘲一聲,“她哪裡是要傷人?分明是要殺人!但凡我們動作慢一步,那邊那人早成屍體了,靜樂殿下,你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此妖心底良善,斷不能與别的孽妖作比嗎?”

靜樂又疑又氣,見白無忌不敢直視她,同龐修道:“你說看見便看見了,誰知是不是你們搞的鬼,榮寶在京中多年可有傷過誰?為何偏巧叫你們撞上了?”

龐修早猜到她這遭,道:“我們十幾雙眼睛都看得分明,不信,你大可問那個差點被殺的人,還有,陸姑娘?”

昭歌聞聲看過來,龐修道:“你想必也看得極清楚吧?我說的可有半分不對?”

昭歌捏緊縛妖鈴:“我想,這裡面有誤會,榮寶不是這樣的人。”

“對,她不是,”龐修信步到雪夜面前,“那你說,她為何會對你動手!”

雪夜:“我……”

龐修輕輕諷笑:“你也不知道?那我來替你說:公主府内這麼多人,上有公主,當朝女官,捉妖師,下有無數比你更弱的婢女,這個妖想殺人怎單單找上了你?莫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說,夜半三更,你們怎會在一起?”

他這指向過于明顯,雪夜蓦然站起,須臾又垂了頭:“我沒有。”

龐修回看衆人:“殿下,臣覺得此事,這個妖與他都有問題,不是那妖蓄意謀殺,便是此人圖謀不軌在先!您說,臣要不要管?”

平白一口大鍋當頭叩來,昭歌道:“龐大人,說話是要講憑據的,您這張口就來,叫人如何信?”

龐修道:“那你說說,還有别的可能嗎?”

昭歌一時語塞。

他這是給他們出了道兩難的題,該如何才能解釋清楚?

靜樂此刻也在雪夜與榮寶之間做了選擇,道:“榮寶在本宮身邊多年,絕不會無故傷人,雪夜,這到底是為什麼?”

“殿下,”楊熹攔住了她,“事情尚未查清,興許雪公子與榮寶二人都是無辜的呢。”

“您想想,他二人是那種人嗎?”

靜樂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也覺這兩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榮寶溫和善良,雪夜也不像那等下作之人,怎麼就鬧到這個地步了?

除非是有人構陷。

想了想,她道:“把府裡所有人叫出來。”

事情一攤開,勢必會鬧大,這下不好收場了,靜樂咬牙暗恨,猜度這事更像是龐修算計好的。

待人過來問了一通,隻有一守夜的丫鬟稱見過榮寶:“榮寶姐姐自她房間出來時便不對勁,我叫了她幾聲,她好似沒聽見,也沒作反應,一路直奔後頭來了。”

昭歌瞧眼尹驚舞雪夜,心裡頓時有了定論。

——又是樊家。

而那群守衛,都說自己沒看見。

靜樂道:“城内好不容易安定,你們這群人,今夜怕是懈怠了不少吧。”

守衛戰戰兢兢:“殿下明鑒,小人不敢!”

昭歌問那丫鬟:“當時你看見榮寶,可發覺她身上哪裡不對?再細枝末節的都可。”

丫鬟思慮良久,道:“她……她脖子上像有什麼在發光,天太黑,不确定是不是我看錯了。”

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落在龐修耳中權當沒聽見:“看來,這妖很可能是自己起了殺心,殿下以為呢?”

靜樂在楊熹的示意下,也不再争辯:“你想如何?”

龐修道:“按我捉妖界内傳統,妖邪一旦傷人性命,即被視為孽妖,為護您安全,此妖不能再留于您身邊了,得由臣帶回昭天樓。”

靜樂恨聲道:“你說什麼?”

“殿下恕罪,”龐修跪得突然,“臣奉命看管榮州,需對榮州萬民負責,這妖落在外頭,終究是個禍端,即便是到了聖上面前,臣也會如此。”

“很好,”靜樂知道他捏住她的軟肋,絕不會罷休,道,“你且回去等着,明日見了皇上本宮自有分辨,你最好保證她在你那不會有半點損傷,否則,本宮叫你昭天樓全體陪葬!”

***

龐修一幹人離開後,靜樂砸了一堆茶盞才勉強緩和下來。

“說吧,是誰要害榮寶?”她問下座的昭歌三人。

昭歌掐了下手,想起樓祺險些害死她,脫口而出道:“樊家人。”

靜樂眼皮微掀:“如何證明?”

“先前在南地巫溪城,我們身邊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有善妖為人所控,性情大變,殺人傷人,查到最後,線索扯到了樊家,與今夜的情形完全一緻,殿下不信,可去細細查證。”

“我猜他們先前潛入過公主府,這次進來才能避開守衛巡邏,隻不知是樊見山,還是樓祺。”

想起先前榮寶與樊家人發生的沖突,靜樂道:“怪不得,原來在這等着呢,他們才回來多久便想順帶除掉榮寶。”

“這個時機正适宜,”楊熹道,“榮州剛殺了書妖,民怨未平,榮寶一頭撞進來,必惹百姓非議,讓您想護也護不了。”

“這麼說,裡頭也有龐修參與了?”

楊熹道:“白大人也跟着他們,龐統領想必不會吧。”

靜樂想起白無忌,不置可否,道:“得空,讓他來見我。”

又問雪夜道:“他們為何要讓榮寶去殺你?”

雪夜不言,昭歌道:“我想是因我和小舞都是捉妖師,榮寶傷不了我們,殿下與楊大人位高權重,傷你們,他們也不敢。”

這樣解釋便能說得通了,靜樂恨道:“樊見山?不,背後主使一定是樓祺,左不凡才死,他這是要與龐修聯手上位了?”

楊熹道:“我想是的,此事鬧出來,一來損壞殿下名聲,彰顯他們的存在,二來雪公子與陸姑娘在一起,流言恐會牽扯到她身上,陸姑娘此次立下大功,皇上大為贊賞,可經方才一鬧,怕也不會當衆嘉獎她了。”

“這樣的話,除書妖的功勞隻會落在昭天樓東禦府頭上。”

“嘉不嘉獎我并不要緊,”昭歌道,“我隻怕榮寶被他們一擊打回原形,沒個三五年都難再修成人形,若是往後一直留在昭天樓那樣滿是符咒壓制的地方,她再回來,可能得要十年了。”

靜樂滿心懊悔:“早知如此,那個人來,就該讓榮寶走才對,是本宮不好。”

“什麼人?”昭歌問。

靜樂道:“你們入影城第三日時,有個男子上門來見榮寶,像是要接她走的,但她為本宮留了下來,沒想到,會出事。”

“當時,榮州不是封閉的嗎?”尹驚舞驚訝道。

“所以本宮想他不是凡人,才讓他見了榮寶,隻不知他對榮寶說了什麼。”

昭歌瞧眼雪夜,見他看過來,她又飛快轉過了頭。

“殿下明日打算如何辦?”楊熹問。

靜樂踏過一地碎瓷行至大殿前,面具下的眸子如夜雪幽寒:“無論如何,得把榮寶從龐修那接回來,至于樓祺,有本宮在一日,他休想觊觎東禦府統領之位,還有,阿熹,派人去給樊見山一點教訓,叫他們知道敢動我靜樂的人會是何下場。”

***

後半夜,風雪漸盛。

巷中繡錦樓的門被人緩緩推開,冷風裹挾着寒意襲入室内,燭火撲爍,樊見山收了傘,抖落一肩殘雪到桌前坐下。

片刻後,抓住茶壺想倒水,憶起今夜發生的事,他忽将瓷壺狠狠掼到牆面上。

巨大的碎裂聲裡,他低聲叱罵:“真是個廢物。”

本以為靠那筆妖可以殺死雪夜,誰知這妖愚蠢至此,也怪陸昭歌與昭天樓的人太警醒了,怎麼去得那麼快?若再晚一步多好,他往後便不用見到那個厭惡的人,不必看他與陸昭歌親密無間,叫人嫉妒得發狂。

這次,算你命大。

樊見山壓抑着心中怒意,擡頭望了望,他砸壺的動靜這麼大,樓上的王九陽是沒聽見嗎?

懷疑間,大門開了又掩,細碎的雪沫湧進來,被炭火驅散,屋中赫然多了一人。

漏夜前來,樊見山毫不關心是誰,頭也沒回:“誰。”

樓祺徑直到他面前,急切道:“你幹的?”

“表哥,你怎麼……”樊見山方喚一聲,叫樓祺生生打斷:“快說是不是你!”

他鮮少如此急言令色,樊見山坦然落座:“什麼是不是我。”

樓祺道:“我才從昭天樓過來,龐修抓的那個無端傷人的妖是你做的吧。”

“是。”對自己人,樊見山認得幹脆,“你猜得倒快,父親也給你看過了?”

話裡藏了些陰陽怪氣,不過樓祺沒心思計較:“那妖是誰的人你就敢動?還當着陸昭歌的面,在看守森嚴的公主府裡動,你知道京中有多少眼睛盯着公主府嗎!”

質問來得突然,熄滅的火氣又滾滾燒灼起來,叫樊見山很不痛快:“不就是個女人嗎,她有多大能耐,把你吓成這樣?沒有證據的事,她能拿我怎麼樣?”

樓祺強調道:“全榮州誰不知靜樂公主深得皇上的心,她又是霸道慣了的,動她的人,被她查到蛛絲馬迹,别說是你,我也得受牽連,眼下東禦府正值緊要關頭,你是想讓舅舅的一番心血因你毀于一旦嗎?”

樊見山懶得聽這長篇大論:“此次我也是護佑榮州的功臣,沒我們在影城沖鋒陷陣,榮州這些皇親貴胄算個屁!我殺個小小筆靈,還得看他們的臉色?況且我動都動了,你争辯這個有意義嗎?”

樓祺深吸口氣,盯着他道:“好,那我們來争辯些别的,你既已激化那筆妖魔性,為何不命她去殺陸昭歌?反而要對那個姓雪的無名小卒下手?”

樊見山滞了一瞬,道:“憑她那點妖力,能殺死陸昭歌嗎?何況還有斬妖劍靈在旁護主。”

樓祺哼笑幾聲,直接戳穿他的借口:“陸昭歌傷成那樣,靈力都使不出來,斬妖劍能護什麼主,今夜正是除掉她的好時機,你是知道的吧?”

“可你偏讓筆妖去殺那個人,我倒是好奇,他死了,對你有何好處?”

瞅着樊見山遲遲答不上來,樓祺面色驟冷:“我就知你是故意的!他死了,陸昭歌會傷心,這樣你便有機會了是吧?”

“你胡說什麼!”

“昨日她從書門出來,你那副緊張心疼的樣子,以為我看不出嗎!我真該早一步封住書門,讓她直接死在裡面!”

樊見山想駁斥,又硬撐着忍住了。

樓祺猜得到他想說什麼:“怎麼,你不讓?舍不得?樊見山,别忘了你是樊家未來掌門人,是她陸家的仇人!你到榮州是來除妖立功揚樊家威名的,不是為了什麼可笑的兒女私情,誰要是擋了你的路,她就該死!”

一番話讓樊見山情緒漸緩,樓祺也盡力平了氣道:“不過一個女人而已,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普天之下比她貌美的女子多得是,别告訴我,你放不下區區一個她。”

樊見山道:“我當然放得下。”

樓祺擡手搭上他肩:“這樣最好,别忘了,她甯死也要進玄冥卷救那人出來,心裡絕不可能容得下你,你趁早斷了你的心思,若被舅舅發覺,你知道後果。”

提起樊淵,樊見山的呼吸開始斷續。

“如今,斬妖劍靈現世,陸昭歌又是淩虛的徒弟,假以時日成了氣候,松陵哪還有樊家立足之地,我看,還是早日殺了她為好,省得來日她查出真相,反來殺你。”

烈烈北風掀開窗扇,雪花在燭下四綻。

樊見山與他對視會兒,心上也如覆了雪,涼陰陰地紮着人。

“我知道了,”他道,“那今夜的事……”

樓祺為他的貿然出手頭大不已:“雁過留聲,何況你忙了這一遭誰也沒害成,還惹了陸昭歌,惹了靜樂公主,往後幾日,切記要同以往一樣行事,不可露半分馬腳,隻盼着他們查不到你,萬一查到,也絕不能認,若我能順利接手東禦府統領一職,這事才算過去,你千萬記住。”

樊見山心不在焉瞟出去,隐約見窗外夜色裡有寒芒微閃。

他神思一顫:“哥,有人——”

話未道完,一道黑影倏地自窗台躍進來,劍尖直刺向他驚愕的臉。

“見山小心!”

樓祺正欲動,大門突遭人砸開,七八個包裹嚴實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現身,伴着呼嘯的風聲一齊闖入室内。

燭火霎時滅了幾盞。

室内暗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方被王九陽提燈照亮。

“公子?什麼動靜,出什麼事了?”

等将倒塌的燭台扶正重新點燃,這群來無影的殺手也竄進城中,尋不到半點蹤迹了,室内狼藉一片,刺刀般的風從破損的門窗處灌進來,樊見山捂着滲血的腹部,怔怔看着手臂上被劃出的傷。

“公子!”

王九陽順着地上零落的血迹奔過來:“你怎麼樣?”

樊見山拂開他手,蒼白的臉上彌漫起濃濃陰沉:“沒事,中了幾劍,暫且死不了。”

過了不久,樓祺從門外回來,唇邊也挂着一縷鮮紅:“太黑了,沒追上。”

“會是什麼人?”樊見山道。

樓祺緩緩拭去臉上的血,道:“招式狠辣,目标明确,不是尋常殺手,有機會殺你,但沒要你的命,大概是想威懾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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