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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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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二從前因身強體壯,武藝高超,由霍家護院,一路做到了霍骁的随從。

霍天跟在沈香寒身邊,常見到他,那時,葛二對他态度冷漠,與霍骁如出一轍,他們唯有的一次對話,是那年沈香寒的生辰,他為了緩和她與霍骁的關系,鼓起勇氣想去請霍骁來陪陪她,到霍骁院中,被葛二攔住了,他鄙夷打量他,道了句:“小賤種。”

葛二被攙扶起來後,哭得老淚縱橫,撲上來拽扯他,似要說盡這些年的委屈:“天少爺,你總算來了,你若再遲一步,我這把老骨頭,便等不到你了。”

他這樣一幅殘軀,讓人想報仇都下不去腳,霍天扒開他的手:“你知道我會來找你?”

葛二道:“不是我,是你娘,她覺得你會來找她。”

錢九爺帶人退了出去,霍天揪住他衣領,瞪了他會兒,松手重重扔下他:“當年我走後,霍家的事,她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訴我。”

葛二戰戰兢兢抹着淚:“這……”

霍天懶得看他裝腔作勢,道:“說!”

一聲暴喝,吓得葛二軟在地上,立時發了聲。

那年,沈香寒将年幼的霍天送到南地,再回涼州後,病更重了,霍骁對她有情,加之霍天已走,他心有不忍,請了不少名醫來為沈香寒醫治,沈香寒勉強康複,可随之,霍家的劫難也來臨了。

具體是什麼難,當時無人知曉,霍骁恐慌不已,與族中商議後,在半年後辭了官,說要帶霍家舉家搬遷。

從涼州到大雍白城,距離不算遠,但也是牽動全族的大動蕩,因霍骁執意,整個霍家内部從此分裂,南北分離。

葛二作為霍骁的随侍,理所當然跟着他來了白城。安定後,霍骁做起了生意,人生地不熟,他又是文官出身,每步都行得異常艱難,家中光景每況愈下,霍骁為此性情大變,常與沈香寒吵架不歸家,奔波數年後,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他對沈香寒的最後一點情也耗盡了,終有一日,在幾個小妾的撺掇下,他将病弱的沈香寒趕出了家門。

那是在八年前,寒冬裡,白城雪積尺厚,沈香寒倒在街頭,孤苦潦倒。

葛二談起這些舊事,哭得不能自已。

霍天冷然盯住他:“那這裡面有你什麼事?”

葛二哀泣:“後來,是我救了你娘。”

又嗫嚅着替自己解釋:“其實我一直傾慕你娘,她有此難,我不可能不管,但我不敢得罪霍骁,隻好悄悄帶她去了白城鄉下,用攢來的錢置了房地,想與她好好過日子。”

“你放屁!”霍天掃落桌案上的酒盞砸向他,“你是什麼人,我會不清楚嗎?你有這麼好心?”

葛二來前,錢九爺命人淺查了他的底細,那群鄉鄰道他吃喝嫖賭,小偷小摸不斷,走到哪裡都被人驅趕。

年輕時油嘴滑舌,老了更是人憎鬼厭,這種人能救沈香寒?

葛二摔了一跤,痛苦捂着瞎掉的左眼,道:“我所說句句屬實!”

霍天看了看他:“那你這隻眼睛,怎麼瞎的?”

葛二道:“這正是那年,你娘被霍骁趕出家門,在街上遭幾個流氓欺負,我去救她,被他們打傷的,可我從未怪過你娘。”

霍天冷冷一笑,喚來錢九爺的人,指着葛二道:“給我砍他一根手指。”

葛二聞言變了臉,狂呼哀嚎起來:“你說什麼?我跟你娘好過!你不能這麼對我!救命——救命啊!”

哭天搶地被拖出去,不久,外頭傳來慘呼。

人被扔回來,到底年紀大了,砍了手指,像斷了截骨頭,疼得蜷成一團,按着血流不止的傷口瑟瑟發抖,瞪過來的眼裡再無先前的刁滑,滿是咬牙切齒的仇意。

霍天走過去,他又驚恐往後退:“别過來。”

“現在,重新說!再有隐瞞,這條手臂,你别想要了。”霍天壓着怒火道。

葛二這才意識到,他不是當年那個傻兮兮的小子了,在他的逼視中,才結結巴巴道出真相:“八年前,霍骁趕你娘出家門,并非是厭棄了她,而是發現她與人……通奸。”

霍天喉嚨滾動,道:“和誰?”

“我。”葛二硬着頭皮承認。

“你?”霍天笑了笑,狠狠一拳沖他砸過去。

葛二脆而幹癟的身軀撞在門框上,口裡掉出幾顆牙,吓得慘叫連連。

霍天掐住他下巴,按的他臉色紫漲:“她能看得上你?你不如直說是你見色起意,趁家中無人,強行玷污了她,才害的她被霍骁掃地出門。”

“我再問最後一次,你這眼睛,因何而瞎?”

葛二見瞞不過,隻好求饒保命,道:“我說!是……是那晚,你娘掙紮時,拿簪子,戳的。”

事後,有人将他們的事颠倒黑白,說成通奸告知給了霍骁,葛二聞風出逃,霍骁沒抓着人,氣急敗壞下,也不願見沈香寒了,将她趕了出去,沈香寒在街上流浪不久,又被跟蹤來的葛二強行綁去了鄉下。

在那幾間破屋子裡,她遭葛二打罵欺辱,過了生不如死的一年,病症加重,郁郁而終。

半日後,霍天在白城鄉間,見到了她的墳墓。

埋沒在荒草堆裡,孤零零,凄涼無比。

十五年了,是他來晚了,到如今,霍天絲毫不怪她當初送自己離開,他甚至,也不想恨霍骁。

因為帶他回家,沈香寒被霍家全家針對,得了重病,才不得不放棄他。

霍骁曾經也很愛她吧,可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妻子,帶回個疑似私生子的孩子養在身邊,讓他被外人戳脊梁骨。

就是有他在當中橫插一杠,沈香寒才與霍骁離心,一個大家閨秀,落到葛二這種人手裡,死在這荒野鄉間,結局凄慘。

葛二被錢九爺的人打得鼻歪眼斜,手腳皆斷,跪在他旁邊,拼命回溯過去種種:“你娘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我也問過她,你究竟是不是她生的。”

當時,霍骁對他的厭惡盡人皆知,他非霍骁的親生血脈,是所有人默認的事實。

“她怎麼說?”霍天摩挲手指,目光如刀淩遲着他。

葛二頭挨在地上道:“她說,你是她的孩子,可你的生父是誰,她到死都沒向我透露。”

“是嗎?”

“不過,她在棺中給你留了書信!鎖在箱子裡,上面寫有你的身世,說來日你若真的找來了,讓我務必帶你過來!有些事,她不想瞞你一輩子。”

錢九爺一個眼神遞過去,有手下立刻上去踹翻葛二:“你這種畜生,還會在乎一個女人的話,肯答應并且照做?”

葛二驚恐道:“我沒撒謊,你娘……她不是病死的,是買好了棺木後,自己吊死的,那日我醉酒回家,一開門,正好撞見她挂在屋裡死不瞑目地瞪着我,那之後,我夜夜噩夢纏身,夢到她來找我追魂索命,說我若不好好葬了她,按她說的做,她便讓我不得好死,我吓壞了,豈敢再有隐瞞!”

“如今你來了,我也對她有個交代了……是我該死。”

霍天嫌惡地掃他一眼:“你确實該死。”

又望向那墓地:“九爺,煩請開棺吧。”

挖去塵土,啟開棺木,霍天行過去往裡看了看,臉色愈發沉郁,扯過葛二道:“哪來的什麼箱子?你是真不想活了嗎!”

葛二震撼地瞧着空蕩蕩的棺材,裡面除過零星沒爛的骨頭,一無所有,他戰栗道:“我說的是真的,七年前封棺時我檢查過,明明在裡頭的!”

“這麼說,你看過了?”錢九爺道。

葛二道:“我不識字,不知寫的什麼,那之後便沒管過了。”

霍天指尖勾起一縷銀絲,在他鼻唇間躍躍欲試:“你敢說半句謊話,我叫你腸穿肚爛。”

葛二哆哆嗦嗦道:“天少爺,我真沒騙你。”

銀絲入腹,葛二扯着肚子倒地翻滾,足足半刻鐘後,見他尿了褲子,冷汗直流,霍天方收手:“你敢發誓,你沒動過那箱子?”

葛二脫了力,渾身血管都在掙動,眼裡爆滿血絲,哭道:“絕對,沒有!”

這種酷刑,量他一個廢物也撐不過,霍天召出銀絲,拈起沈香寒的一點骨灰包起來,重新封好棺。

按理,他該帶她回家的,可回去了,他不知該把她葬在何處,畢竟他在那邊,也沒有家。

至于葛二,霍天看眼他,這狗一樣的人,不值得再動手了,就讓他拖着斷手斷腳,自生自滅吧。

他道:“往後,你看好她的墓,等來日我來遷墳,若有違背,小心你這條賤命。”

葛二叩頭如搗蒜:“我會守好的,絕不會出差池。”

離去時,錢九爺回頭望望哭嚎的葛二,道:“就這麼算了?”

霍天攥着裝有沈香寒骨灰的荷包,道:“我嫌髒了我的手。”

錢九爺道:“不是我說,這種陰險狡詐之徒,你饒他一命,他未必感激,隻會懷恨在心,恐給你留下什麼後患。”

“九爺言重了。”

他在松陵無親無故,從未得罪過人,松陵距白城又遙遙千裡,誰會跑這麼遠,來到這偏僻遠人的鄉下,去跟個酒鬼探聽十多年前有關他的舊事。

實在多慮了。

證實了沈香寒是他的生母,霍天心間久久的壓抑松泛了一二,可那個巨大的黑洞,并未被撼動。

他的生父,到底是誰呢?

裝了信的木箱無故丢失,也無所謂了。

答案,想一想便呼之欲出。

霍天呼吸淩亂,擡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瞎想什麼呢。

不可能,不會是他!

風過,他淚流滿面。

***

兩天後,陰災徹底除盡。

出鳳巒城時,城内百姓夾道相送,走出一二裡地,才依依不舍地折返。

四人在半途尋處陰涼的樹下歇着,怪異的沉寂裡,昭歌不知該說什麼。

出發前,馮娥特來看了他們,她為叢意帶着孝,面色憔悴,舉止沉穩,扶濟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時,悲憫的比叢意更能讓人信賴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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