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越清河所看見的,梁遠黛聽見這話,心裡火氣沖天,半晌磨着牙從嘴裡嚼出一句話:“你就是汴安國二皇子越清河?”
語氣來者不善,可他不記得在哪見過這位,更别提得罪了。無桀雖總木着臉,但腦袋卻靈活,立刻反應過來,冷冰冰的開口:“公子,陛下原先要給您指婚的那位,正是花昭國長公主。”
越清河似乎想起來了,看着眼冒火星的梁遠黛,也不敢确認。
茫然的回過頭,幾位好同門俨然嗅着八卦的味道,樂津津的看起戲。
還是知曉身份的窈畫看這情形,出來解了圍:“原來貴人是汴安國的二皇子,這位也是貴人了,是我們花昭國的昭康公主。既然如此各位就在此住下吧。”
她看看兩個神色精彩的“貴人”,笑着揶揄:“有這樣的緣分,是尚盈樓的福分,各位還請賞臉,在此也可體驗芙蓉城的風土人情呢。”
郝準看了眼阿鯉,兩人一拍即合。
阿鯉看向懷真,眼神卻忍不住望那兩位的身上瞟,露出壞笑也不自知:“大師兄,不如就留下來吧。”
越清河不知是尴尬還是暗示,咳了兩聲。
可懷真勾着唇,眼神都在阿鯉身上:“好啊。”
“……”就知道談情說愛,不顧他的死活,他拼命的使着眼色,可惜對面三人擡頭看天,低頭看地,裝做不知 。
而對面的昭康公主卻将他一舉一動都觀在眼裡:“喂,你使什麼眼色?難不成本公主能吃了你?别忘了你還欠着我銀子呢,沒還完之前,不許離開。”
他歎了口氣,對師兄師姐徹底死心,對蠻橫公主招架不住。
覺得自己猶如可憐小白菜,沒人愛。
梁遠黛哪裡給他裝傻充愣的機會,扒拉着他的手臂,非要他轉過來面對着她: “聽見沒有!越清河!”
“聽見了,昭康公主…”他無奈的回着,有氣無力的。
公主總算滿意了,哼的一聲,傲嬌的像隻孔雀:“今日累了,明日本公主再來。”
“窈掌櫃,給他們看好了,要是跑了,我就要找你麻煩了。”
阿鯉看公主得意洋洋的離開,眼裡閃着金光,她現在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
湊到他身邊,神神秘秘的開口:“清河,她是你的男女之情麼?”
“咳咳咳”越清河實在沒忍住,一知半解的徒弟說起話來,真是驚世駭俗:“阿鯉,聽我的,别和那郝道士學半吊子的學習态度,關于這個情愛的表達”
“……我改日再跟你細說。”
阿鯉還是追着問:“可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和那個公主的事情”
懷真走了過來,将門牌遞給他們,越清河如釋重負,急着要走。
郝準卻也撲了上來:“哇塞,随便路過一個地方,你就有婚配對象?你快說說,怎麼回事。”
他有些頭疼,用力扇着扇子:“無桀,你給他們說說。”
自己拿着牌子,如狼虎在追趕一般,溜回房中。
四人也來到郝準房間,冰塊臉講故事言簡意赅,又不動聽。但他們也總算知道了來龍去脈。
越清河作為二皇子快到适婚年紀,汴安國主想為他選花昭國的昭康公主做未婚妻。
花昭的國主與皇後恩愛,後宮隻有昭康及其胞兄兩個子嗣。
這也意味着誰娶了她便能得到花昭國主的支持,這樣的親事誰都不會拒絕。
偏偏越清河是個放浪不羁的,他遊山玩水就是不想承擔國家重任。注定落在他身上,他會拒絕。于是幹脆在商議婚約的國宴上逃了,這婚事自然不了了之。
郝準趴在桌上搖起銅錢:“難怪那個公主那麼生氣,你家主子确實氣人。”
阿鯉托着腮:“可他們都沒見過,就要定下來,一輩子在一起,不是也很不公平麼。”
“懷真,你覺得呢?”郝準湊到他身邊,催着他發言。
他倒了杯茶,搖晃着将映着他面孔的茶水蕩散:“确實草率,也許在這裡,他們接觸下來,清河才能發現他的決定是否正确。”
阿鯉看向他:“你說得對,真正有緣的人最終還是要走到一起。”
郝準點點頭,眼皮都開始打顫:“行了,别說了,既然怎麼樣都要在這裡歇上一段時日,那就不着急了”吃完一身輕松,困意來襲,他自然的摸上床就躺下。
三人也不再多說,出了門各自回到房間。
阿鯉似乎想起什麼,又打開門下了樓。
靜幽看見她去而又返,跟了過來,語氣柔和:“姑娘,有何事要幫忙嗎?”
“那個叫傾城的姑娘我可以見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