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投江子依,純粹是因為他喜歡江子依,另一個競選的人是誰他都忘了。
他停了腳步,又看了兩眼還在不斷和牆頭做鬥争的荀墨,突然來了興緻:“她不上晚自修,翻牆幹嘛?”
“這個時間……她不會是要去看迎新晚會吧?”
“迎新晚會不是高一憑票進嗎?她有票?”
“應該是江子依給的吧。”
準備擡腳離開的程圖南突然拐了個彎又回來,他晃了晃易拉罐,把剩下的可樂一飲而盡:“你們倆先走吧。”
“程哥,你幹嘛去?”
程圖南把易拉罐捏扁,一個遠抛準确無誤地丢進垃圾桶,眯起狹長的桃花眼,輕笑了一聲:“當然是去把我們的三好學生抓回去乖乖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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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牆下。
荀墨收回有點發紅的手,吹了吹上面沾的灰,正考慮着要不放棄算了。
不看就不看了吧,也就是錯過了穿正裝的謝澤,沒什麼大不了。
強行說服自己放棄的荀墨正準備打道回府,迎面過來了個人。
荀墨第一次來這翻牆,本來就心慌得很,剛見了個人影就忙不疊地往後退了兩步想溜。
不料那人伸手扣住她的肩膀,繞到她面前,微微彎腰:“小同學,幹嘛呢?”
完了。
荀墨覺得自己都要心肌梗塞了。
她甚至在五秒内已經想好了明天交給老師的檢讨書要怎麼寫,直到面前那人再次開口:“想翻牆?”
這聲音。
這長相。
在看清對面人臉的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還不如被教導主任抓現場,死得更為痛快一點。
心肌梗塞當場再度升級。
荀墨被吓得直接結巴了起來:“程程程程程圖南?”
面前正是校霸大佬程圖南。
所有人都說他看不慣自己,雖然荀墨怎麼想都沒明白自己哪兒得罪了這位大佬,但是本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平日裡,她都有刻意繞着這位大佬走。
怎麼今天偏偏在這個節骨點碰上了。
程圖南敏銳地察覺到了面前少女的一點懼意,站直了一點身,又問了一遍:“你是要出學校?”
荀墨戰戰兢兢地點了頭。
“是去看迎新晚會?”
荀墨又點頭。
“有票嗎?”
荀墨恨不得把頭點到地裡。
程圖南垂眸,微微勾唇:“三好學生,啞巴了?”
“行吧。”
他上前兩步,極其熟門熟路地從一旁草裡踢出兩塊磚來,也沒經過荀墨同意,從腰部把她抱起,“我幫你出去。”
程圖南剛喝完冰可樂,手還是涼的,貼在荀墨腰間,即便隔着兩層校服依舊傳了兩分涼意過去。
荀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程圖南放到了窄窄的圍牆上坐着,吓得當場失聲。
早戀果然是會遭報應的。
老師誠不欺我也。
程圖南自己單手撐牆,幹脆利落地翻過了牆頭,輕巧無聲地落在了學校外面。
他對着牆上垂下兩條小短腿、陷入呆滞狀的少女張開手臂:“下來,我接着你。”
荀墨勉強回過神來,手撐着圍牆牆頭,估算了下這個距離和墜落下去的重量,還是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自己跳就……”
“啧。”
程圖南上前兩步,踩住旁邊的花壇石塊,伸手把圍牆上的一小隻少女給抱了下來,“别逞強啊小朋友。你要在這骨折了,我麻煩就大了。”
他的語氣随意而輕挑,手放在荀墨的腰間,不經意間将兩個人的關系拉至一個相當暧昧的距離。
荀墨被程圖南穩穩地放在地上,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和程圖南之間的距離。
她有點不敢置信、又帶着點惶恐地看向程圖南,最後抿了抿唇,小聲道:“謝謝。”
程圖南上前兩步,看着随着他逼近而不斷退後的少女,眼裡不覺帶上了兩分笑意:“光謝就完了?”
他朝她攤開手:“給我。”
“什麼?”
“迎新晚會的票。”
“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總要給我點什麼報酬吧。”
這人,怎麼這麼過分啊。
荀墨下意識捏緊了口袋裡的票,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為了謝澤豁出命去頂撞大佬。
“不給也行。”
程圖南彎下腰湊近她耳邊小聲道,“那我就去告訴老師,三好學生荀墨,她今天逃,晚,自,習,了。”