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幾人的臉一下又變得煞白,幾個婦人幾乎昏死過去,村長還算沉得住氣。
郝準看着那骷髅頭心下卻是一喜:“陣眼在那!”
懷真的臉色卻愈發沉重,郝準看他臉色暗道不好。果然見那符青打了個響指,那漩渦中隐隐約約現出二人身影。
再定睛一看,正是阿鯉與越清河!他們二人的出現讓漩渦停下,紅玉的光也更加耀眼。
郝準抖着唇,這隻說明:“他們才是…”
符青看向那個寡言少年:“哎,我隻是擔心你會毀了我設計的一切。”
他手指着阿鯉:“他們二人的命便是陣眼,若進來的話,誰你都能救。”
此刻他如惡鬼低吟,但卻讓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隻他們二人,絕對活不了”
懷真摩挲着手,此刻臉色看上去與平時無異。
“别着急,還有好些觀衆沒到場呢”他說完這句話,在二人面前又劃了到界咒:“實在抱歉,你們沒有收到邀請,不能進入。”
郝準大氣都不敢出,取出九爻羅盤,實在不行就隻能魚死網破,這羅盤也算稀世法寶應該能擋住浮生鏡碎片。
突然一隻手按住了他,他看了過去,懷真遞了個眼神,他閉了閉眼又将羅盤收了起來。
“符青哥,人都來了!”昨日的竹林小妖出現在此,郝準眼也不眨的盯着他後面的那些村民,竟然有四十多人。
符青也看見他的表情:“每家都有這麼一個代表也就夠了,你說呢?”
“你想做什麼?”懷真看着他,依舊冷靜開口。
“不過是給大家發了請柬,請來看這最後一出好戲”
一覺醒來,昨夜陳府的事傳遍秋水鎮大街小巷,喬婷被陳良殺了,陳良又自殺了。春鳳,招娣,秀菊和村長許誠都消失不見了。
而他們此刻無人讨論這件事,隻因人人門前插了張請柬,邀請内容隻有簡短的一句話:來秋水河邊看戲,未到者人頭落地。而落款人竟然是陳丹娘!
一樁樁一件件的詭異事件,沒人敢把這份請柬當做惡作劇,都誠惶誠恐的來到秋水河邊。便看見高高吊起了四個人,底下都放着大大的水缸。
看着這些村民,他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阿曜,你檢查一下他們的請柬,可以放他們進去仔細看戲了”
“行”阿曜将人都檢查完放了進去,“符青哥,都好了”
“各位來此看戲,我也不想多費舌。隻需知道今日是他們咎由自取,十年前殘害了陳家丹娘,今日我便是為她讨命。都明白了麼?”
“明白了,明白了”下面的人識時務的回答着,被綁着的人也再無指望。
“很好”他手一揮,那繩結便齊刷刷斬斷,幾人落入水中。
郝準心急如焚,剛要開口,身邊的懷真已單手開啟陣決,此刻疾言厲色:“待會兒這會出現一個裂洞,我進去救人,你用羅盤頂着這陣,從旁用道法維持着,務必要讓它撐住,否則”時間緊迫他無需多說,陣法一破他還未出來的話,所有人都要死。
此事事關重大,郝準也嚴陣以待。立即将羅盤調整至盾位,施法接過懷真的位置:“你自己小心,快去快回”
屏障裡外都上演着絕佳好戲,符青沒有大怒反而心情更甚,回過頭剛想來看看這生離死别的戲碼,卻從那看官中竄出個人影,與他對打。
看見是無桀時他怒極反笑:“阿曜,你也背叛我?”
阿曜走上前,低着頭:“符青哥,他們不是壞人”
他歎了口氣:“算了,你走吧,今日我們就恩斷義絕”
他将臉一抹,不再看阿曜紅着的眼。盯着已經在秋水河上的懷真:“非要逞無謂的英雄”
擡手驅動紅玉,“我們便一起死吧!”竟是要毀了這屏障。
無桀連忙上前阻止,兩人打的不可開交。原本實力在他之下的妖,此刻同歸于盡的意念過強,竟不斷吸收那紅玉的能量。
被當做陣眼前,為防止二人多事,符青又讓她們失去了意識。
可此刻阿鯉似感覺到了什麼,在昏沉中擡眼,卻看見身側的懷真隔着漩渦正在與那紅玉對抗。
或許怕一個閃失會毀了這玉,讓她們喪命,懷真隻能承受着它肆無忌憚的攻擊,找尋破解之法。
“懷真”她低聲喃喃,聲音微不可察,連自己都聽不清。
“我在”他聽見了。
“阿鯉,我在,别怕”可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